T:『世説新語』	劉義慶

	01:徳行第一
	02:言語第二
	03:政事第三
	04:文学第四
	05:方正第五
	06:雅量第六
	07:識鑒第七
	08:賞誉第八
	09:品藻第九
	10:規箴第十
	11:捷悟第十一
	12:夙恵第十二
	13:豪爽第十三
	14:容止第十四
	15:自新第十五
	16:企羨第十六
	17:傷逝第十七
	18:棲逸第十八
	19:賢媛第十九
	20:術解第二十
	21:巧芸第二十一
	22:寵礼第二十二
	23:任誕第二十三
	24:簡傲第二十四
	25:排調第二十五
	26:軽詆第二十六
	27:仮譎第二十七
	28:黜免第二十八
	29:倹嗇第二十九
	30:汰侈第三十
	31:忿狷第三十一
	32:讒険第三十二
	33:尤悔第三十三
	34:紕漏第三十四
	35:惑溺第三十五
	36:仇隟第三十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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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1:徳行第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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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1:001
陳仲挙、言為士則、行為世范。登車攬轡、有澄清天下之志。
為予章太守、至便問徐孺子所在、欲先看之。
主簿白「群情、欲府君先入廨。」
陳曰「武王式商容之閭、席不暇暖。吾之礼賢、有何不可。」

C:01:002
周子居常云「吾時月不見黄叔度、則鄙吝之心已復生矣。」

C:01:003
郭林宗至汝南、造袁奉高、車不停軌、鸞不輟軛。
詣黄叔度、乃弥日信宿。
人問其故。林宗曰「叔度汪汪、如万頃之陂、澄之不清、擾之不濁、其器深広、難測量也。」

C:01:004
李元礼風格秀整、高自標持、欲以天下名教是非為已任。
後進之士、有升其堂者、皆以為登龍門。

C:01:005
李元礼嘗歎荀淑鐘皓曰「荀君清識難尚、鐘君至徳可師。」

C:01:006
陳太丘詣荀朗陵、貧倹無僕役。
乃使元方将車、季方持杖従後。
長文尚小、載著車中。
既至、荀使叔慈応門、慈明行酒、余六龍下食。
文若亦小、坐著膝前。
于時太史奏、真人東行。

C:01:007
客有問陳季方「足下家君太丘、有何功徳而荷天下重名。」
季方曰「吾家君譬如桂樹生泰山之阿、上有万仞之高、下有不測深。上為甘露所霑、下為淵泉所潤。当期之時、桂樹焉知泰山之高、淵泉之深。不知有功徳与無也。」

C:01:008
陳元方子長文有英才。
与季方子孝先、各論其父功徳、争之不能決。
咨於太丘。太丘曰「元方難為兄、季方難為弟。」

C:01:009
荀巨伯遠看友人疾、値胡賊攻郡。
友人語巨伯曰「吾今死矣。子可去。」
巨伯曰「遠来相視、子令吾去。敗義以求生、豈荀巨伯所行邪。」
既至、謂巨伯曰「大軍至、一郡尽空。汝何男子、而敢独止。」
巨伯曰「友人有疾、不忍委之。寧以我身代友人命。」
賊相謂曰「我輩無義之人、而入有義之国。」
遂班軍而還。一郡並獲全。

C:01:010
華歆遇子弟甚整、雖閑室之内、厳若朝典。
陳元方兄弟恣柔愛之道。而二門之裏、両不失雍熙之軌焉。

C:01:011
管寧、華歆共園中鋤菜、見地有片金。
管揮鋤与瓦石不異、華捉而擲去之。
又嘗同席読書、有乗軒冕過門者、寧読如故、歆廃書出看。
寧割席分坐曰「子非吾友也。」

C:01:012
王朗毎以識度推華歆。歆蜡日、嘗子姪燕飲。王亦学之。
有人、向張華説此事。張曰「王之学華、皆是形骸之外、去之所以更遠。」

C:01:013
華歆、王朗倶乗船避難。有一人欲依附。歆輒難之。
朗曰「幸尚寛、何為不可。」
後賊追至、王欲捨所携人。
歆曰「本所以疑、正為此耳。既已納其自託、寧可以急相棄邪。」
遂携拯如初。
世以此定華、王之優劣。

C:01:014
王祥事後母朱夫人甚謹。
家有一李樹、結子殊好。母恒使守之。
時風雨忽至、祥抱樹而泣。
祥嘗在別床眠、母自往闇斫之。値祥私起、空斫得被。
既還、知母憾之不已、因跪前請死。
母於是感悟、愛之如已子。

C:01:015
晋文王称、阮嗣宗至慎。
毎与之言、言皆玄遠、未嘗臧否人物。

C:01:016
王戎云「与嵆康居二十年、未嘗見其喜慍之色。」

C:01:017
王戎、和嶠同時遭大喪、倶以孝称。
王雞骨支床、和哭泣備礼。
武帝謂劉仲雄曰「卿数省王和不。聞和哀若過礼、使人憂之。」
仲雄曰「和嶠雖備礼、神気不損。王戎雖不備礼、而哀毀骨立。臣以和嶠生孝、王戎死孝。陛下不応憂嶠、而応憂戎。」

C:01:018
梁王、趙王、国之近属、貴重当時。
裴令公歳請二国租数百万、以恤中表之貧者。
或譏之曰「何以乞物行恵。」
裴曰「損有余、補不足、天之道也。

C:01:019
王戎云「太保居在正始中、不在能言之流、及与之言、理中清遠。将無以徳掩其言。」

C:01:020
王安豊遭艱、至性過人。
裴令往弔之曰「若使一慟果能傷人、濬沖必不免滅性之譏。」

C:01:021
王戎父渾有令名、官至涼州刺史。
渾薨、所歴九郡義故、懐其徳恵、相率致賻数百万。戎悉不受。

C:01:022
劉道真嘗為徒。
扶風王駿以五百匹布贖之、既而用為従事中郎。
当時以為美事。

C:01:023
王平子、胡毋彦国諸人、皆以任放為達、或有裸体者。
楽広笑曰「名教中自有楽地。何為乃爾也。」

C:01:024
郗公値永嘉喪乱、在郷里甚窮餒。郷人以公名徳、伝共飴之。
公常携兄子邁及外生周翼二小児往食。
郷人曰「各自飢困。以君之賢、欲共済君耳。恐不能兼有所存。」
公於是独往食、輒含飯着両頻辺、還吐与二児。後並得存、同過江。
郗公亡、翼為剡県、解職帰、席苫於公霊床頭、心喪終三年。

C:01:025
顧栄在洛陽、嘗応人請。覚行炙人有欲炙之色、因輟己施焉。同坐嗤之。
栄曰「豈有終日執之、而不知其味者乎。」
後遭乱渡江、毎経危急、常有一人左右。己問其所以、乃受炙人也。

C:01:026
祖光禄少孤貧。性至孝、常自為母炊爨作食。
王平北聞其佳名、以両婢餉之、因取為中郎。
有人戯之者曰「奴価倍婢。」祖云「百里奚亦何必軽於五羖之皮邪。」

C:01:027
周鎮罷臨川郡還都。
未及上住、泊青渓渚。王丞相往看之。
時夏月、暴雨卒至、舫至狹小、而又大漏。
殆無復坐処。
王曰「胡威之清、何以過此。」
即啓用為呉興郡。

C:01:028
鄧攸始避難、於道中棄己子全弟子。
既過江、取一妾、甚寵愛。
歴年後、訊其所由、妾具説「是北人遭乱。」
憶父母姓名。乃攸之甥也。
攸素有徳業、言行無玷、聞之哀恨終身、遂不復畜妾。

C:01:029
王長予為人謹順、事親尽色養之孝。
丞相見長予輒喜、見敬予輒嗔。
長予与丞相語、恒以慎密為端。
丞相還台、及行、未嘗不送至車後。
恒与曹夫人併当箱篋。
長予亡後、丞相還台、登車後、哭至台門。
曹夫人作簏、封而不忍開。

C:01:030
桓常侍聞人道深公者、輒曰「此公既有宿名、加先達知称、又与先人至交。不宜説之。」

C:01:031
庾公乗馬有的廬。
或語令売去。
庾云「売之必有買者、即当害其主。寧可不安己而移於他人哉。昔孫叔敖殺両頭蛇以為後人、古之美談。效之、不亦達乎。」

C:01:032
阮光禄在剡、曾有好車。
借者無不皆給。
有人葬母、意欲借而不敢言。
阮後聞之、嘆曰「吾有車而使人不敢借。何以車為。」
遂焚之。

C:01:033
謝奕作剡令、有一老翁犯法。
謝以醇酒罰之。
乃至過酔、而猶未已。
太傅時年七八歳、箸青布褲在兄膝辺坐、諫曰「阿兄、老翁可念。何可作此。」
奕於是改容曰「阿奴欲放去邪。」
遂遣之。

C:01:034
謝太傅絶重褚公、常称「褚季野雖不言、而四時之気亦備。」

C:01:035
劉尹在郡、臨終綿惙。
聞閣下祠神鼓舞、正色曰「莫得淫祀。外請殺車中牛祭神。」
真長答曰「丘之祈禱久矣、勿復為煩。」

C:01:036
謝公夫人教児、問太傅「那得初不見君教児。」
答曰「我常自教児。」

C:01:037
晋簡文為撫軍時、所坐床上、塵不聴払。
見鼠行跡、視以為佳。
有参軍見鼠白日行、以手板批殺之、撫軍意色不説。
門下起弾。
教曰「鼠被害、尚不能忘懐。今復以鼠損人、無乃不可乎。」

C:01:038
范宣年八歳、後園挑菜、誤傷指、大啼。
人問「痛邪。」
答曰「非為痛、身体発膚、不敢毀傷、是以啼耳。」
宣潔行廉約、韓予章遺絹百匹、不受。
減五十匹、復不受。
如是減半、遂至一匹、既終不受。
後与范同載。
就車中裂二丈与范云「人寧可使婦無＃邪。范笑而受之。」

C:01:039
王子敬病篤、道家上章、応首過、問子敬由来有何異同得失。
子敬云「不覚有余事、惟憶与郗家離婚。」

C:01:040
殷仲堪既為荊州、値水倹、食、常五碗盤、外無余肴。
飯粒脱落盤席間、輒拾以啖之。
雖欲率物、亦縁其性真素。
毎語子弟云「勿以我受任方州、云我豁平昔時意、今吾処之不易。貧者士之常、焉得登枝而捐其本。爾曹其存之。

C:01:041
初、桓南、楊広共説殷荊州、宜奪殷覬南蛮以自樹。
覬亦即暁其旨。
嘗因行散、率爾去下舎、使不復還、内外無預知者。
意色蕭然、遠同闘生之無慍。
時論以此多之。

C:01:042
王僕射在江州、為殷、桓所逐、奔竄予章、存亡未測。
王綏在都、既憂戚在貌、居処飲食、毎事有降。
時人謂為試守孝子。

C:01:043
桓南郡既破殷荊州、収殷将佐十許人、咨議羅企生亦在焉。
桓素待企生厚、将有所戮、先遣人語云「若謝我、当釈罪。」
企生答曰「為殷荊州吏、今荊州奔亡、存亡未判、我何顔謝桓公。」
既出市、桓又遣人問欲何言、称曰「昔文王殺嵆康、而嵆紹為晋忠臣。従公乞一弟以養老母。」
桓亦如言宥之。
桓先曾以一羔裘与企生母胡、胡時在予章、企生問至、即日焚裘。

C:01:044
王恭従会稽還、王大看之。
見其坐六尺簟、因語恭「卿東来、故応有此物、可以一領及我。」
恭無言。
大去後、即挙所坐者送之。
既無余席、便坐薦上。
後大聞之甚驚曰「吾本謂卿多、故求耳。」
対曰「丈人不悉恭、恭作人無長物。」

C:01:045
呉郡陳遺、家至孝。母好食鐺底焦飯。
遺作郡主簿、恒装一嚢、毎煮食、輒貯録焦飯、帰以遺母。
後値孫恩賊出呉郡、袁府君即日便征。
遺已聚斂得数斗焦飯、未展帰家、遂帯以従軍。戦於滬瀆、敗。
軍人潰散、逃走山沢、皆多飢死、遺独以焦飯得活。
時人以為純孝之報也。

C:01:046
孔僕射為孝武侍中、予蒙眷接烈宗山陵。
孔時為太常、形素羸痩、著重服、竟日涕泗流漣、見者以為真孝子。

C:01:047.
呉道助、附子兄弟居在丹陽郡。
後遭母童夫人艱、朝夕哭臨。
及思至、賓客吊省、号踴哀絶、路人為之落涙。
韓康伯時為丹陽尹、母殷在郡、毎聞二呉之哭、輒為凄惻。
語康伯曰「汝若為選官、当好料理此人。」
康伯亦甚相知。
韓後果為吏部尚書。
大呉不免哀制、小呉遂大貴達。

C:01:048
王丞相夢。
人欲以百萬銭買長予、丞相甚悪之、潜為祈禱者備矣。
後作屋、忽掘得一窖銭、料之百億。
大不歓、一皆蔵閉。
俄而長予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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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2:言語第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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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2:001
辺文礼見袁奉高、失次序。
奉高曰「昔堯聘許由、面無怍色。先生何為顚倒衣裳。」
文礼答曰「明府初臨、堯徳未彰。是以賤民顚倒衣裳耳。」

C:02:002
徐孺子年九歳、嘗月下戯。
人語之曰「若令月中無物、当極明邪。」
徐曰「不然、譬如人眼中有瞳子、無此必不明。」

C:02:003（小時了了）
孔文挙年十歳、随父到洛。
時李元礼有盛名、為司隸校尉、詣門者皆俊才清、称及中表親戚乃通。
文挙至門、謂吏曰「我是李府君親。」既通、前坐。
元礼問曰「君与僕有何親。」対曰「昔先君仲尼与君先人伯陽、有師資之尊、是僕与君奕世為通好也。」
元礼及賓客莫不奇之。
太中大夫陳韙後至、人以其語語之。
韙曰「小時了了、大未必佳。」文挙曰「想君小時、必当了了。」韙大踧踖。

C:02:004
孔文挙有二子、大者六歳、小者五歳。
昼日父眠、小者床頭盗酒飲之。
大児謂曰「何以不拝。」答曰「偸、那得行礼。」

C:02:005
孔融被収、中外惶怖。
時融児大者九歳、小者八歳。
二児故琢釘戯、了無遽容。
融謂使者曰「冀罪止於身、二児可得全不。」
児徐進曰「大人豈見覆巣之下、復有完卵乎。」
尋亦収至。

C:02:006
穎川太守髡陳仲弓。
客有問元方「府君何如。」元方曰「高明之君也。」
「足下家君何如。」曰「忠臣孝子也。」
客曰「易称『二人同心、其利断金。同心之言、其臭如蘭』。何有高明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。」元方曰「足下言何其謬也。故不相答。」
客曰「足下但因傴為恭、而不能答。」元方曰「昔高宗放孝子孝己、尹吉甫放孝子伯奇、董仲舒放孝子符起。唯此三君、高明之君。唯此三子、忠臣孝子。」
客慚而退。

C:02:007
荀慈明与汝南袁閬相見、問穎川人士、慈明先及諸兄。
閬笑曰「士但可因親旧而已乎。」
慈明曰「足下相難、依據者何経。」
閬曰「方問国士、而及諸兄、是以尤之耳。」
慈明曰「昔者祁奚内挙不失其子、外挙不失其讎、以為至公。公旦文王之詩、不論堯舜之徳、而頌文武者、親親之義也。春秋之義、内其国而外諸夏。且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、不為悖徳乎。」

C:02:008
祢衡被魏武謫為鼓吏、正月半試鼓。
衡揚枹為漁陽摻撾、淵淵有金石声。
四坐為之改容。
孔融曰「祢衡罪同胥靡、不能発明王之夢。」
武慚而赦之。

C:02:009
南郡龐士元、聞司馬徳操在穎川、故二千里候之。
至、過徳操采桑、士元従車中謂曰「吾聞『丈夫処世、当帯金佩紫』。焉有屈洪流之量、而執糸婦之事。」
徳操曰「子且下車、子適知邪径之速、不慮失道之迷。昔伯成耦耕、不慕諸侯之栄、原憲桑枢、不易有官之宅。何有坐則華屋、行則肥馬、侍女数十、然後為奇。此乃許、父所以慷慨、夷、斉所以長嘆。雖有窃秦之爵、千駟之富、不足貴也。」
士元曰「僕生出辺垂、寡見大義。若不一叩洪鐘、伐雷鼓、則不識其音響也。」

C:02:010
劉公幹以失敬罹罪、文帝問曰「卿何以不謹於文憲。」
楨答曰「臣誠庸短、亦由陛下綱目不疏。」

C:02:011
鐘毓、鐘會少有令誉。
年十三、魏文帝聞之、語其父鐘繇曰「可令二子来。」
於是敕見。毓面有汗。
帝曰「卿面何以汗。」毓対曰「戦戦惶惶、汗出如漿。」
復問會「卿何以不汗。」対曰「戦戦慄慄、汗不敢出。」

C:02:012
鐘毓兄弟小時、値父昼寝、因共偸服薬酒。
其父時覚、且託寐以観之。
毓拝而後飲、会飲而不拝。
既而問毓「何以拝。」毓曰「酒以成礼。不敢不拝。」
又問会「何以不拝。」会曰「偸本非礼。所以不拝。」

C:02:013
魏明帝為外祖母筑館於甄氏。
既成、自行視、謂左右曰「館当以何為名。」
侍中繆襲曰「陛下聖思斉於哲王、罔極過於曾閔。此館之興、情鐘舅氏。宜以渭陽為名。」

C:02:014
何平叔云「服五石散、非唯治病、亦覚神明開朗。」

C:02:015
嵇中散語趙景真「卿瞳子白黒分明、有白起之風。恨量小狭。」
趙云「尺表能審璣衡之度、寸管能測往復之気。何必在大、但問識如何耳。」

C:02:016
司馬景王東征、取上党李喜、以為従事中郎。
因問喜曰「昔先公辟君不就。今孤招君、何以来。」
喜対曰「先公以礼見待、故得以礼進退。明公以法見縄、鼓畏法而至耳。」

C:02:017
鄧艾口喫、語称艾艾。
晋文王戯之曰「卿云艾艾、定是幾艾。」
対曰「鳳兮鳳兮、故是一鳳。」

C:02:018
嵇中散既被誅、向子期挙郡計人洛。
文王引進、問曰「聞君有箕山之志、何以在此。」
対曰「巣許狷介之士、不足多慕。」
王大咨嗟。

C:02:019
晋武帝始登祚、探策得一。
王者世数、繋此多少。
帝既不説、群臣失色、莫能有言者。
侍中裴楷進曰「臣聞『天得一以清、地得一以寧、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』。」
帝説、群臣歎服。

C:02:020
満奮畏風。
在晋武帝坐、北窓作琉璃屏、実密似。
奮有難色、帝笑之。
奮答曰「臣猶呉牛、見月而喘。」

C:02:021
諸葛靚在呉、於朝堂大会。
孫皓問「卿字仲思、為何所思。」
対曰「在家思孝、事君思忠、朋友思信、如斯而已。」

C:02:022
蔡洪赴洛。
洛中人問曰「幕府初開、群公辟命、求英奇於仄陋、采賢俊於巌穴。君呉楚之士、亡国之余、有何異才、而応斯挙。」
蔡答曰「夜光之珠、不必出於孟津之河。盈握之璧、不必采於崑崙之山。大禹生於東夷、文王生於西羌。聖賢所出、何必常処。昔武王伐紂、遷頑民於洛邑。得無諸君是其苗裔乎。」

C:02:023
諸名士共至洛水戯。
還、楽令問王夷甫曰「今日戯、楽乎。」
王曰「裴僕射善談名理、混混有雅致。張茂先論史漢、靡靡可聴。我与王安豊説延陵、子房、亦超超玄著。」

C:02:024
王武子、孫子荊、各言其土地人物之美。
王云「其地坦而平、其水淡而清、其人廉且貞。」
孫云「其山嶵巍以嵯峨、其水㳌渫而揚波、其人磊砢而英多。」

C:02:025
楽令女適大将軍成都王穎。
王兄長沙王執権於洛、遂構兵相図。
長沙王親近小人、遠外君子、凡在朝者、人懐危懼。
楽令既允朝望、加有婚親、群小讒於長沙。
長沙嘗問楽令、楽令神色自若、徐答曰「豈以五男易一女。」
由是釈然、無復疑慮。

C:02:026
陸機詣王武子。
武子前置数斛羊酪、指以示陸曰「卿江東何以敵此。」
陸云「有千里蓴羹、但未下鹽豉耳。」

C:02:027
中朝有小児父病。行乞薬。
主人問病、曰「患瘧也。」
主人曰「尊侯明徳君子、何以病瘧。」
答曰「来病君子、所以為瘧耳。」

C:02:028
崔正熊詣都郡。
都郡将姓陳。
問正熊「君去崔杼幾世。」
答曰「民去崔杼、如明府之去陳恒。」

C:02:029
元帝始過江、謂顧驃騎曰「寄人国土、心常懐慚。」
榮跪対曰「臣聞『王者以天下為家』、是以耿、亳無定処、九鼎遷洛邑。願陛下勿以遷都為念。」

C:02:030
庾公造周伯仁。
伯仁曰「君子何所欣説而忽肥。」
庾曰「君復何所憂慘而忽瘦。」
伯仁曰「吾無所憂、直是清虚日来、滓穢日去耳。」

C:02:031
過江諸人、毎至美日、輒相邀新亭、藉卉飲宴。
周候中坐而嘆曰「風景不殊、正自有山河之異。」
皆相視流涙。唯王丞相愀然変色曰「当共戮力王室、克復神州、何至作楚囚相対。」

C:02:032
衛洗馬初欲渡江、形神惨悴、語左右云「見此芒芒、不覚百端交集。苟未免有情、亦復誰能遣此。」

C:02:033
顧司空未知名、詣王丞相。
丞相小極、対之疲睡。顧思所以叩会之、因謂同坐曰「昔毎聞元公道公協賛中宗、保全江表、体小不安、令人喘息。」
丞相因覚、謂顧曰「此子圭璋特達、機警有鋒。」

C:02:034
会稽賀生、体識清遠、言行以礼。不徒東南之美、実為海内之秀。

C:02:035
劉琨雖隔閡寇戎、志存本朝。
謂温嶠曰「班彪識劉氏之復興、馬援知漢光之可輔。今晋阼雖衰、天命未改。吾欲立功於河北、使卿延誉於江南。子其行乎。」
温曰「嶠雖不敏、才非昔人、明公以桓、文之姿、建匡立之功、豈敢辞命。」

C:02:036
温嶠初為劉琨使来過江。
于時、江左営建始爾、綱紀未挙。
温新至、深有諸慮。既詣王丞相、陳主上幽越、社稷焚滅、山陵夷毀之酷、有黍離之痛。
温忠慨深烈、言与泗倶、丞相亦与之対泣。
叙情既畢、便深自陳結、丞相亦厚相酬納。
既出、歓然言曰「江左自有管夷吾、此復何憂。」

C:02:037
王敦兄含為光禄勛。
敦既逆謀、屯據南州、含委職奔姑孰。
王丞相詣闕謝。司徒、丞相、揚州官僚問訊、倉卒不知何辞。
顧司空時為揚州別駕、援翰曰「王光禄遠避流言、明公蒙塵路次、群下不寧、不審尊体起居何如。」

C:02:038
郗太尉拝司空、語同坐曰「平生意不在多、値世故紛紜、遂至台鼎。朱博翰音、実愧於懐。」

C:02:039
高坐道人不作漢語。或問此意、簡文曰「以簡応対之煩。」

C:02:040
周仆射雍容好儀形、詣王公、初下車、隠数人、王公含笑看之。
既坐、傲然嘯詠。
王公曰「卿欲希嵇、阮邪。」
答曰「何敢近舎明公、遠希嵇、阮。」

C:02:041
庾公嘗入仏図、見臥仏曰「此子疲於津梁。」
于時以為名言。

C:02:042
摯瞻曾作四郡太守、大将軍戸曹参軍、復出作内史、年始二十九。
嘗別王敦、敦謂瞻曰「卿年未三十、已為万石、亦太蚤。」
瞻曰「方於将軍、少為太蚤。比之甘羅、已為太老。」

C:02:043
梁国楊氏子、九歳、甚聡恵。
孔君平詣其父、父不在、乃呼児出、為設果。
果有楊梅、孔指以示児曰「此是君家果。」
児応声答曰「未聞孔雀是夫子家禽。」

C:02:044
孔廷尉以裘与従弟沈、沈辞不受。
廷尉曰「晏平仲之倹、祠其先人、豚肩不掩豆、猶狐裘数十年、卿復何辞此。」
於是受而服之。

C:02:045
仏図澄与諸石游、林公曰「澄以石虎為海鷗鳥。」

C:02:046
謝仁祖年八歳、謝予章将送客。
爾時語已神悟、自参上流。
諸人咸共嘆之曰「年少一坐之顔回。」
仁祖曰「坐無尼父、焉別顔回。」

C:02:047
陶公疾篤、都無献替之言、朝士以為恨。
仁祖聞之曰「時無豎刁、故不貽陶公話言。」
時賢以為徳音。

C:02:048
竺法深在簡文坐、劉尹問「道人何以游朱門。」
答曰「君自見其朱門、貧道如游蓬戸。」
或云卞令。

C:02:049
孫盛為庾公記室参軍、従猪、将其二児倶行。
庾公不知、忽於猟場見斉荘、時年七八歳、庾謂曰「君亦復来邪。」
応声答曰「所謂無小無大、従公於邁。」

C:02:050
孫斉由、斉荘二人小時詣庾公、公問「斉由何字。」答曰「字斉由。」
公曰「欲何斉邪。」曰「斉許由。斉荘何字、答曰「字斉荘。」
公曰「欲何斉。」曰「斉荘周。」
公曰「何不慕仲尼而慕荘周。」対曰「聖人生知、故難企慕。」
庾公大喜小児対。

C:02:051
張玄之、顧敷是顧和中外孫、皆少而聡恵。
和並知之、而常謂顧勝、親重偏至、張頗不懨。
于時、張年九歳、顧年七歳、和与倶至寺中。
見仏般泥洹像、弟子有泣者、有不泣者。
和以問二孫。玄謂「被親故泣、不被親故不泣。」
敷曰「不然、当由忘情故不泣、不能忘情故泣。」

C:02:052
庾法暢造庾太尉、握麈尾至佳。
公曰「此至佳、那得在。」
法暢曰「廉者不求、貪者不与、故得在耳。」

C:02:053
庾稚恭為荊州、以毛扇上武帝、武帝疑是故物。
侍中劉劭曰「柏梁雲構、工匠先居其下。管弦繁奏、鐘、夔先聴其音。稚恭上扇、以好不以新。」
庾後聞之曰「此人宜在帝左右。」

C:02:054
何驃騎亡後、徴褚公入。既至石頭、王長史、劉尹同詣褚。
褚曰「真長、何以処我。」
真長顧王曰「此子能言。」
褚因視王、王曰「国自有周公。」

C:02:055
桓公北征経金城、見前為瑯邪時種柳、皆已十囲、慨然曰「木猶如此、人何以堪。」
攀枝執條、泫然流涙。

C:02:056
簡文作撫軍時、嘗与桓宣武俱入朝、更相譲在前。
宣武不得已而先之、因曰「伯也執殳、為王前駆。」
簡文曰「所謂無小無大、従公于邁。」

C:02:057
顧悦与簡文同年、而発蚤白。
簡文曰「卿何以先白。」対曰「薄柳之姿、望秋而落。松柏之質、経霜弥茂。」

C:02:058
桓公入峡、絶壁天懸、騰波迅急。迺嘆曰「既為忠臣、不得為孝子、如何。」

C:02:059
初、熒惑入太微、尋廃海西。簡文登阼、復入太微、帝悪之。
時郗超為中書、在直。
引超入曰「天命修短、故非所計。政当無復近日事不。」
超曰「大司馬方将外固封疆、内鎮社稷、必無若此之慮。臣為陛下以百口保之。」
帝因誦庾仲初詩曰「志士痛朝危、忠臣哀主辱。」
声甚凄厲。郗受仮還東、帝曰「致意尊公、家国之事、遂至於此。由是身不能以道匡衛、思患預防、愧嘆之深、言何能喩。」
因泣下流襟。

C:02:060
簡文在暗室中坐、召宣武、宣武至、問上何在。
簡文曰「某在斯。」時人以為能。

C:02:061
簡文入華林園、顧謂左右曰「会心処不必在遠、翳然林水、便自有濠、濮間想也、覚鳥獣禽魚自来親入。」

C:02:062
謝太傅語王右軍曰「中年傷於哀楽、与親友別、輒作数日悪。王曰「年在桑楡、自然至此、正頼糸竹陶写。恒恐児輩覚、損欣楽之趣。」

C:02:063
支道林常養数匹馬。
或言道人畜馬不韻、支曰「貧道重其神駿。」

C:02:064
劉尹与桓宣武共聴講礼記。
桓云「時有入心処、便覚咫尺玄門。」
劉曰「此未関至極、自是金華殿之語。」

C:02:065
羊秉為撫軍参軍、少亡、有令誉。
夏侯孝若為之叙、極相賛悼。羊権為黄門侍郎、侍簡文坐。
帝問曰「夏侯湛作羊秉叙、絶可想。是卿何物。有後不。」
権潸然対曰「亡伯令問夙彰、而無有継嗣。雖名播天聴、然胤絶聖世。」
帝嗟慨久之。

C:02:066
王長史与劉真長別後相見、王謂劉曰「卿更長進。」
答曰「此若天之自高耳。」

C:02:067
劉尹云「人想王荊産佳、此想長松下当有清風耳。」

C:02:068
王仲祖聞蛮語不解、茫然曰「若使介葛廬来朝、故当不昧此語。」

C:02:069
劉真長為丹陽尹、許玄度出都、就劉宿。
床帷新麗、飲食豊甘。
許曰「若保全此処、殊勝東山。」
劉曰「卿若知吉兇由人、吾安得不保此。」
王逸少在坐曰「令巣、許遇稷、契、当無此言。」
二人並有愧色。

C:02:070
王右軍与謝太傅共登冶城。謝悠然遠想、有高世之志。
王謂謝曰「夏禹勤王、手足胼胝。文王旰食、日不暇給。今四郊多塁、宜人人自效。而虚談廃務、浮文妨要、恐非当今所宜。」
謝答曰「秦任商鞅、二世而亡、豈清言致患邪。」

C:02:071
謝太傅寒雪日内集、与児女講論文義。
俄而雪驟、公欣然曰「白雪紛紛何所似。」
兄子胡児曰「撒鹽空中差可擬。」兄女曰「未若柳絮因風起。」
公大笑楽。即公大兄無奕女、左将軍王凝之妻也。

C:02:072
王中郎令伏玄度、習鑿齒論青、楚人物、臨成以示韓康伯。
康伯都無言、王曰「何故不言。」韓曰「無可無不可。」

C:02:073
劉尹云「清風朗月、輒思玄度。」

C:02:074
荀中郎在京口、登北固望海云「雖未覩三山、便自使人有凌雲意。若秦、漢之君、必当褰裳濡足。」

C:02:075
謝公云「賢聖去人、其間亦邇。」
子姪未之許。公嘆曰「若郗超聞此語、必不至河漢。」

C:02:076
支公好鶴、住剡東𡵙山。有人遺其双鶴。
少時翅長欲飛、支意惜之、乃鍛其翮。
鶴軒翥不復能飛、乃反顧翅、垂頭、視之如有懊喪意。
林曰「既有凌霄之姿、何肯為人作耳目近玩。」
養令翮成、置使飛去。

C:02:077
謝中郎経曲阿後湖、問左右「此是何水。」答曰「曲阿湖。」
謝曰「故当淵注渟著、納而不流。」

C:02:078
晋武帝毎餉山濤、恒少。
謝太傅以問子弟、車騎答曰「当由欲者不多、而使与者忘少。」

C:02:079
謝胡児語庾道季「諸人莫当就卿談、可堅城塁。」
庾曰「若文度来、我以偏師待之。康伯来、済河焚舟。」

C:02:080
李弘度常嘆不被遇。
殷揚州知其家貧、問「君能屈志百里不。」
李答曰「北門之嘆、久已上聞。窮猿奔林、豈暇択木。」遂授剡県。

C:02:081
王司州至呉興印渚中看。
嘆曰「非唯使人情開滌、亦覚日月清朗。」

C:02:082
謝万作予州都督、新拝、当西之都邑、相送累日、謝疲頓。
於是高侍中往、径就謝坐、因問「卿今仗節方州、当疆理西蕃、何以為政。」
謝粗道其意。高便為謝道形勢、作数百語。
謝遂起坐。高去後、謝追曰「阿酃故粗有才具。」
謝因此得終坐。

C:02:083
袁彦伯為謝安南司馬、都下諸人送至瀬郷。
将別、既自凄惘、嘆曰「江山遼落、居然有万里之勢。」

C:02:084
孫綽賦遂初、筑室畎川、自言見止足之分。
齋前種一株松、恒自手壅治之。
高世遠時亦鄰居、語孫曰「松樹子非不楚楚可憐、但永無棟梁用耳。」
孫曰「楓柳雖合抱、亦何所施。」

C:02:085
桓征西治江陵城甚麗、会賓僚出江津望之、云「若能目此城者有賞。」
顧長康時為客、在坐、目曰「遙望層城、丹楼如霞。」
桓即賞以二婢。

C:02:086
王子敬語王孝伯曰「羊叔子自復佳耳、然亦何与人事。」
故不如銅雀台上妓。

C:02:087
林公見東陽長山曰「何其坦迤。」

C:02:088
顧長康従会稽還、人問山川之美、顧云「千巌競秀、万壑争流、草木蒙籠其上若雲興霞蔚。」

C:02:089
簡文崩、孝武年十余歳立、至暝不臨。
左右啓依常応臨。帝曰「哀至則哭、何常之有。」

C:02:090
孝武将講孝経、謝公兄弟与諸人私庭講習。
車武子難苦問謝、謂袁羊曰「不問則徳音有遺、多問則重労二謝。」
袁曰「必無此嫌。」車曰「何以知爾。」袁曰「何嘗見明鏡疲於屢照、清流憚於恵風。」

C:02:091
王子敬曰「従山陰道上行、山川自相映発、使人応接不暇。若秋冬之際、尤難為懐。」

C:02:092
謝太傅問諸子姪「子弟亦何預人事、而正欲使其佳。」
諸人莫有言者、車騎答曰「譬如芝蘭玉樹、欲使其生於階庭耳。」

C:02:093
道壹道人好整飾音辞、従都下還東山、経呉中。
已而会雪下、未甚寒。諸道人問在道所経。
壹公曰「風霜固所不論、乃先集其慘澹。郊邑正自飄瞥、林岫便已皓然。」

C:02:094
張天錫為涼州刺史、称制西隅。
既為苻堅所禽、用為侍中。後於寿陽倶敗、至都、為孝武所器。
毎入言論、無不竟日。
頗有嫉己者、於坐問張「北方何物可貴。」
張曰「桑椹甘香、鴟鴞革響。淳酪養性、人無嫉心。」

C:02:095
顧長康拝桓宣武墓、作詩云「山崩溟海竭、魚鳥将何依。」
人問之曰「卿憑重桓乃爾、哭之状其可見乎。」
顧曰「鼻如広莫長風、眼如懸河決溜。」
或曰「声如震雷破山、涙如傾河注海。」

C:02:096
毛伯成既負其才気、常称「寧為蘭摧玉折、不作蕭敷艾榮。」

C:02:097
范寧作予章、八日請仏有板。
衆僧疑或欲作答。
有小沙弥在坐末曰「世尊黙然、則為許可。」
衆従其義。

C:02:098
司馬太傅齋中夜坐、于時天月明浄、都無繊翳。
太傅嘆以為佳。
謝景重在坐、答曰「意謂乃不如微雲点綴。」
太傅因戯謝曰「卿居心不浄、乃復強欲滓穢太清邪。」

C:02:099
王中郎甚愛張天錫、問之曰「卿観過江諸人経緯江左、軌轍有何偉異。後来之彦、復何如中原。」
張曰「研求幽邃、自王、何以還。因時修制、荀、楽之風。」
王曰「卿知見有余、何故為苻堅所制。」
答曰「陽消陰息、故天歩屯蹇。否剥成象、豈足多譏。」

C:02:100
謝景重女適王孝伯児、二門公甚相愛美。
謝為太傅長史、被弾。王即取作長史、帯晋陵郡。
太傅已構嫌孝伯、不欲使其得謝、還取作咨議。
外示縶維、而実以乖間之。
及孝伯敗後、太傅繞東府城行散、僚属悉在南門要望候拝。
時謂謝曰「王寧異謀、云是卿為其計。」
謝曾無懼色、斂笏対曰「楽彦輔有言『豈以五男易一女』。」
太傅善其対、因挙酒勧之曰「故自佳。故自佳。」

C:02:101
桓玄義興還後、見司馬太傅。太傅已酔、坐上多客、問人云「桓温来欲作賊、如何。」
桓玄伏不得起。
謝景重時為長史、挙板答曰「故宣武公黜昏暗、登聖明、功超伊、霍。紛紜之議、裁之聖鑒。」
太傅曰「我知。我知。」
即挙酒云「桓義興、勧卿酒。」
桓出謝過。

C:02:102
宣武移鎮南州、制街衢平直。
人謂王東亭曰「丞相初管建康、無所因承、而制置紆曲、方此為劣。」
東亭曰「此丞相乃所以為巧。江左地促、不如中国。若使阡陌條暢、則一覧而尽。故紆余委曲、若不可測。」

C:02:103
桓玄詣殷荊州、殷在妾房昼眠、左右辞不之通。
桓後言及此事、殷云「初不眠、縦有此、豈不以賢賢易色也。」

C:02:104
桓玄問羊孚「何以共重呉声。」
羊曰「当以其妖而浮。」

C:02:105
謝混問羊孚「何以器挙瑚璉。」
羊曰「故当以為接神之器。」

C:02:106
桓玄既篡位、後御床微陥、群臣失色。
侍中殷仲文進曰「当由聖徳淵重、厚地所以不能載。」
時人善之。

C:02:107
桓玄既篡位、将改置直館、問左右「虎賁中郎省応在何処。」
有人答曰「無省。」当時殊忤旨。
問「何以知無。」答曰「潘岳秋興賦叙曰『余兼虎賁中郎将、寓直散騎之省』。」玄咨嗟称善。

C:02:108
謝霊運好戴曲柄笠、孔隠士謂曰「卿欲希心高遠、何不能遺曲蓋之貌。」
謝答曰「将不畏影者未能忘懐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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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3:政事第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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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3:01
陳仲弓為太丘長、時吏有詐称母病求仮。
事覚収之、令吏殺焉。
主簿請付獄考衆奸。
仲弓曰「欺君不忠、病母不孝。不忠不孝、其罪莫大。考求衆奸、豈復過此。」

C:03:02
陳仲弓為太丘長、有劫賊殺財主、主者捕之。
未至発所、道聞民有在草不起子者、回車往治之。
主簿曰「賊大、宜先按討。」
仲弓曰「盗殺財主、何如骨肉相残。」

C:03:03
陳元方年十一時、候袁公。
袁公問曰「賢家君在太丘、遠近称之、何所履行。」
元方曰「老父在太丘、強者綏之以徳、弱者撫之以仁、恣其所安、久而益敬。」
袁公曰「孤往者嘗為鄴令、正行此事。不知卿家君法孤、孤法卿父。」
元方曰「周公、孔子、異世而出、周旋動静、万里如一。周公不師孔子、孔子亦不師周公。」

C:03:04
賀太傅作呉郡、初不出門。
呉中諸強族軽之、乃題府門曰「会稽雞、不能啼。」
賀聞、故出行、至門反顧、索筆足之曰「不可啼、殺呉児。
於是至諸屯邸、検校諸顧、陸役使官兵及蔵逋亡、悉以事言上、罪者甚衆。
陸抗時為江陵都督、故下請孫皓、然後得釈。

C:03:05
山公以器重朝望、年逾七十、猶知管時任。
貴勝年少若和、裴、王之徒、並共言詠。
有署閣柱曰「閣東有大牛、和嶠鞅、裴楷鞦、王済剔嬲不得休。」
或云潘尼作之。

C:03:06
賈充初定律令、与羊祜共咨太傅鄭沖。
沖曰「皐陶厳明之旨、非仆暗懦所探。」
羊曰「上意欲令小加弘潤。」
沖乃粗下意。

C:03:07
山司徒前後選、殆周遍百官、挙無失才。
凡所題目、皆如其言。
唯用陸亮、是詔所用、与公意異、争之不従、亮亦尋為賄敗。

C:03:08
嵇康被誅後、山公挙康子紹為秘書丞。
紹咨公出処、公曰「為君思之久矣。天地四時、猶有消息。而況人乎。」

C:03:09
王安期為東海郡、小吏盗池中魚、綱紀推之。
王曰「文王之囿、与衆共之。池魚復何足惜。」

C:03:010
王安期作東海郡、吏録一犯夜人来。
王問「何処来。」云「従師家受書還、不覚日晩。」
王曰「鞭撻甯越以立威名、恐非致理之本。」
使吏送令帰家。

C:03:011
成帝在石頭、任譲在帝前戮侍中鐘雅、右衛将軍劉超。
帝泣曰「還我侍中。譲不奉詔、遂斬超、雅。事平之後、陶公与譲有旧、欲宥之。許柳。若全思妣、則不得不為陶全譲、於是欲並宥之。」
事奏、帝曰「譲是殺我侍中者、不可宥。」
諸公以少主不可違、並斬二人。

C:03:012
王丞相拝揚州、賓客数百人並加沾接、人人有説色。
唯有臨海一客姓任及数胡人為未洽、公因便還到過任辺云「君出、臨海便無復人。」任大喜説。
因過胡人前、弾指云「蘭闍、蘭闍。」
群胡同笑、四坐並歓。

C:03:013
陸太尉詣王丞相咨事、過後輒翻異。
王公怪其如此、後以問陸。
陸曰「公長民短、臨時不知所言、既後覚其不可耳。」

C:03:014
丞相嘗夏月至石頭看庾公。
庾公正料事、丞相云「暑可小簡之。」
庾公曰「公之遺事、天下亦未以為允。」

C:03:015
丞相末年、略不復省事、正封籙諾之。
自嘆曰「人言我憒憒、後人当思此憒憒。」

C:03:016
陶公性検厲、勤於事。
作荊州時、敕船官悉録鋸木屑、不限多少、咸不解此意。
後正会、値積雪始晴、聴事前除雪後猶湿。
於是悉用木屑覆之、都無所妨。
官用竹、皆令録厚頭、積之如山。
後桓宣武伐蜀、装船、悉以作釘。
又云「嘗発所在竹篙、有一官長連根取之、仍当足、乃超両階用之。」

C:03:017
何驃騎作会稽、虞存弟謇作郡主簿、以何見客労損、欲白断常客、使家人節量、択可通者。
作白事成、以見存。
存時為何上佐、正与謇共食、語云「白事甚好、待我食畢作教。」
食竟、取筆題白事後云「若得門庭長如郭林宗者、当如所白。汝何処得此人。」謇於是止。

C:03:018
王、劉与林公共看何驃騎、驃騎看文書、不顧之。
王謂何曰「我今故与林公来相看、望卿擺抜常務、応対玄言、那得方低頭看此邪。」
何曰「我不看此、卿等何以得存。」諸人以為佳。

C:03:019
桓公在荊州、全欲以徳被江、漢、恥以威刑粛物。
令史受杖、正従朱衣上過。
桓式年少、従外来、云「向従閣下過、見令史受杖、上捎雲根、下払地足。」
意譏不著。桓公云「我猶患其重。」

C:03:020
簡文為相、事動経年、然後得過。
桓公甚患其遲、常加勧免。
太宗曰「一日万機、那得速。」

C:03:021
山遐去東陽、王長史就簡文索東陽、云「承藉猛政、故可以和静致治。」

C:03:022
殷浩始作陽州、劉尹行、日小欲晩、便使左右取袱、人問其故。
答曰「刺史厳、不敢夜行。」

C:03:023
謝公時、兵廝逋亡、多近竄南塘下諸舫中。
或欲求一時搜索、謝公不許、云「若不容置此輩、何以為京都。」

C:03:024
王大為吏部郎、嘗作選草。臨当奏、王僧弥来、聊出示之。
僧弥得便以己意改易所選者近半、王大甚以為佳、更写即奏。

C:03:025
王東亭与張冠軍善。
王既作呉郡、人問小令曰「東亭作郡、風政何似。」
答曰「不知治化何如、唯与張祖希情好日隆耳。」

C:03:026
殷仲堪当之荊州、王東亭問曰「徳以居全為称、仁以不害物為名。方今宰牧華夏、処殺戮之職、与本操将不乖乎。」
殷答曰「皐陶刑辟之制、不為不賢。孔丘居司寇之任、未為不仁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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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4:文学第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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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4:001
鄭玄在馬融門下、三年不得相見、高足弟子伝授而已。
嘗算渾天不合、諸弟子莫能解。
或言玄能者、融召令算、一転使決、衆咸駭服。
及玄業成辞帰、既而融有礼楽皆東之嘆。
恐玄擅名而心忌焉。玄亦疑有追、乃坐橋下、在水上據屐。
果転式逐之、告左右曰「玄在土下水上而據木、此必死矣。」
遂罷追、玄竟以得免。

C:04:002
鄭玄欲注春秋伝、尚未成時、行、与服子慎遇、宿客舎、先未相識。
服在外車上、与人説己注伝意。
玄聴之良久、多与己同。
玄就車与語曰「吾久欲注、尚未了。聴君向言、多与吾同。今当尽以所注与君。」
遂為服氏注。

C:04:003
鄭玄家奴婢皆読書。
嘗使一婢、不称旨、将撻之。
方自陳説、玄怒、使人曳著泥中。
須臾、復有一婢来、問曰「胡為乎泥中。」
答曰「薄言往訴、逢彼之怒。」

C:04:004
服虔既善春秋、将為注、欲参考同異。
聞崔烈集門生講伝、遂匿姓名、為烈門人賃作食。
毎当至講時、輒窃聴戸壁間。
既知不能逾已、稍共諸生叙其短長。
烈聞、不測何人、然素聞虔名、意疑之。
明蚤往、及未寤、便呼「子慎。」
虔不覚驚応、遂相与友善。

C:04:005
鐘会撰四本論、始畢、甚欲使嵇公一見。
置懐中、既定、畏其難、懐不敢出、於戸外遙擲、便回急走。

C:04:006
何晏為吏部尚書、有位望、時談客盈坐。王弼未弱冠、往見之。
晏聞弼名、因條向者勝理語弼曰「此理仆為極、可得復難不。」
弼便作難、一坐人便以為屈。
於是弼自為客主数番、皆一坐所不及。

C:04:007
何平叔注『老子』始成、詣王輔嗣。
見王注精奇、乃神伏、曰「若斯人、可与論天人之際矣。」
因以所注為道徳二論。

C:04:008
王輔嗣弱冠詣裴徽、徽問曰「夫無者、誠万物之所資、聖人莫肯致言、而老子申之無已、何邪。」
弼曰「聖人体無、無又不可以訓、故言必及有。老荘未免於有、恒訓其所不足。」

C:04:009
伝嘏善言虚勝、荀粲談尚玄遠。
毎至共語、有争而不相喩。
裴冀州釈二家之義、通彼我之懐、常使両情皆得、彼此倶暢。

C:04:010
何晏注『老子』未畢、見王弼自説注『老子』旨。
何意多所短、不復得作声、但応諾諾。
遂不復注、因作道徳論。

C:04:011
中朝時有懐道之流、有詣王夷甫咨疑者。
値王昨已語多、小極、不復相酬答、乃謂客曰「身今少悪、裴逸民亦近在此、君可往問。」

C:04:012
裴成公作崇有論、時人攻難之、莫能折。
唯王夷甫来、如小屈。時人即以王理難裴、理還復申。

C:04:013
諸葛宏年少不肯学問。始少王夷甫談、便已超詣。
王嘆曰「卿天才卓出、若復小加研尋、一無所愧。」
後看荘、老、更与王語、便足相抗衡。

C:04:014
衛玠総角時、問楽令夢、楽云是想。
衛曰「形神所不接而夢、豈是想邪。」
楽云「因也。未嘗夢乗車入鼠穴、擣韰噉鐡杵、皆無想無因故也。」
衛思因、経日不得、遂成病。
楽聞、故命駕為剖析之。
衛既小差、楽嘆曰「此児胸中当必無膏肓之疾。」

C:04:015
庾子嵩読『荘子』、開巻一尺許便放去、曰「了不異人意。」

C:04:016
客問楽令旨不至者、楽亦不復剖析文句、真以麈尾柄確幾曰「至不。」
客曰「至。」
楽因又挙麈尾曰「若至者、那得去。」
於是客乃悟服。楽辞約而旨過、皆此類。

C:04:017
初、注『荘子』者数十家、莫能究其旨要。
向秀於旧注外為解義、妙析奇致、大暢玄風。唯秋水、至楽二篇未竟而秀卒。
秀子幼、義遂零落、然猶有別本。郭象者、為人薄行、有俊才。
見秀義不伝於世、遂窃以為己注。
乃自注秋水、至楽二篇、又易馬蹄一篇、其余衆篇、或定点文句而已。
後秀義別本出、故今有向、郭二荘、其義一也。

C:04:018
阮宣子有令聞、太尉王夷甫見而問曰「老、荘与聖教同異。」
対曰「将無同。太尉善其言、辟之為掾。世謂三語掾。」
衛嘲之曰「一言可辟、何仮於三。」
宣子曰「苟是天下人望、亦可無言而辟、復何仮一。」
遂相与為友。

C:04:019
裴散騎娶王太尉女。
婚後三日、諸婿大会、当時名士、王、裴子弟悉集。
郭子玄在坐、挑与裴談。
子玄才甚豊贍、始数交、未快。
郭陳張甚盛、裴徐理前語、理致甚微、四坐咨嗟称快。
王亦以為奇、謂諸人曰「君輩勿為爾、将受困寡人女婿。」

C:04:020
衛玠始度江、見王大将軍。因夜坐。大将軍命謝幼輿。
玠見謝、甚説之、都不復顧王、遂達旦微言。
王永夕不得予。＃体素羸、恒為母所禁。
爾夕忽極、於此病篤、遂不起。

C:04:021
旧云王丞相過江左、止道声無哀楽、養生、言尽意、三理而已。
然宛転関生、無所不入。

C:04:022
殷中軍為庾公長史、下都、王丞相為之集、桓公、王長史、王藍田、謝鎮西並在。
丞相自起解帳帯麈尾、語殷曰「身今日当与君共談析理。」
既共清言、遂達三更。
丞相与殷共相往反、其余諸賢略無所関。
既彼我相尽、丞相乃嘆曰「向来語、乃竟未知理源所帰。至於辞喩不相負、正始之音、正当爾耳。」
明旦、桓宣武語人曰「昨夜聴殷、王清言、甚佳。仁祖亦不寂寞、我亦時復造心。顧看両王掾、輒翣如生母狗馨。」

C:04:023
殷中軍見仏経云「理亦応阿堵上。」

C:04:024
謝安年少時、請阮光禄道白馬論。
為論以示謝、于時謝不即解阮語、重相咨尽。
阮乃嘆曰「非但能言人不可得、正索解人亦不可得。」

C:04:025
褚季野語孫安国云「北人学問、淵綜広博。」
孫答曰「南人学問、清通簡要。」
支道林聞之曰「聖賢固所忘言。自中人以還、北人看書、如顕処視月。南人学問如牖中窺日。」

C:04:026
劉真長与殷淵源談、劉理如小屈、殷曰「悪。卿不欲作将善雲梯仰攻。」

C:04:027
殷中軍云「康伯未得我牙後慧。」

C:04:028
謝鎮西少時、聞殷浩清言、故往造之。
殷未過有所通。
為謝標榜諸義、作数百語。既有佳致、兼辞條豊蔚、甚足以動心駭聴。
謝注神傾意、不覚流汗交面。
殷徐語左右「取手巾与謝郎拭面。」

C:04:029
宣武集諸名勝講易。日説一卦。
簡文欲聴、聞此便還曰「義自当有難易、其以一卦為限邪。」

C:04:030
有北来道人好才理、与林公相遇於瓦官寺、講小品。
于時竺法深、孫興公悉共聴。此道人語、屢設疑難、林公弁合清析、辞気倶爽。
此道人毎輒摧屈。
孫問深公「上人当是逆風家、向来何以都不言。」
深公笑而不答。林以曰「白旃檀非不馥、焉能逆風。」
深公得此義、夷然不屑。

C:04:031
孫安国往殷中軍許共論、往反精苦、客主無間。
左右進食、冷而復暖者数四。
彼我奮擲麈尾、悉脱落、満餐飯中。
賓主遂至莫忘食。
殷乃語孫曰「卿莫作強口馬、我当穿卿鼻。」
孫曰「卿不見決鼻牛、人当穿卿頬。」

C:04:032
『荘子』逍遙篇、旧是難処、諸名賢所可鑽味、而不能抜理於郭、向之外。
支道林在白馬寺中、将馮太常共語、因及逍遙。
支卓然標新理於二家之表、立異義於衆賢之外、皆是諸名賢尋味之所不得。
後遂用支理。

C:04:033
殷中軍嘗至劉尹所清言。
良久、殷理小屈、游辞不已、劉亦不復答。
殷去後、乃云「田舎児、強学人作爾馨語。」

C:04:034
殷中軍雖思慮通長、然於才性偏精。
忽言及四本、便若湯池鐵城、無可攻之勢。

C:04:035
支道林造即色論、論成、示王中郎、中郎都無言。
支曰「黙而識之乎。」王曰「既無文殊、誰能見賞。」

C:04:036
王逸少作会稽、初至、支道林在焉。
孫興公謂王曰「支道林抜新領異、胸懐所及、乃自佳、卿欲見不。」
王本自有一往雋気、殊自軽之。
後孫与支共載往王許、王都領域、不与交言。
須臾支退。後正値王当行、車已在門。
支語王曰「君未可去、貧道与君小語。」
因論『荘子』逍遙游。支作数千言、才藻新奇、花爛映発。
王遂披襟解帯、留連不能已。

C:04:037
三乗仏家滞義、支道林分判、使三乗炳然。
諸人在下坐聴、皆云可通。
支下坐、自共説、正当得両、入三便乱。
今義弟子雖伝、猶不尽得。

C:04:038
許掾年少時、人以比王苟子、許大不平。
時諸人士及於法師並在会稽西寺講、王亦在焉。
許意甚忿、便往西寺与王論理、共決優劣。
苦相折挫、王遂大屈。
許復執王理、王執許理、更相覆疏、王復屈。
許謂支法師曰「弟子向語何似。」
支従容曰「君語佳則佳矣、何至相苦邪。豈是求理中之談哉。」

C:04:039
林道人詣謝公。
東陽時始総角、新病起、体未堪労。
与林公講論、遂至相苦。
母王夫人在壁後聴之、再遣信令還、而太傅留之。
王夫人因自出、云「新婦少遭家難、一生所寄、唯在此児。」
因流涕抱児以帰。
謝公語同坐曰「家嫂辞情慷慨、致可伝述、恨不使朝士見。」

C:04:040
支道林、許掾諸人共在会稽王齋頭。
支為法師、許為都講。
支通一義、四坐莫不厭心。
許送一難、衆人莫不＃舞。
但共嗟詠二家之美、不弁其理之所在。

C:04:041
謝車騎在安西艱中、林道人往就語、将夕乃退。
有人道上見者、問云「公何処来。」
答云「今日与謝孝劇談一出来。」

C:04:042
支道林初従東山、住東安寺中。
王長史宿構精理、並撰其才藻、往与支語、不大当対。
王叙致作数百語、自謂是名理奇藻。
支徐徐謂曰「身与君別多年、君義、言了不長進。」
王大慚而退。

C:04:043
殷中軍読小品、下二百簽、皆是精微、世之幽滞。
嘗欲与支道林弁之、竟不得。
今小品猶存。

C:04:044
仏経以為袪練神明、則聖人可致。
簡文云「不知便可登峰造極不。然陶練之功、尚不可誣。」

C:04:045
于法開始与支公争名、後精漸帰支、意甚不忿、遂遁跡剡下。
遣弟子出都、語使過会稽。
于時支公正講小品。開戒弟子「道林講、比汝至、当在某品中。」
因示語攻難数十番、云「旧此中不可復通。」
弟子如言詣支公。正値講、因謹述開意。
往反多時、林公遂屈。厲声曰「君何足復受人寄載来。」

C:04:046.
殷中軍問「自然無心於稟受、何以正善人少、悪人多。」
諸人莫有言者。
劉尹答曰「譬如写水著地、正自縦横流漫、略無正方円者。」
一時絶嘆、以為名通。

C:04:047
康僧淵初過江、未有知者、恒周旋市肆、乞索以自営。
忽往殷淵源許、値盛有賓客、殷使坐、粗与寒温、遂及義理。
語言辞旨、曾無愧色。
領略粗挙、一往参詣。由是知之。

C:04:048
殷、謝諸人共集。謝因問殷「眼往属万形、万形来入眼不。」

C:04:049
人有問殷中軍「何以将得位而夢棺器、将得財而夢矢穢。」
殷曰「官本是臭腐、所以将得而夢棺尸。財本是糞土、所以将得而夢穢汙。」
時人以為名通。

C:04:050
殷中軍被廃東陽、始看仏経。
初視維摩詰、疑般若波羅密太多。後見小品、恨此語少。

C:04:051
支道林、殷淵源倶在相王許。
相王謂二人「可試一交言。而才性殆是淵源崤、函之固、君其慎焉。」
支初作、改轍遠之、数四交、不覚入其玄中。
相王撫肩笑曰「此自是其勝場、安可争鋒。」

C:04:052
謝公因子弟集聚、問毛詩何句最佳。
遏称曰「昔我往矣、楊柳依依。今我来思、雨雪霏霏。」
公曰「訏謨定命、遠猷辰告。」
謂此句偏有雅人深致。

C:04:053
張憑挙孝廉、出都、負其才気、謂必参時彦。
欲詣劉尹、郷里及同挙者共笑之。
張遂詣劉。劉洗濯料事、処之下坐、唯通寒暑、神意不接。張欲自発、無端。
頃之、長史諸賢来清言。客主有不通処、張乃遙於末坐判之、言約旨遠、足暢彼我之懐、一坐皆驚。
真長延之上坐、清言弥日、因留宿至暁。
張退、劉曰「卿且去、正当取卿共詣撫軍。」
張還船、同侶同何処宿。張笑而不答。
須臾、真長遣伝教覓張孝廉船、同侶惋愕。
即同載詣撫軍。至門、劉前進謂撫軍曰「下官今日為公得一太常博士妙選。」
既前、撫軍与之話言、咨嗟称善曰「張憑勃窣為理窟。」
即用為太常博士。

C:04:054
汰法師云「六通、三明同帰、正異名耳。」

C:04:055
支道林、許、謝盛徳、共集王家。
謝顧謂諸人「今日可謂彦会、時既不可留、此集固亦難常、当共言詠、以写其懐。」
許便問主人有荘子不。正得漁父一篇。
謝看題、便各使四坐通。
支道林先通、作七百許語、叙致精麗、才藻奇抜、衆咸称善。
於是四坐各言懐畢。
謝問曰「卿等尽不。」皆曰「今日之言、少不自竭。」
謝後粗難、因自叙其意、作万余語、才峰秀逸。
既自難干、加意気擬托、蕭然自得、四坐莫不厭心。
支謂謝曰「君一往奔、故復自佳耳。」

C:04:056
殷中軍、孫安国、王、謝能言諸賢、悉在会稽王許。
殷与孫共論易象妙於見形。
孫語道合、意気干雲。
一坐咸不安孫理、而辞不能屈。
会稽王慨然嘆曰「使真長来、故応有以制彼。」
既迎真長、孫意己不如。真長既至、先令孫自叙本理。
孫粗説已語、亦覚殊不及向。
劉便作二百許語。辞難簡切、孫理遂屈。
一坐同時拊掌而笑、称美良久。

C:04:057
僧意在瓦官寺中、王苟子来、与共語、便使其唱理。
意謂王曰「聖人有情不。」王曰「無。」
重問曰「聖人如柱邪。」王曰「如籌算、雖無情、運之者有情。」
僧意云「誰運聖人邪。」苟子不得答而去。

C:04:058
司馬太傅問謝車「恵子其書五車、何以無一言入玄。」
謝曰「故当是其妙処不伝。」

C:04:059
殷中軍被廃、徒東陽、大読仏経、皆精解。
唯至事数処不解。遇見一道人、問所簽、便釈然。

C:04:060
殷仲堪精核玄論、人謂莫不研究。殷乃嘆曰「使我解四本、談不翅爾。」

C:04:061
殷荊州会問遠公「易以何為体。」答曰「易以感為体」
殷曰「銅山西崩、霊鐘東応、便是易耶。」遠公笑而不答。

C:04:062
羊孚弟娶王永言女。及王家見婿、孚弟倶往。
時永言父東陽尚在、殷仲堪是東陽女婿、亦在坐。
孚善理義、乃与仲堪道斉物。
殷難之、羊云「君四番後、当得見同。」殷笑曰「乃可得尽、何必相同。」
乃至四番後一通。殷咨嗟「眩便無以相異。」
歓為新抜者久之。

C:04:063
殷仲堪云「三日不読道徳経、便党舌本間強。」

C:04:064
提婆初至、為東亭第講阿毗曇。
始発講、坐裁半、僧便云「都已暁。」
即於坐分数四有意道人、更就余屋自講。
提婆講竟、東亭問法岡道人曰「弟子都未解、阿弥那得已解。所得云何。」
曰「大略全是、故当小未精覈耳。」

C:04:065
桓南与殷荊州共談、毎相攻難。
年余後、但一両番。桓自嘆才思転退。
殷云「此乃是君転解。」

C:04:066（七歩之才）
文帝嘗令東阿王七歩中作詩、不成者行大法。
応声便為詩曰「煮豆持作羹、漉菽以為汁。萁在釜中泣。本自同根生、相煎何太急。」
帝深有慚色。

C:04:067
魏朝封晋王為公、備礼九錫、文王固譲不受。
公卿将校当詣府敦喩。司空鄭沖馳遣信就阮籍求文。
時在袁孝尼家、宿酔扶起、書札為之、無所點定、乃写付使。時人以為神筆。

C:04:068
左太沖作三都賦初成、時人互有譏訾、思意不愜。後示張公。
張曰「此二京可三、然君文未重於世、宜以経高名之士。」
思乃詢求於皇甫謐。謐見之歓、遂為作叙。
於是先相非貳者、莫不斂衽賛述焉。

C:04:069
劉伶著酒徳頌、意気所寄。

C:04:070
楽令善於清言、而不長於手筆。
将譲河南尹、請潘岳為表。
潘云「可作耳。要当得君意。」
楽為述己所以為譲、標位二百許語。
潘直取錯綜、便成名筆。
時人咸云「若楽不仮潘之文、潘不取楽之旨、則無以成斯矣。」

C:04:071
夏侯湛作周詩成、示潘安仁。
安仁曰「此非徒温雅、乃別見孝悌之性。」
潘因此遂作家風詩。

C:04:072
孫子荊除婦服、作詩以示王武子。
王曰「未知文生於情、情生於文。覧之悽然、増伉儷之重。」

C:04:073
太叔広甚弁給、而摯仲治長於翰墨、倶為列卿。
毎至公坐、広談、仲治不能対。
退著筆難広、広又不能答。

C:04:074
江左殷太常父子並能言理、亦有弁之異。
揚州口談至劇、太常輒云「汝更思吾論。」

C:04:075
庾子嵩作意賦成、従子文康見、問曰「若有意邪、非賦之所尽。若無意邪、復何所賦。」
答曰「正在有意無意之間。」

C:04:076
郭景純詩云「林無静樹、川無停流。」
阮孚云「泓崢蕭瑟、実不可言。毎読此文、輒覚超形越。」

C:04:077
庾闡始作揚都賦、道温、庾云「温挺義之標、庾作民之望。方響則金声、比徳則玉亮。」
庾公聞賦成、求看、兼贈貺之。
闡更改望為俊、以亮為潤云。

C:04:078
孫興公作庾公誄。
袁羊曰「見此張緩。」于時以為各賞。

C:04:079
庾仲初作揚都賦成、以呈庾亮。
亮以親族之懐、大為其名価云「可三二京、四三都。」
於此人人競写、都下紙為之貴。
謝太傅云「不得爾。此是屋下架屋耳、事事擬学、而不免倹狭。」

C:04:080
習鑿齒史才不常、宣武甚器之、未三十、便用為荊州治中。
鑿齒謝箋亦云「不遇明公、荊州老従事耳。」
後至都見簡文、返命、宣武問「見相王何如。」
答云「一生不会見此人。」
従此忤旨、出為衡陽郡、性理遂錯。
於病中猶作漢晋春秋、品評卓逸。

C:04:081
孫興公云「三都、二京、五経鼓吹。」

C:04:082
謝太傅問主簿陸退「張憑何以作母誄、而不作父誄。」
退答曰「故当是丈夫之徳、表於事行。婦人之美、非誄不顕。」

C:04:083
王敬仁年十三、作賢人論。
長史送示真長、真長答云「見敬仁所作論、便足参微言。」

C:04:084
孫興公云「潘文爛若披錦、無処不善。陸文若排沙簡金、往往見宝。」

C:04:085
簡文称許掾云「玄度五言詩、可謂妙絶時人。」

C:04:086
孫興公作天台賦成、以示范栄期、云「卿試擲地、要作金石声。」
范曰「恐子之金石、非宮商中声。」
然毎至佳句、輒云「応是我輩語。」

C:04:087
桓公見謝安石作簡文謚議、看竟、擲与坐上諸客曰「此是安石碎金。」

C:04:088
袁虎少貧、嘗為人傭載運租。
謝鎮西経船行、其夜清風朗月、聞江渚間估客船三有詠詩声、甚有情致。
所誦五言、又其所未嘗聞、嘆美不能已。
即遣委曲訊問、乃是袁自詠其所作詠史詩。
因此相要、大相賞得。

C:04:089
孫興公云「潘文浅而浄、陸文深而蕪。」

C:04:090
裴郎作語林、始出、大為遠近所伝。
時流年少、無不伝写、各有一通。
載王東亭作経王公酒壚下賦、甚有才情。

C:04:091
謝万作八賢論、与孫興公往後、小有利鈍。
謝後出以示顧君斉、顧曰「我亦作、知卿当無所名。」

C:04:092
桓宣武命袁彦伯作北征賦、公与時賢共看、咸嗟嘆之。
時王在坐云「恨少一句、得写字足韻、当佳。」
袁即於坐攬筆益云「感不絶於余心、溯流風而独写。」
公謂王曰「当今不得不以此事推袁。」

C:04:093
孫興公道、曹輔佐才如白地明光錦、裁為負版褲、非無文采、酷無裁制。

C:04:094
袁彦伯作名士伝成、見謝公。
公笑曰「我嘗与諸人道江北事、特作狡獪耳。彦伯遂以著書。」

C:04:095
王東亭到桓公吏、既伏閣下、桓令人窃取其白事。
東亭即於閣下更作、無復向一字。

C:04:096
桓宣武北征、袁虎時従、被責免官。
会須露布文、喚袁倚馬前令作。
手不輟筆、俄得七紙、殊可観。
東亭在側、極嘆其才。
袁虎云「当令齒舌間得利。」

C:04:097
袁宏始作東征賦、都不道陶公。胡奴誘之狹室中、臨以白刃、曰「先公勲業如是。君作東征賦、云何相忽略。」
宏窘蹙無計、便答「我大道公、何以云無。」
因誦曰「精金百煉、在割能断。功則治人、職思靖乱。長沙之動、為史所讃。」

C:04:098
或問顧長康「君箏賦何如嵇康琴賦。」
顧曰「不賞者、作後出相遺。深識者、亦以高奇見貴。」

C:04:099
殷仲文天才宏贍、而読書不甚広、博亮嘆曰「若使合殷仲文読書半袁豹、才不減班固。」

C:04:100
羊孚作雪賛云「資清以化、乗気以霏。遇象能鮮、即潔成輝。」
桓胤遂以書扇。

C:04:101
王孝伯在京行散、至其弟王睹戸前、問「古詩中何句為最。」睹思未答。
孝伯詠「所遇無故物、焉得不速老。此句為佳。」

C:04:102
桓玄嘗登江陵城南楼云「我今欲為王孝伯作誄。」
因吟嘯良、随而下筆。一坐之間、誄以之成。

C:04:103
桓玄初並西夏、領荊江三州、二府一国。
于時始雪、五処倶賀、五版並人。
玄在聴事上、版至即答。
版後、皆粲然成章、不相揉雑。

C:04:104
桓玄下都、羊孚時為充州別駕、従京来詣門、箋云「自頃世故睽離、心事淪蘊。明公啓晨光于積晦、澄百流以一源。」
桓見箋、馳喚前、云「子道、子道、来何遲。」
即用為記室参軍。
孟昶為劉牢之主簿、詣門謝、見云「羊侯、百口頼卿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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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5:方正第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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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5:001
陳太丘与友期行、期日中。
過中不至、太丘舎去、去後乃至。
元方時年七歳、門外戯。
客問元方「尊君在不。」答曰「待君久不至、已去。」
友人便怒曰「非人哉。与人期行、相委而去。」
元方曰「君与家君期日中。日中不至、則是無信。対子駕父、則是無礼。」
友人慚、下車引之。元方入門不顧。

C:05:002
南陽宗世林、魏武同時、而甚薄其為人、不与之交。
及魏武作司空、総朝政、従容問宗曰「可以交未。」答曰「松柏之志猶存。」
世林既以忤旨見疏、位不配徳。
文帝兄弟毎造其門、皆独拝床下、其見礼如此。

C:05:003
魏文帝受禅、陳群有戚容。
帝問曰「朕応天受命、卿何以不楽。」
群曰「臣与華歆、服膺先朝、今雖欣聖化、猶義形於色。」

C:05:004
郭淮作関中都督、得民情、亦屢有戦庸。
淮妻、太尉王凌之妹、坐事当並誅。
使者徴摂甚急、唯使戒装、克日当発。
州府文武及百姓勧唯挙兵、唯不許。
至期、遣妻、百姓号泣追呼者数万人。
行数十里、唯乃命左右人人還、於是文武奔馳、如徇身首之急。
既至、唯与宣帝書曰「五子哀恋、思今其母、其母既亡、則無五子。五子若殞、亦復無淮。」
宣帝乃表、特原淮妻。

C:05:005
諸葛亮之次謂浜、関中震動。
魏明帝深晋宣王戦、乃遣辛為軍司馬。
宣王既与亮対渭而陳、亮設誘譎万方。
宣王果大忿、将欲応之以重兵。
亮遣問諜覘之、還曰「有一老夫、毅然仗黄鉞、当軍門立、軍不得出。」
亮曰「此必辛佐漢也。」

C:05:006
夏侯玄既被桎梏、時鐘毓為廷尉、鐘會先不与玄相知、因便狎之。
玄曰「雖復刑余之人、未敢聞命。」
考掠初無一言、臨刑東市、顔色不異。

C:05:007
夏侯泰初与広陵陳本善。
本与玄在本母前宴飲、本弟騫行還、径入、至堂戸。
泰初因起曰「可得同、不可得而雑。」

C:05:008
高貴郷公夢、内外喧嘩。
司馬文王問侍中陳泰曰「何以静之。」泰云「唯殺賈充、以謝天下。」
文王曰「可復下此不。」対曰「但見其上、未見其下。」

C:05:009
和嶠武帝所親重、語嶠曰「東宮心更成進、卿試往看。」還問「何如。」答云「皇太子聖質如初。」

C:05:010
諸葛靚後入晋、除大司馬、召不起。
以与晋室有仇、常背洛水而坐。
与武帝有旧、帝欲見之而無由、乃請諸葛妃乎靚。
既来、帝就太妃問相見。
祀畢、酒酣、帝曰「卿故復憶竹馬之好不。」
靚曰「臣不能呑炭漆身、今日復睹聖顔。」
因涕泗百行。帝於是慚悔而出。

C:05:011
武帝語和嶠曰「我欲先痛罵王武子、然後爵之。」
嶠曰「武子俊爽、恐不可屈。」
帝遂召武子、苦責之、因曰「知愧不。」
武子曰「尺布斗粟之謡、常為陛下恥之。它人能令疏、以此愧陛下。」

C:05:012
杜預之州、頓七里橋、朝士悉祖。
預少賤、好豪侠、不為物所許。
楊済既名氏、雄俊不堪、不坐而去。
須臾、和長与来、問「楊右衛何在。」
客曰「向来、不坐而去。」
長与曰「必大夏門下盤馬。」
往大夏門、果大閲騎、長与抱内車、共載帰、坐如初。

C:05:013
杜預拝鎮南将軍、朝士悉至、皆在連榻坐。
時亦有裴叔則。羊稚舒後至、曰「杜元凱乃復連榻坐客。」
不坐便去。杜請裴追之、羊去数里住馬、既而倶還杜許。

C:05:014
晋武帝時、荀勖為中書監、和嶠為令。
故事、監、令由来共車。
嶠性正、常疾勖諂諛。後公車来、嶠便登、正向前坐、不復容勖。
勖方更覓車、然後得去。監、令各給車自此始。

C:05:015
山公大児著短、 帢車中倚。
武帝欲見之、山公不敢辞、問児、児不肯行。
時論乃云勝山公。

C:05:016
向雄為河内主簿、有公事不及雄、而太守劉淮横怒、遂与杖遣之。
雄後為黄門郎、劉為侍中、初不交言。
武帝聞之、敕雄復君臣之好、雄不得已、詣劉、再拝曰「向受詔而来、而君臣之義絶、何如。」於是即去。
武帝聞尚不和、乃怒問雄曰「我令卿復君臣之好、何以猶絶。」
雄曰「古之君子、進人以礼、退人以礼、今之君子、進人若将加諸却、退人若将墜諸淵。臣於劉河内、不為戎者、亦已幸甚、安復為君臣之好。」
武帝従之。

C:05:017
斉王為大司馬輔政、嵇紹為侍中、詣冏咨事。
冏設宰会、召葛旟、董艾等、共論時宜。
旟等白冏「嵇侍中善於糸竹、公可令操之。」
遂送楽器。紹推却不受。
冏曰「今日共為歓、卿何却邪。」
紹曰「公軒輔皇室、令作事可法。紹雖官卑、職備常伯。操糸此竹、楽這民之事、不可以先王法服、為伶人之業。今逼高命、不敢苟辞、当釈冠冕、襲私服、此紹之心也。」
旟等不自得而退。

C:05:018
廬志於衆坐、問陸士衡「陸遜、陸抗、是君何物。」
答曰「如卿於廬毓、廬珽。」士龍失色。
既出刻、謂兄曰「保至如此、彼容不相知也。」
士衡正色曰「我父祖名播海内、寧有不知、鬼子敢爾。」
議者疑二陸優劣、謝公以此定之。

C:05:019
羊忱性甚貞烈。
趙王倫為相国、忱為太傅長史、乃版以参相国軍事。
使者卒至、忱深懼予禍、不暇被馬、於是帖騎而避。
使者追之、忱善射、矢左右発、使者不敢進、遂得免。

C:05:020
王太尉不与庾子嵩交、庾卿之不置。
王曰「君不得為爾。」庾曰「卿自君我、我自卿卿。我自用我法卿自用卿法。」

C:05:021
宣子伐社樹、有人止之。
宣子曰「社而為樹、伐樹則社亡、樹而為社、伐樹則社移矣。」

C:05:022
阮宣子論鬼神有無者、或以人死有鬼、宣子独以為無、曰「今見鬼者云、著生時衣服、若人死有鬼、衣服復有鬼邪。」

C:05:023
元皇帝既登阼、以鄭後之宏、欲舎明帝而立簡文。
時議者咸謂「舎長立少、既於理非倫、且明帝以聡亮英断、益宜為儲副。」
周、王諸公、並苦争懇切。
唯刁玄亮独欲奉少主、以阿帝旨。
元帝便欲施行、廬諸公不奉詔。
於是先喚周侯、丞相入、然後欲出詔付刁。
周王既入、始至階頭、帝逆遣伝詔、遏使就東廂。
周侯未悟、即却略下階。
丞相披抜伝詔、逕至御床前曰「不審陛下何以見臣。」
帝黙然無言、乃探懐中黄紙詔裂擲之。
由此皇儲始定。周侯方慨然愧嘆曰「我常自言勝茂弘、今始知不如也。」

C:05:024
王丞相初在江左、欲結援呉人、請婚陸太尉。
対曰「培楼無松柏、薫蕕不同器。玩雖不才、義不為乱倫之始。」

C:05:025
諸葛恢大女適太尉庾亮児、次女適徐州刺史羊忱児。
亮子被蘇峻害、改適江彪。
恢児娶鄭攸女。
于時謝書求其小女婚。
恢乃云「羊、鄭是世婚、江家我顧伊、庾家伊顧我、不能復与謝裒児婚。」
及恢亡、遂婚。
於是王右軍往謝家看新婦、猶有恢之遺法、威儀端詳、容俘光整。
王嘆曰「我在遣女裁得爾耳。」

C:05:026
周叔治作陵太守、周侯、仲智往別。
叔治以将別、涕泗不止。
仲智恚之曰「斯人乃婦女、与人別唯啼泣。」便舎去。
周侯独留、与飲酒言話、臨別流涕、撫其背曰「奴好自愛。」

C:05:027
周伯仁為吏部尚書、在省内夜疾危急。
時刁玄亮為尚書令、営救備親好之至、良久小損。
明旦、服仲智、仲智狼狽来。
始入戸、刁下床対之大泣、説伯仁昨危急之床。
仲智手批之、刁為辟易於戸側。
既前、都不問病、直云「君在中朝、与和長与斉名、那与佞人刁協有情。」逕便出。

C:05:028
王含作廬江郡、貪濁狼籍。
王敦護其兄、故於衆坐称「家兄在郡定佳、廬江人士咸称之。」
時何充為敦主簿、在坐、正色曰「充即廬江人、所聞異於此。」
敦黙然。旁人為之反側。充晏然、神意自若。

C:05:029
顧孟著嘗以酒勧周伯仁、伯仁不受。
顧因移勧柱、而語柱曰「詎可便作棟梁自遇。」
周得之欣然、遂為衿契。

C:05:030
明帝在西堂、会諸公飲酒、未大酔、帝問「今名臣共集、何如堯、舜。」
時周伯仁為僕射、因厲声曰「今雖同人主、復那得等於聖治。」
帝大怒、還内、作手詔満一黄紙、遂付廷尉令収、因欲殺之。
後数日、詔出周、群臣往省之。
周曰「近知当不死、罪不足至此。」

C:05:031
王大将軍当下、時咸謂無縁爾。
伯仁曰「今主非堯、舜、何能無過。且人臣安得称兵以向朝廷。処仲狼抗剛愎、王平子何在。」

C:05:032
王敦既下、住船石頭、欲有廃明帝意。
賓客盈坐、敦知帝聡明、欲以不孝廃之。
毎言帝不孝之状、而皆云温太真所説。
温嘗為東宮率、後為吾司馬、甚悉之。
須臾、温来、敦便奮其威容、問温曰「皇太子作人何似。」
温曰「小人無以測君子。」
敦声色並厲、欲以威力使従己、乃重問温「太子何以称佳。」
温曰「鉤深致遠、蓋非浅識所測。然以礼侍親、可称為孝。」

C:05:033
王大将軍既反、至石頭、周伯仁往見之。
謂周曰「卿何以相負。」
対曰「公戎車犯正、下官忝率六軍、而王師不振、以此負公。」

C:05:034
蘇峻既至石頭、百僚奔散、唯侍中鐘雅独在帝側。
或謂鐘曰「見可而進、知難而退、古之道也。君性亮直、必不容於寇讎、何不用随時之宜、而坐待其敝邪。」
鐘曰「国乱不能匡、君危不能済、而各遜遁以求免、吾懼董狐将執簡而進矣。」

C:05:035
庾公臨去、顧語鍾後事、深以相委。
鍾曰「棟折榱崩、誰之責邪。」
庾曰「今日之事、不容復言、卿當期克復之效耳。」
鍾曰「想足下不愧荀林父耳。」

C:05:036
蘇峻時、孔群在横塘為匡術所逼。
王丞相保存術、因衆坐戯語、令術勧酒、以釈横塘之憾、群答曰「徳非孔子、厄同匡人。」

C:05:037
蘇子高事平、王、庚諸公欲用也廷尉為丹陽。
百姓雕弊、也慨估曰「昔粛祖臨崩、諸君親升御床、並蒙眷識、共奉遺詔。孔坦疏賤、不在顧命之列。既有艱難、則以微臣為先、今猶俎上腐肉、任人膾肉、任人膾截耳。」
於是払衣而去、諸公亦止。

C:05:038
孔車騎与中丞共行、在御道逢匡術、賓従甚盛、因往与車騎共語。
中丞初不視、直云「鷹化為鳩、衆鳥猶悪其眼。」
術大怒、便欲刃之。
車騎下車、抱術曰「族弟発狂、卿為我宥之。」始得全首領。

C:05:039
梅頤嘗有於陶公。
後為予章太守、有事、王丞相遣収之。
侃曰「天子富於春秋、万機自諸侯出、王公既得録、陶公何為不可放。」
乃遣人於江口奪之。頤見陶公、拝、陶公止之。
頤曰「梅仲真却、明日豈可復屈邪。」

C:05:040
王孫相作女伎、施設床席。
蔡公先在坐、不説而去、王亦不留。

C:05:041
何次道、庾季堅二人並為元輔。
成帝初崩、于時嗣君未定、何欲立嗣子、庾及朝議以外寇方強、子沖幼、乃立康帝。
康帝登阼、会群臣、謂何曰「朕今所以承大業、為誰之議。」
何答曰「陛下龍飛、此是庾冰之功、非臣之力。于時用微臣之議、今不睹盛明之世。」
帝有慚色。

C:05:042
江僕射年少、王丞相呼与共棋。
王手嘗不如両道許、而欲敵道戯、試以観之。
江不即下。王曰「君何以不行。」江曰「恐不得爾。」
傍有客曰「此年少戯乃不悪。」
王徐挙首曰「此年少非唯囲棋見勝。」

C:05:043
孔君平疾篤、庾司空為会稽、省之、相同訊甚至、為之流涕。
庾既下床、也慨然曰「大丈夫将終、不問安国寧家之術、乃作児女子相問。」
庾聞、回謝之、請其話言。

C:05:044
桓大司馬詣劉尹、臥不起。桓彎弾弾劉枕、丸迸碎床褥間。
劉作色而起曰「使君如馨地、寧可頭戦求勝。」
桓甚有恨容。

C:05:045
後来年少多有道深公者。深公謂曰「黄吻年少、勿為論宿士。昔嘗与元明二帝、王庾二公周旋。」

C:05:046
王中郎年少時、江彪為僕射領選、欲擬之為尚書郎。
有語王者、王曰「自過江来、尚書郎正用第二人、何得擬我。」
江聞而止。
曰「選曹挙汝為尚書郎、幸可作諸王佐邪。」
此知郎官、寒素之品也。

C:05:047
王述転尚書令、事行便拝。
文度曰「故応譲杜許。」
藍田云「汝謂我堪此不。」
文度曰「何為不堪。但克譲自是美事、恐不可闕。」
藍田慨然曰「既云堪、何為復譲。人言汝勝我、定不如我。」

C:05:048
孫興公作庾公誄、文多托寄之辞。
既成、示庾道恩。庾見、慨然送還之、曰「先君与君、自不至於此。」

C:05:049
王長史求東陽、撫軍不用。
後疾篤、臨終、撫軍哀嘆曰「吾将負仲祖於此。令用之。」
長史曰「人言会稽王癡、真癡。」

C:05:050
劉簡作桓宣武別駕、後為東曹参軍、頗以剛直見疏。
嘗聴記、簡都無言。
宣武問「劉東曹何以不下意。」答曰「会不能用。」
宣武亦無怪色。

C:05:051
劉真長、王仲祖共行、日旰未食。
有相識小人貽其餐、肴案甚盛、真長辞焉。
仲祖曰「聊以充廬、何若辞。」
真長曰「小人都不可与作縁。」

C:05:052
王脩齢嘗在東山、甚貧乏。
陶胡奴為鳥程令、送一船米遺之、却不肯取。
直答語「王脩齢若飢、自当就謝仕祖索食、不須陶胡奴米。」

C:05:053
阮光禄赴山陵、至都、不往殷、劉許、過事便還。
諸人相与追之、阮亦知時流必当逐己、乃遄疾而去、至方山不相及。
劉尹時為会稽、乃嘆曰「我入、当泊安石渚下耳。不敢復近思曠傍。伊便能捉杖打人、不易。」

C:05:054
王、劉与桓公共至覆舟山看。
酒酣後、斉牽脚加桓公頸。
桓公不堪、挙手撥去。
既還、王長史語劉曰「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。」

C:05:055
桓公問桓子野「謝安石料万石必敗、何以不諫。」
子野答曰「故当出於難犯耳。」
桓作色曰「万石撓弱凡才、有何厳顔難犯。」

C:05:056
羅君章曾在人家、主人令与坐上客共語。
答曰「相識已多、不煩復爾。」

C:05:057
韓康伯病、柱杖前庭消揺。
見諸謝皆富貴、轟隠交路、嘆曰「此復何異王莽時。」

C:05:058
王文度為桓公長史時、桓為児示王女、王許咨藍田。
既還、藍田愛念文度、雖長大猶抱著却上。
文度因言桓求己女婚。
藍田大怒、排文度下却、曰「悪見文度已復癡、畏桓温面。兵、那可嫁女与之。」
文度還報云「下官家中先得婚処。」
桓公曰「吾知矣、此尊府君不肯耳。」
後桓女遂文度児。

C:05:059
王子敬数歳時、嘗看諸門生樗蒲。
見有勝負、因曰「南風不競。」
門生輩軽其小児、迺曰「此郎亦管中窺豹、時見一斑。」
子敬瞋目曰「遠慚荀奉倩、近愧劉真長。」
遂払衣而去。

C:05:060
謝公聞羊綏佳、致意公来、終不肯詣。
後綏為太学博士、因事見謝公、公即取以為主簿。

C:05:061
王右軍与謝公詣阮公、至門語謝「故当共推主人。」
謝曰「推人正自難。」

C:05:062
太極始成、王子敬時為謝公長史、謝送版、使王題之。
王有不平色、語信云「可擲著門外。」
謝後見王曰「題之上殿何若。昔魏朝韋誕諸人、亦自為也。」
王曰「魏阼所以不長。」
謝以為名言。

C:05:063
王恭欲請江盧奴為長史、晨往詣江、江猶在帳中。
王坐、不敢即言、良久乃得及。
江不応、直喚人取酒、自飲一碗、又不与王。
王且笑且言「那得独飲。」江云「卿亦復須邪。」
更使酌与王、王飲酒畢、因得自解去。
未出戸、江嘆曰「人自量、固為難。」

C:05:064
孝武問王爽「卿何如卿兄。」
王答曰「風流妥出、臣不如恭、忠孝亦何可以仮人。」

C:05:065
王爽与司馬太傅飲酒。
太傅酔、呼王為小子。
王曰「亡祖長史、与簡文皇帝為布衣之交。亡姑、亡姐、伉儷二宮。休小子之有。」

C:05:066
張玄与王建武先不相識、後遇於范予章許、范公二人共語。
張因正坐斂衽、王孰視良久、不対。
張大失望、便去。范苦譬留之、遂不肯住。
范是王之舅、乃譲王曰「張玄、呉士之秀、亦見遇於時、而使至於此、深不可解。」
王笑曰「張祖希若欲相識、自応見詣。」
范馳報張、張便束帯造之。
遂挙触対語、賓主無愧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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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6:雅量第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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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6:001
予章太地顧邵、是雍之子。邵在郡卒、雍盛集僚属、自囲棋。
外啓信至、而無児書、雖神気不変、而心了其故。
以爪掐掌、備流沾褥。
賓客既散方嘆曰「已無延陵之高、豈可有喪明之責。」
豁情散哀、顔色自若。

C:06:002
嵇中散臨刑東、神気不変。索琴弾之、奏広陵散。
曲終曰「袁孝尼嘗請学此散、吾靳固不与、広陵散於今絶矣。」
大学生三千人上書、請以為師、不許。
文王亦尋悔焉。

C:06:003
夏侯太初嘗倚柱作書。
時大雨、霹靂破所倚柱、衣服焦然、神色無変、書亦如故。
賓客左右、皆跌蕩不得往。

C:06:004
王戎七歳、嘗与諸小児游。
看道辺李樹多子折枝。
諸児競走取之、唯戎不動。
人問之、答曰「樹在道辺而多子、此必苦李。」
取之、信然。

C:06:005
魏明帝於宣武場上断虎爪牙、縦百姓観之。
王戎七歲、亦往看。
虎承間攀欄而吼、其声震地、観者無不辟易顚僕。
戎湛然不動、了無恐色。

C:06:006
王戎為侍中、南郡太守劉肇遺筒中箋布五端、戎雖不受、厚報其書。

C:06:007
裴叔則被収、神気無変、挙止自若。
求紙筆作書。書成、救者多、乃得免。後位儀同三司。

C:06:008
王夷甫嘗属族人事、経時未行、遇於一処飲燕、因語之曰「近属尊事、那得不行。」
族人大怒、便挙擲其面。
夷甫都無言、盥洗畢、牽王丞相臂、与共載去。
在車中照鏡語丞相曰「汝看我眼光、乃出牛背上。」

C:06:009
裴遐在周馥所、馥設主人。
遐与人囲棋、馥司馬行酒。
遐正戯、不時為飲司馬恚、因曳遐墜地、挙止如常、顔色不変、復戯如故。
王夷甫問遐「当時何得顔色不異。」答曰「直是暗当敵耳。」

C:06:010
劉慶孫在太傅府、于時人士、多為所構。
唯庾子嵩縦心事外、無跡可間。
後以其性倹家富、説太傅令換千万、冀其有客、於此可乗。
太傅於衆坐中問庾、庾時頹然已酔、幘墜幾上、以頭就穿取、徐答云「下官家故可有両娑千万。随公所取。」
於是乃服。後有人向庾道此、庾曰「可謂以小人之慮、度君子之心。」

C:06:011
王夷与裴景声志好不同。景声悪欲取之、卒不能回。
乃故詣王、肆言極罵、要王答己、欲以分謗。
王不為動色、徐曰「白眼児遂作。」

C:06:012
王夷長裴成公四歳、不与相知。
時共集一処、皆当時名士、謂王曰「裴令令望何足計。」
王便卿裴。裴曰「自可全君雅志。」

C:06:013
有往来者云庾公有東下意。
或謂王公「可潜稍厳、以備不虞。」
王公曰「我与元規雖倶王臣、本懐布衣之好。若其欲来、吾角巾径還鳥衣、何所稍厳。」

C:06:014
王丞相主簿欲検校帳下。
公語主簿「欲与主簿周旋、無為知人幾案間事。」

C:06:015
祖士少好財、阮遙集好屐、並恒自経営。
同是一累、而未判其得失。
人有詣祖、見実視財物。
客至、屏当未尽、余両小簏箸背後、傾身障之、意未能平。
或有詣阮、見自吹火蝋屐、因嘆曰「未知一生当著歳量屐。」
神色閑暢。於是勝負始分。

C:06:016
許侍中、顧司空倶作丞相従事、爾時已被遇、游安集聚、徊無不同。
嘗夜至丞相許紅。二人歓極、丞相便命使人己帳眠。
顧至暁回転、不得快孰。
許上床便咳台大鼾。丞相顧諸客曰「此中亦難得眠処。」

C:06:017
庾太尉風儀偉長、不軽挙止、時人皆以為仮。
亮有大児数歳、雅重之質、便自如此、人知是天性。
温太真嘗隠幔怛之、此児神色恬然、乃徐跪曰「君侯何以為此。」
論者謂不減亮。蘇峻時遇害。或云「見阿恭、知元規非仮。」

C:06:018
褚公於章安令遷太尉記室参軍、名字已顕而位微、人未多識。
公東出、乗估客船、送故吏数人投銭唐亭住。
爾時呉与沈充為県令、当送客過浙江、客出、亭吏駆公移牛屋下。
潮水至、沈令起彷徨、問「牛屋下是何物。」
吏云「昨有一傖父来寄亭中、有尊貴客、権移之。」
令有酒色、因遙問「傖父欲食不。姓何等。可共語。」褚因挙手答曰「河南褚季野。」
遠近久承公名、令於是大遽、不敢移公、便於牛屋下修刺詣公。
更宰為饌、具於公前。鞭撻亭吏、欲以謝慚。
公与之酌宴、言色無異、状如不覚。令送公至界。

C:06:019
郗太傅在京口、遣門生与王丞相書、求女婿。
丞相語郗信「君往東廂、任意選之。」
門生帰、白郗曰「王家諸郎、亦皆可嘉、聞来覓婿、咸自矜持。唯有一郎、在床上坦腹臥、如不聞。」
郗公云「正此好。」訪之、乃是逸少、因嫁女与焉。

C:06:020
過江初、拝官、輿飾供饌。
羊曼拝丹陽尹、客来蚤者、並得佳設。
日晏漸罄、不復及精、随客早晩、不問貴賤。
羊固拝臨海、竟日皆美供。
雖晩至、亦猶盛饌。
時論以固之豊華、不如曼之真率。

C:06:021
周仲智飲酒酔、瞋目還面謂伯仁曰「君才不如弟、而横得重名。」
須臾、挙蠟燭火擲伯仁。
伯仁笑曰「阿奴火攻、固出下策耳。」

C:06:022
顧和始為楊州従事。
月旦当朝、未入頃、停車州門外。
周侯詣丞相、歴和車辺。
和覓虱、夷然不動。
周既過、反還、指顧心曰「此中何所有。」
顧搏虱如故、徐応曰「此中最是難測地。」
周侯既入、語丞相曰「卿州吏中有一令僕才。」

C:06:023
庾太尉与蘇峻戦敗、率左右十余人、乗小船西奔。
乱兵相剥掠、射誤中工、応弦而倒。
挙船上咸失色分散、亮不動容、徐曰「引手那可使著賊。」衆乃安。

C:06:024
庾小征西嘗出未還。婦母阮是劉万安妻、与女上安陵城楼上。
俄頃翼帰、策良馬、盛与衛。
阮語女「聞庾郎能騎、我何由得見。」
婦告翼、翼便為於道開鹵簿盤馬、始両転、墜馬墜地、意色自若。

C:06:025
宣武与簡文、太宰共載、密令人在与前後鳴鼓大叫。
鹵簿中驚擾、太宰惶怖求下与。
顧看簡文、穆然清恬。
宣武語人曰「朝廷間故復有此賢。」

C:06:026
王劭、王薈共詣宣武、正値収庾希家。
薈不自安、逡巡欲去。劭堅坐不動、待収信還、得不定乃出。論者以劭為優。

C:06:027
桓宣武与郗超議芟夷朝臣、條牒既定、其夜同宿。
明晨起、呼謝安、王垣之入、擲疏示之。
郗猶在帳内、謝都無言、王直擲還、云多。
宣武取筆欲除、郗不覚窃徒帳中与宣武言。
謝含笑曰「郗生可謂人幕賓也。」

C:06:028
謝太傅盤桓東山時、与孫興公諸人汎海戯。
風起浪涌、孫、王諸人色並遽、便唱使還。
太傅神情方王、吟嘯不言。
舟以公貌閑意説、猶去不止。
既風転急、浪猛、諸人皆喧動不坐。
公徐云「如此、将無帰。」衆人即承響而回。
於是審其量、足以鎮安朝。

C:06:029
桓公伏甲設饌、広延朝士、因此欲誅謝安、王坦之。
王甚遽、問謝曰「当作何計。」
謝神意不変、謂文度曰「晋阼存亡、在此一行。」
相与俱前。王之恐状、転見於色。謝之寛容、愈表於貌。
望階趨席、方作洛生詠、諷浩浩洪流。
桓憚其曠遠、乃趣解兵。
王、謝旧斉名、於此始判優劣。

C:06:030
謝太傅与王文度共詣郗超、日旰未得前、王便欲去。
謝曰「不能為性命忍俄頃。」

C:06:031
支道林還東、時賢並送於征虜亭。
蔡子叔前至、坐近林公。
謝万石後来、坐小遠。
蔡暫起、謝移就其処。
蔡還、見謝在焉、因合褥挙謝擲地、自復坐。
謝冠幘傾脱、乃徐起振衣就席、神意甚平、不覚瞋沮。
坐定、謂蔡曰「卿奇人、殆壊我面。」
蔡答曰「我本不為卿面作計。」其後、二人俱不介意。

C:06:032
郗嘉賓欽崇釈道安徳問、餉米千斛、修書累紙、意寄殷勤。
道安答直云「損米。」愈覚有待之為煩。

C:06:033
謝安南免吏部尚書還東、謝太傅赴桓公司馬出西、相遇破岡。
既当還別、遂停三日共語。
太傅欲慰其失官、安南輒引以它端。
雖信宿中塗、竟不言及此事。
太傅深恨在心未尽、謂同舟曰「謝奉故是奇士。」

C:06:034
戴公従東出、謝太傅往看之。謝本軽戴、見但与論琴書。
戴既無吝色、而談琴書愈妙。謝悠然知其量。

C:06:035
謝公与人囲棋、俄而謝玄淮上信至。
看書竟、黙然無言、徐向局。
客問淮上利害、答曰「小児輩大破賊。」意色挙止、不異於常。

C:06:036
王子猷、子敬会倶坐一室、上忽発火。
子猷遽走避、不怕取屐。
子敬神色恬然、徐喚左右、扶憑而出、不異平常。
世以此定二王神宇。

C:06:037
符堅游魂近境、謝太傅謂子敬曰「可将当軸、了其此処。」

C:06:038
王僧弥、謝車騎共王小奴許集。
僧挙酒勧謝云「奉使君一觴。」謝曰「可爾。」
僧弥勃然起、作色曰「汝故是呉与渓中釣碣耳。何敢張。」
謝徐撫掌而笑曰「衛軍、僧弥殊不粛省。乃侵陵上国也。」

C:06:039
王東亭為桓宣武主簿、既承藉、有美誉、公甚欲其人地為一府之望。
初、見謝失儀、而色自若。坐上賓客即相貶笑。
公曰「不然、観其情貌、必自不凡、吾当試之。」
後因月朝閣下伏、公於内走馬直出突之、左右皆宕仆、而王不動。
名価於是大重、咸云「是公輔器也。」

C:06:040
太元末、長星見、孝武心甚悪之。
夜華林園中飲酒、挙桮属星云「長星。勧爾一桮酒。自古何時有万歳天子。」

C:06:041
殷州有所識、作賦、是束晰慢戯之流。
殷甚以為有才、語王恭「適見新文、甚可観。」
便於手由函中出之。
王読、殷笑之不自勝。
王看竟、既不笑、亦不言好悪、但以如意帖之而已。
殷悵然自失。

C:06:042
羊綏第二子孚、少有俊才、与謝益寿相好、嘗蚤往謝許、未食。
俄而王斉、王睹来。既先不相識、王向席有不説色、欲使羊去。
羊了不眄、唯脚委幾上、詠矚自若。
謝与王叙寒温数語畢、還与羊談賞、王方司其奇、乃合共語。
須臾食下、二王都不得餐、唯属羊不暇。
羊不大応対之、而盛進食、食畢便退。
遂苦相留、羊義不住、直云「向者不得従命、中国尚虚。」二王是孝伯両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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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7:識鑒第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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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7:001
曹公少時見喬玄、玄謂曰「天下方乱、群雄虎争、抜而理之、非君乎。然君実乱世之英雄、治世之奸賊。恨吾老矣、不見君富貴、当以子孫相累。」

C:07:002
曹公問裴潜曰「卿昔与劉備共在荊州、卿以備才如何。」
潜曰「使居中国、能乱人、不能為治。若乗辺這地険、足為一方之主。」

C:07:003
何晏、鄧颺、夏侯玄並求伝嘏交、而嘏終不許。
諸人乃因荀粲説合之、謂嘏曰「夏侯大初一時之杰士、虚心於子、而卿意懐不可交合則好成、不合則致隙。二賢若穆、則国之休、此蘭相如所以下廉頗也。」
伝曰「夏侯太初志大心労、能合虚誉、誠所謂利口覆国之人。何晏、鄧揚有為而躁、博而寡要、外好利而内無関籥、貴同悪異、多言而妒前。多言多爨、妒前無親。以吾観之。此三賢者、皆敗徳之人耳。遠之猶恐罹禍、況可親之邪。」
後皆如其言。

C:07:004
晋武帝講武於宣武場、帝欲偃武修文、親自臨幸、悉召群臣。
山公謂不宜爾、因与諸尚書言孫、呉用兵本意。
遂究論、挙坐無不咨嗟。
皆曰「山少伝乃天下名言。」
後諸王驕汰、軽遘禍難、於是寇盗処処蟻合、郡国多以無備、不能制服、遂漸熾盛、皆如公言。
時人以謂山濤不学孫、呉、而闇与之理会。
王夷甫亦嘆云「公闇与道合。」

C:07:005
王夷甫父乂為平北将軍。有公事、使行人論不得。
時夷甫在京師、命駕見僕射羊祜、尚書出濤。
夷甫時総角、姿才秀異、叙致既快、事加有理、濤甚奇之。
既退、看之不輟、乃嘆曰「生児不当如王夷甫邪。」羊祜曰「乱天下者、必此子也。」

C:07:006
潘陽仲見王敦小時、謂曰「君蜂目已露、但豺聲未振耳。必能食人、亦当為人所食。」

C:07:007
石勒不知書、使人読漢書。聞酈食其勧立六国後、刻印将授之、大驚曰「此法当失、云何得遂有天下。」
至留侯諫、乃曰「頼有此耳。」

C:07:008
衛玠年五歳、神衿可愛。祖太保曰「此児有異、顧吾老、不見其大耳。」

C:07:009
劉越石云「華彦夏識能不足、強果有余。」

C:07:010
張季鷹辟斉王東曹、在洛見秋風起、因思呉中菰菜羹、魚膾、曰「人生貴得適意爾、何能羈宦数千里以要名爵。」
遂命駕便帰。俄而斉王敗、時人皆謂為見機。

C:07:011
諸葛道明初過江左、自名道明、名亜王、庾之下。
先為臨沂令、丞相謂曰「明府当為黒頭公。」

C:07:012
王平子素不知眉子、曰「志大其量、終当死塢壁間。」

C:07:013
王大将軍始下、楊朗苦諫不従、遂為王致力、乗中鳴雲露車径前曰「聴下官鼓音、一進而捷。」
王先把其手曰「事克、当相用為荊州。」
既而忘之、以為南郡。
王敗後、明帝収朗、欲鐐之。帝尋崩得免。
後兼三公、署数十人為官属。
此諸人当時並無名、後皆被知遇。于時称其知人。

C:07:014
周伯仁母多至挙酒賜三子曰「吾本謂度江托足無所。爾家有相、爾等並羅列吾前、復何憂。」
周嵩起、長跪而泣曰「不如阿母言。伯仁為人志大而才短、名重而識暗、好乗人之弊、此非自全之道。嵩性狼抗、亦不容於世。唯阿奴碌碌、当在阿母目下耳。」

C:07:015
王大将軍既亡、王応欲投世儒、世儒為江州。
王含欲投王舒、舒為荊州。
含語応曰「大将軍平素与江州云何、而汝欲帰之。」
応曰「此乃所以宜往也。江州当人強盛時、能抗同異、此非常人所行。及覩衰厄必興愍惻。荊州守文、豈能作意表行事。」
含不従、遂共投舒。舒果沈含父子于江。
彬聞応当来、密具船以待之、竟不得来、深以為恨。

C:07:016
武昌孟嘉作庾太尉州従事、已知名。
褚太傅有知人鑒、罷予章還、過武昌、問庾曰「聞孟従事佳、今在此不。」
庾云「卿自求之。」
褚眄睞良久、指嘉曰「此君小異、得無是乎。」
庾大笑曰「然。」
于時既嘆褚之黙識、又欣嘉之見賞。

C:07:017
戴安道年十余歳、在瓦官寺画、王長史見之曰「此童非徒能車、亦終当致名。恨吾老、不見其盛時耳。」

C:07:018
王仲祖、劉真長倶至丹陽墓所省殷揚州、殊有確然之志。
既反、王、謝相謂曰「淵源不起、当如蒼生何。」
深為憂嘆。劉曰「卿諸人真憂淵源不起邪。」

C:07:019
小庾臨終、自表以子園客為代。
朝廷慮其不従命、未知所遣、乃区議用桓温。
劉尹曰「使伊去、必能克定西楚、然恐不可復制。」

C:07:020
桓公将伐蜀、在事諸賢咸以李勢在蜀既久、承藉累葉、且形拠上流、三峡未易可克。
唯劉尹云「伊必能克蜀。観其蒲博、不必得、則不為。」

C:07:021
謝公在東細妓、簡文曰「安石必出。既与人同楽、亦不得不与人同憂。」

C:07:022
郗超与謝玄不善。
符堅将問晋鼎、既已噬梁、岐、又虎視淮陰矣。
于時朝議遺玄北討、人間頗有異同之論。
唯超曰「是必済事。吾昔嘗与共在桓宣武府、見使才皆尽、雖履屐之間、亦得其任。以此推之、容性能立動。」
元功既挙、時人咸嘆超之先覚、又重其不以愛憎匿善。

C:07:023
韓康伯与謝玄亦無深好。
玄北征後、巷議疑其不振。
康伯曰「此人好人、必能戦。」
玄聞之甚忿、常於衆中万色曰「丈夫提千兵、入死地、以事君親、故発、不得復云為名。」

C:07:024
褚期生少時、謝公甚知之、恒云「褚期生若不佳者、僕不復相士。」

C:07:025
郗超与伝瑗周旋。
瑗見其二子並総髪。
超観之良久、謂瑗曰「小者才名皆勝、然保卿家、終当在兄。」
即伝亮兄弟也。

C:07:026
王恭随父在会稽、王磊自都来拝墓、恭暫往墓下看之。
二人素善、遂十余日方還。
父問恭「何故多日。」
対曰「与阿大語、蝉連不復帰。」
因語之曰「恐阿大非爾之友。」
終乖愛好。果如其言。

C:07:027
車胤父作南平郡功曹、太守王胡之避司馬無忌之難、置郡于酆陰。
是時胤十余歳、胡之毎出、嘗於籬中見而異焉。
謂胤父曰「此児当致高名。」
後游集、恒命之。
胤長、又為桓宣武所知。
清通於多士之世。官至選曹尚書。

C:07:028
王忱死、西鎮未定、朝貴人人有望。
時殷仲堪在門下、雖居要、資名軽小、人情未以方獄相許。
晋孝武欲抜親近腹心、遂以殷為荊州。
事定、詔未出。
王問殷曰「陜西何故未有処分。」殷曰「已有人。」
王歴問公卿、咸云「非。」
王自計才地必応在己、復問「非和邪。」
殷曰「亦似非。」其夜詔出用殷。
王語所親曰「豈有黄門郎而受如此任。仲堪此挙乃是国之亡徴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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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8:賞誉第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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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8:1:賞誉第八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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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8:001
陳仲挙嘗嘆曰「若周子居者、真治国之器。譬諸宝剣、則世之干将。」

C:08:002
世目李元礼「謖謖如勁松下風。」

C:08:003
謝子微見許子将兄弟曰「平与之淵、有二龍焉。」
見許子政弱冠之時、嘆曰「若許子政者、有榦国之器。正色忠謇、則陳仲挙之匹。伐悪退不肖、范孟博之風。」

C:08:004
公孫度目邴原。所謂雲中白鶴、非燕雀之綱所能羅也。

C:08:005
鐘士季目王安豊。阿戎了了解人意。
謂裴公之談、経日不竭。
吏部郎闕、文帝問其人於鐘會。
會曰「裴楷清通、王戎簡要、皆其選也。」於是用裴。

C:08:006
王濬沖、裴叔則二人、総角詣鐘士季。
須臾去後、客問鐘曰「向二童何如。」
鐘曰「裴楷清通、王戎簡要。後二十年、此二賢当為吏部尚書、冀爾時天下無滞才。」

C:08:007
諺曰「後来領袖有裴秀。」

C:08:008
裴令公目夏侯太初「粛粛如人郎廟中、不修敬而人自敬。」
一曰「如人宗廟、瑯瑯但見礼楽器。見鐘士季、如観武庫、但睹矛戦。見伝蘭碩、江嗇靡所不有。見山巨源、如登山臨下、幽然深遠。」

C:08:009
羊公還洛、郭奕為野王令。
羊至界、遣人要之、郭便自往。
既見、嘆曰「羊叔子何必減郭太業。」
復往羊話、小悉還、又嘆曰「羊叔子去人遠矣。」
羊既去、郭送之弥日、一挙数百里、遂以出境免官。
復嘆曰「羊叔子何必減顔子。」

C:08:010
王戎目山巨源「如璞玉渾金、人皆欽其宝、莫知名其器。」

C:08:011
羊長和父繇、与太傅祜同堂相善、仕至車騎掾。
蚤卒。長和兄弟五人、幼孤。
祜来哭、見長和哀容挙止、宛若成人、乃嘆曰「従兄不亡矣。」

C:08:012
山公挙阮感吏部郎、目曰「清真寡欲、万物不能移也。」

C:08:013
王戎目阮文業「清有鑒識、漢元以来、未有此人。」

C:08:014
武元夏目裴、王曰「戎尚約、楷清通。」

C:08:015
庾子嵩目和嶠「森森如千丈松、雖磊有節目、施之大廈、有棟梁之用。」

C:08:016
王戎云「太尉神姿高徹、如瑤林瓊樹、自然是風塵外物。」

C:08:017
王汝南既除所生服、遂停墓所。
兄子済毎来拝墓、略不過叔、叔亦不候。
済脱時過、止寒温而已。
後聊試問近事、答対甚有音辞、出済意外、済極意外、済極惋愕。
仍与語、転造清微。済先略無子姪之敬、既聞其言、不覚懍然、心形倶粛。
遂留共語、弥日累夜。
済雖俊爽、自視欠然、乃喟然嘆曰「家有名士、三十年而不知。」
済去、叔送至門。済従騎有一馬絶難乗、少能騎者。
済聊問叔「好騎乗不。」曰「亦好爾。」
済又使騎難乗馬、叔姿形既妙、回策如縈、名騎無以過之。
済益嘆其雑測非復一事。
既還、渾問済「何以暫行累日。」済曰「始得一叔。」
渾問其故、済具嘆述如此。渾曰「何如我。」済曰「済以上人。」
武帝毎見済、輒以湛調之曰「卿家癡叔死未。」済常無以答。
既而得叔、後武帝又問如前、済曰「臣叔不癡。」称其実美。帝曰「誰比。」済曰「山濤以下、魏舒以上。」
於是顕名。年二十八、始宦。

C:08:018
裴僕射、時人謂為言談之林藪。

C:08:019
張華見褚陶、語陸平原曰「君兄弟龍躍雲津、顧彦先鳳鳴朝陽、謂東南之宝已尽。不意復見褚生。」
陸曰「公未睹不鳴不躍者耳。」

C:08:020
有問秀才「呉旧姓何如。」
答曰「呉府君聖王之老成、明時之俊艾。朱永長理物之至徳、清選之高望。厳仲弼九皐之鳴鶴、空穀之白駒。顧彦先八音之琴瑟、五色之龍章。張威伯歳寒之茂松、幽夜之逸光。陸士衡、士龍鴻鵠之回、懸鼓之待槌。凡此諸君。以洪筆為鋤耒、以紙札為良田。以玄黙為稼穡、以義理為豊年。以談論為英華、以忠怒為珍宝。著文章為錦繡、蘊五経為繒帛。坐謙虚為席薦、張義譲為帷幕。行仁義為室宇、修道徳為広宅。」

C:08:021
人問王夷甫「山巨源義理何如。是誰輩。」
王曰「此人初不肯以談自居、然不読老荘、時聞其詠、往往与其旨合。」

C:08:022
洛中雅雅有三嘏。斉粋字純嘏、宏字終嘏、莫字潰嘏、是親兄弟。
王安豊甥、並是王安豊女婿。宏、真長祖也。
洛中錚錚馮恵卿、名蓀、是播子。
蓀与邢喬倶司徒李胤外孫、及胤子順並知名。時称馮才清、李才明、純粋邢。

C:08:023
衛伯玉為尚書令、見楽広与中朝名士談議、奇之曰「自昔諸人没已来、常恐微言将絶、今乃復聞斯言於君矣。」
命子弟造之曰「此人、人之水鏡也、見之若披雲霧睹青天。」

C:08:024
王太尉曰「見裴令公精明朗然、籠蓋人上、非凡識也。若死而可作、当与之同帰。」
或云王戎語。

C:08:025
王夷甫自嘆「我与楽令談、未嘗不覚我言為煩。」

C:08:026
郭子玄有俊才、能言老、荘。庾凱嘗称之、毎曰「郭子玄何必減庾子嵩。」

C:08:027
王平子目太尉「阿兄形似道、而神鋒太俊。」太尉答曰「誠不如卿落落穆穆。」

C:08:028
太傅有三才。劉慶孫長才、潘陽仲大才、裴景声清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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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8:2:賞誉第八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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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8:029
林下諸賢、各有俊才子。
籍子渾、器量弘曠。康子紹、清遠雅正。濤子簡疏通高素。
咸子瞻、虚夷有遠志。瞻弟孚、爽朗多所遺。
戎子万子、有大成之風、苗而不秀。唯伶子無聞。
凡此諸子、唯瞻為冠、紹、簡亦見重当世。

C:08:030
庾子躬有廃疾、甚知名。家在城西、号曰城西公府。

C:08:031
王夷甫語楽令「名士楽多人、故当容平子知。」

C:08:032
王太尉云「郭子玄語議如県河写水、注而不竭。」

C:08:033
司馬太傅府多名士、一時俊異。庾文康云「見子嵩在其中、常自神王。」

C:08:034
太傅東海王鎮許昌、以王安期為記室参軍、相知重。
敕世子毗曰「夫学之所益者浅、体之所安者深。閑習礼度、不如式瞻儀形。諷味遺言、不如親承音旨。王参軍人倫之表、汝其師之。」
或曰「王、趙、鄭三参軍、人倫之表、汝其師之。」
謂安期、鄧伯道、趙穆也。
袁宏作名士伝直云王参軍。
或云趙家先猶有此本。

C:08:035
庾太尉少為王眉子所知。庾過江、嘆王曰「庇其宇下、使人忘寒暑。」

C:08:036
謝幼与曰「友人王眉子清通簡暢、嵇延祖弘雅劭長、董仲卓犖有致度。」

C:08:037
王公目太尉「巌巌清峙、壁立千仞。」

C:08:038
庾太尉在洛下、問訊中郎。中郎留之云「諸人当来。」
尋温元甫、劉王喬、裴叔則倶至、酬酢終日。
庾公猶憶劉、裴之才俊、元甫之清中。

C:08:039
蔡司徒在洛、見陸機兄弟住参佐廨中、三間瓦屋、士龍住東頭、士衡住西頭。
士龍為人、文弱可愛。士衡長七尺余、声作鐘声、言多慷慨。

C:08:040
王長史是庾子躬外孫。丞相目子躬云「人理泓然、我已上人。」

C:08:041
庾太尉目庾中郎。家従談談之許。

C:08:042
庾公目中郎「神気融散、差如得上。」

C:08:043
劉琨称祖車騎為朗詣、曰「少為王敦所嘆。」

C:08:044
時人目庾中郎「善於詫大、長於自蔵。」

C:08:045
王平子邁世有俊才、少所推服。毎聞衛玠言、輒嘆息絶倒。

C:08:046
王大将軍与元皇表云「舒風概簡正、允作雅人、自多於邃。最是臣少所知抜。中間夷甫、澄見語『卿知処明、茂弘。茂弘已有令名、真副卿清論、処明親疏無知之者、吾常以卿言為意、殊未有得、恐已悔之』。臣慨然曰『君以此試、頃来始乃有称之者』。言常人正自患知之使過、不知使負実。」

C:08:047
周侯於州敗績還、未得用。王丞相与人書曰「雅流弘器、何可得遺。」

C:08:048
時人欲題目高坐而未能、桓廷尉以問周侯、周侯曰「可謂卓朗。」桓公曰「精神淵著。」

C:08:049
王大将軍称其児云「其神候似欲可。」

C:08:050
卞令目叔向「朗朗如百間屋。」

C:08:051
王敦為大将軍、鎮予章。
衛玠避乱、従洛投敦、相見欣然、談話弥日。
于時謝鯤為長史、敦謂鯤曰「不意永嘉之中、復聞正始之音。阿平若在、当復絶倒。」

C:08:052
王平子与人書、称其児「風気日上、足散人懐。」

C:08:053
胡毋彦国吐佳言如屑、後進領袖。

C:08:054
王丞相云「刁玄亮之察察、戴若思之巌巌、卞望之之峰距。」

C:08:055
大将軍語右軍「汝是我佳子弟、当不減阮主簿。」

C:08:056
世目周侯嶷如断山。

C:08:057
王丞相招祖約夜語、至暁不眼。
明旦有客、公頭鬢未理、亦小倦。
客曰「公昨如是、似失眼。」
公曰「昨与士少語、遂使人忘疲。」

C:08:058
王大将軍与丞相書、称楊朗曰「世彦識器理致、才隊明断、既為国器、且是楊侯淮之子。位望殊為陵遲、卿亦足与之処。」

C:08:059
何次道往丞相許、丞相以麈尾指坐、呼何共坐曰「来。来。此是君坐。」

C:08:060
丞相治楊州廨舎、按行而言曰「我正為次道治此爾。」何少為王公所重、故屢発此嘆。

C:08:061
王丞相拝司徒而嘆曰「劉王喬若過江、我不独拝公。」

C:08:062
王藍田為人晩成、時人乃謂之癡。
王丞相以其東海子、辟為掾。
常集聚、王公毎発言、衆人競賛之。
述於末坐曰「主非堯舜。何得事事皆是。」
丞相甚相嘆賞。

C:08:063
世目楊朗沈審経断。
蔡司徒云「若使中朝不乱、楊氏作公言未已。」謝公去「朗是大才。」

C:08:064
劉万安即道真従子。庾公所謂灼然玉挙。又云「千人亦見、百人亦見。」

C:08:065
庾公為護軍、属桓廷尉覓一佳吏、乃経年。
桓後遇見徐寧而知之、遂致於庾公曰「人所応有、其不必有。人所応無、己不必無。真海岱清士。」

C:08:066
桓茂倫云「褚季野皮裏陽秋。」謂其裁中也。

C:08:067
何次道嘗送東人、瞻見賈寧在後輸中、曰「此人不死。終為諸侯上客。」

C:08:068
杜弘治墓崩、哀容不称。庾公顧謂諸客曰「弘治至羸、不可以致哀。」又曰「弘治哭不可哀。」

C:08:069
世称「庾文康為豊年玉、稚恭為荒年穀。」庾家論云是文康称「恭為荒年穀。庾長仁為豊年玉。」

C:08:070
世目杜弘治標鮮、季野穆少。

C:08:071
有人目杜弘治標鮮清令、盛徳之風、可楽詠也。

C:08:072
庾公云「逸少国挙。」故庾倪為碑文云「抜萃国挙。」

C:08:073
庾稚恭与桓書、称「劉道生日夕在事、大小殊快。義懐通楽、既佳、且足作友、正実自器、推此与君、同済難不者也。」

C:08:074
王藍田拝揚州、主簿請諱、教云「亡祖先君、名播海内、遠近所知。内諱不出於外、余無所諱。」

C:08:075
蕭中郎、孫丞公婦父。劉尹在撫軍坐、時擬為太常、劉尹云「蕭祖周不知便可作三公不。自此以還、無所不堪。」

C:08:076
謝太傅未冠、始出西、詣王長史、清言良久。
去後、苟子問曰「向客何如尊。」長史曰「向客亹亹、為来逼人。」

C:08:077
王右軍語劉尹「故当共推安石。」劉尹曰「若安石東山志立、当与天下共推之。」

C:08:078
謝公称藍田、掇皮皆真。

C:08:079
桓温行経王敦莫辺過、望之云「可児。可児。」

C:08:080
殷中軍道王右軍云「逸少清貴人。吾於之甚至、一時無所後。」

C:08:081
王仲祖称殷淵源「非以長勝人、処長亦勝人。」

C:08:082
王司州与殷中軍語、嘆云「已之府奧、蚤已傾写而見、殷陳勢浩汗、衆源未可得測。」

C:08:083
王長史謂林公「真長可謂金玉満堂。」林公曰「金玉満堂、復何為簡選。」王曰「非為簡選、直致言処自寡耳。」

C:08:084
王長史道江道群「人可応有、乃不必有。人可応無、已必無。」

C:08:085
会稽也沈、魏、虞球、虞存、謝奉是四族之俊、于時之桀。
孫興公目之曰「深為孔家金、為魏家玉、虞為長、琳宗、謝為弘道伏。」

C:08:086
王仲祖、劉真長造殷中軍談、談竟、俱載去。
劉謂王曰「淵源真可。」王曰「卿故堕其雲霧中。」

C:08:087
劉尹毎称王長史云「性至通、而自然有節。」

C:08:088
王右軍道謝万石在林沢中、為自遒上。
嘆林公器朗神俊。
道祖士少風領毛骨、恐没世不復見如此人。
道劉真長標雲柯而不扶疏。

C:08:089
簡文目庾赤玉省率治除。謝仁祖云「庾赤玉胸中無宿物。」

C:08:090
殷中軍道韓太常曰「康伯少自標置、居然是出群器。及其発言遣辞、往往有情致。」

C:08:091
簡文道王懐祖「才既不長、於榮利又不淡。直以真率少許、便足対人多多許。」

C:08:092
林公謂王右軍云「長史作数百語、無非徳音、如恨不苦。」王曰「長史自不欲苦物。」

C:08:093
殷中軍与人書、道謝万文理転遒、成殊不易。

C:08:094
王長史云「江思悛思懐所通、不翅儒域。」

C:08:095
許玄度送母、始出都、人問劉尹「玄度定称所聞不。」劉曰「才情過於所聞。」

C:08:096
阮光禄去「王家有三年少。右軍、安期、長予。」

C:08:097
謝公道予章、若遇七賢、必自把臂人林。

C:08:098
王長史嘆林公、尋微之功、不減輔嗣。

C:08:099
殷淵源在墓所歳十年。于時朝野以擬管、葛、起不起、以卜江左興亡。

C:08:100
殷中軍道右軍清鑒貴要。

C:08:101
謝太傅為桓公司馬、桓詣謝、値謝梳頭、遽取衣幘、桓公云「何煩此。」
因此共語至暝。既去、謂左右曰「頗曾見如此人不。」

C:08:102
謝公作宣武司馬、属門生数十人於田曹中郎越悦子。
悦子以告宣武、宣武云「且為用半。」
趙俄而悉用之、曰「昔安石在東山、縉紳敦逼、恐不予人事。況今自郷選、反違之邪。」

C:08:103
桓宣武表云「謝尚神懐挺率、少致民誉。」

C:08:104
世目謝尚為令達、阮遙集云「清暢似達。」或云「尚自然令上。」

C:08:105
桓大司馬病。謝公往省病、従東門人。桓公遙望、嘆曰「吾門中久不見如此人。」

C:08:106
簡文目敬予為朗予。

C:08:107
孫興公為庾公参軍、共游白石山。
衛君長在坐、孫曰「此子神情都不関山水、而能作文。」
庾公曰「衛風韻雖不及卿諸人、傾倒処亦不近。」孫遂沐浴此言。

C:08:108
王右軍目陳玄伯、塁塊有正骨。

C:08:109
王長史云「劉尹知我、勝我自知。」

C:08:110
王、劉聴林公講、王語劉曰「向高坐者、故是兇物。」
復東聴、王又曰「自是鉢釪後王、何人也。

C:08:111
許玄度言「琴賦所謂『非至精者、不能与之析理』。劉尹其人『非淵静者、不能与之閑止』、簡文其人。」

C:08:112
魏隠兄弟、少有学義、総角詣謝奉。奉与語、大説之曰「大宗雖衰、魏氏已復有人。」

C:08:113
簡文云「淵源語不超詣簡至、然経綸思尋処、故有局陳。」

C:08:114
初、法汰北来未知名、王領軍供養之。
毎与周旋、行来往名勝許、輒与俱。
不得汰、便停車不行。因此名遂重。

C:08:115
王長史与大司馬書、道淵源識致安処、足副時談。

C:08:116
謝公云「劉尹語審細。」

C:08:117
桓公語嘉賓「阿源有徳有言、向合作令仆、足以儀刑百揆。朝廷用違其才耳。」

C:08:118
簡文語嘉賓「劉尹語末後亦小異、回復其言、亦乃無過。」

C:08:119
孫興公、許玄度共在白楼亭、共商略先往名達。林公既非所関、聴訖云「二賢故自有才情。」

C:08:120
王右軍道東陽、我家阿林、章清太出。

C:08:121
王長史与劉尹書、道淵源、触事長易。

C:08:122
謝中郎云「王修載楽詫之性、出自門風。」

C:08:123
林公云「王敬仁是超悟人。」

C:08:124
劉尹先推謝鎮西、謝後雅重劉、曰「昔嘗北面。」

C:08:125
謝太傅称王修齢曰「司州可与林沢游。」

C:08:126
諺曰「揚州独歩王文度、後来出人郗嘉賓。」

C:08:127
人問王長史江虨兄弟群従、王答曰「諸江皆復足自生活。」

C:08:128
謝太傅道安北「見之乃使人厭、然出戸去、不復使人思。」

C:08:129
謝公云「司州造勝遍決。」

C:08:130
劉尹云「見何次道飲酒、使人欲傾家醸。」

C:08:131
謝太傅語真長「阿齢於此事、故欲太厲。」劉曰「亦名士之高操者。」

C:08:132
王子猷説「世目士少為朗、我家亦以為徹朗。」

C:08:133
謝公云「長史語甚不多、可謂有令音。」

C:08:134
謝鎮西道敬仁、文学鏃、無能不新。

C:08:135
劉尹道江道群、不能言而能不言。

C:08:136
林公云「見司州警悟交至、人不得住、亦終日忘疲。」

C:08:137
世称「苟子秀出、阿与清和。」

C:08:138
簡文云「劉尹茗柯有実理。」

C:08:139
謝胡児作著作郎、嘗作王堪伝。不諳堪是何似人、咨謝公。謝公答曰「世胄亦被遇。堪、烈之子、阮千里里姨兄弟、潘安仁中外。安仁詩所謂子親伊姑、我父唯舅。是許允婿。

C:08:140
謝太傅重鄧僕射、常言「天地無知、使伯道無児。」

C:08:141
謝公与王右軍書曰「敬和棲托好佳。」

C:08:142
呉四姓旧目云「張文、朱武、陸忠、顧厚。」

C:08:143
謝公語王孝伯「君家藍田、挙体無常人事。」

C:08:144
許掾嘗詣簡文、爾夜風恬月朗、乃共作曲室中語。
襟懐之詠、偏是許之所長。辞寄清婉、有逾平日。
簡文雖契素、此遇尤相咨嗟、不覚造却、共叉手語、達于将旦。
既而曰「玄度才情、故未易多有許。」

C:08:145
殷允出西、郗超与袁虎書云「子思求良朋、託好足下、勿以美求之。」
世目為開美、故子敬詩曰「袁生開美度。」

C:08:146
謝車問謝公「真長性至峭、何足乃重。」答曰「是不見耳。阿見子敬、尚使人不能已。」

C:08:147
謝公領中書監、王東亭有事応同上省、王后至、坐促、王、謝雖不通、太傅猶斂膝容之。
王神意閑暢、謝公傾目。還謂劉夫人曰「向見阿瓜、故自未易有。雖不相関、正是使人不能已已。」

C:08:148
王子敬語謝公「公故蕭灑。」謝曰「身不蕭灑。君道身最得、身正自調暢。」

C:08:149
謝車騎初見王文度曰「見文度雖蕭灑相遇、其復愔愔竟夕。」

C:08:150
范予章謂王荊州「卿風流俊望、真後来之秀。」王曰「不有此舅、焉有此甥。」

C:08:151
子敬与子猷書、道「兄們蕭索寡会、遇灑則酣暢忘反、乃自可矜。」

C:08:152
張天錫世雄涼州、以力弱京師、雖遠方殊類、亦辺人之桀也。
聞皇京多才、欽羡弥至。猶在渚住、司馬著作往詣之。
言容鄙陋、無可観聴。天錫心甚悔来、以遐外可以自固。
王弥有俊才美誉、当時聞而造焉。
既至、天錫見其風清令、言話如流、陳説古今、無不貫悉。
又諳人物氏族中来皆有證拠。天錫訝服。

C:08:153
王恭始与王建武甚有情、後遇袁悦之間、遂致疑隙。
然毎至興会、故有相思。
時恭嘗行散至京口謝堂、于時清露晨流、親桐初引、恭目之曰「王大故自濯濯。」

C:08:154
司馬太傅為二王目曰「孝伯亭亭直上、阿大羅羅清疏。」

C:08:155
王恭有清辞簡旨、能叙説、而読書少、頗有重出。有人道孝伯常有新意、不覚為煩。

C:08:156
殷仲堪喪後、桓玄問仲文「卿家仲堪、定是何似人。」仲文曰「雖不能休明一世、足以映徹九泉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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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09:品藻第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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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09:001
汝南陳仲挙、穎川李元礼二人、共論其功徳、不能定先後。
蔡伯喈評之曰「陳仲挙強於犯上、李元礼厳於摂下。犯下難、摂下易。」
仲挙遂在三君之下、元礼居八俊之上。

C:09:002
龐士元至呉、呉人並友之。
見陸績、顧劭、全琮而為之目曰「陸子所謂駑馬有逸足之用、顧子所謂駑牛可以負重致遠。」
或問「如所目、陸為勝邪。」
曰「駑馬雖精速、能致一人耳。駑牛一日行百里、所致豈一人哉。」
呉人無以難。全子好声名、似汝南樊子昭。

C:09:003
顧劭嘗与龐士元宿語、問曰「聞子名知人、吾与足下孰愈。」
曰「陶冶世欲、与時浮沈、吾不如子。論王霸之余策、覧倚仗之要害、吾似有一日之長。」
劭亦安其言。

C:09:004
諸葛瑾、弟亮及従弟誕、並有盛名、各在一国。
于時以為蜀得其龍、呉得其虎、魏得其狗。
誕在魏与夏侯玄斉名。瑾在呉、呉朝服其弘量。

C:09:005
司馬文王問武陔「陳玄伯何如其父司空。」
陔曰「通雅博暢、能以天下声教為己任者、不如也。明練簡至、立功立事、過之。」

C:09:006
正始中、人士比論、以五荀方五陳。荀淑方陳実、荀靖方陳諶、荀爽方陳紀、荀或方陳群、荀方陳泰。
又以八裴方八王。裴徽方王祥、裴楷方王夷甫、裴康方王綏、裴綽方王敦、裴遐方王導、裴方五戎、裴邈方王玄。

C:09:007
冀州刺史楊淮二子喬与髦、俱総角為成器。
唯与裴、楽広友善、遣見之。
頠性弘方、愛喬之有高韻、謂淮曰「喬当及卿、髦小減也。」
広性清淳、愛髦之有神検、謂淮曰「喬自及卿、然髦尤精出。」
唯笑曰「我二児之優劣、乃裴、楽之優劣。」
論者評之、以為喬雖高韻、而構不匝、楽言為得、然並為後出之俊。

C:09:008
劉令言始人洛、見諸名士而嘆曰「王夷甫太解明、楽彦輔我所敬、張茂先我所不解、周弘武巧於用短、杜言叔拙於用長。」

C:09:009
王夷甫云「閭丘沖、優於滿奮、郝隆。此三人並是高才、沖最先達。」

C:09:010
王夷甫以王東海比楽令、故王中郎作碑云「当時標榜、為楽広之儷。」

C:09:011
庾中郎与王平子雁行。

C:09:012
王大将軍在西朝時、見周侯輒障百不得住。後度江左、不能復爾。
王嘆曰「不知我進、伯仁退。」

C:09:013
会稽虞𩦎、元皇時与桓宣武同侠，其人有才理勝望。
王丞相嘗謂𩦎曰「孔愉有公才而無公望、丁潭有公望而無公才、兼之者其在卿乎。」
𩦎未達而喪。

C:09:014
明帝問周伯仁「卿自謂何如郗鑒。」周曰「鑒方臣、如有功夫。」
復問郗。郗曰「周顗比臣、有国士門風。」

C:09:015
王大将下、庾公問「卿有四友、何者是。」答曰「君家中郎、我家太尉、阿平、胡毋彦国。阿平故当最劣。」
庾曰「似未肯劣。」庾又問「何者居其右。」王曰「自有人。」
又問「何者是。」王曰「噫。其自有公論。」
左右躡公、公乃止。

C:09:016
人問丞相「周侯何如和嶠。」答曰「長輿嵯櫱。」

C:09:017
明帝問謝鯤「君自謂何如庾亮。」答曰「端委廟堂、使百僚淮則、臣不如亮。一丘一壑、自謂過之。」

C:09:018
王丞相二弟不過江、曰穎、曰敞。
時論以穎比鄧伯道、敞比温忠武。議郎、祭酒者也。

C:09:019
明帝問周侯「論者以卿比郗鑒、云何。」周曰「陛下不須牽顗比。」

C:09:020
王丞相云「頃下論以我比安期、千里。亦推此二人。唯共推太尉、此君特秀。」

C:09:021
宋褘曾為王大将軍妾、後属謝鎮西。
鎮西問「我何如王。」答曰「王比使君、田舎、貴人耳。」
鎮西妖冶故也。

C:09:022
明帝問周伯仁「卿自謂何如庾元規。」対曰「蕭條方外、亮不如臣。従容廊廟、臣不如亮。」

C:09:023
王丞相辟王藍田為掾、庾公問丞相「藍田何以。」王曰「真独簡貴、不減父祖。然曠澹処故当不如爾。」

C:09:024
卞望之云「郗公体中有三反。方於事上、好下佞己、一反。治身清貞、大修計検、二反。自好読書、憎人学問、三反。」

C:09:025
世論温太真、是過江第二流之高者。時名輩共説人物、第一将尽之間、温常失色。

C:09:026
王丞相云「見謝仁祖恒令人得上。与何次道語、唯挙手指地曰正自馨。」

C:09:027
何次道為宰相、人有譏其信任不得其人。
阮思曠慨然曰「不至此。但布衣超居宰相之位、可恨。唯此一條而已。」

C:09:028
王右軍少時、丞相云「逸少何縁復減万安邪。」

C:09:029
郗司空家有傖奴、知及文章、事事有意。王右軍向劉尹称之。
劉問「何如方回。」王曰「此正小人有意向耳。何得便比方回。」劉曰「若不如方回、故是常奴耳。」

C:09:030
時人道阮思曠「骨気不及右軍、簡秀不如真長、韻潤不如仲祖、思致不如淵源、而兼有諸人之美。」

C:09:031
簡文云「何平叔巧累於理、稽叔夜俊傷其道。」

C:09:032
時人共論晋武帝出劉王之与立恵帝、其失孰多。
多謂立恵帝為重。桓温曰「不然、使子継父業、弟承家祀、有何不可。」

C:09:033
人問殷淵源「当世王公以卿比裴叔道、云何。」殷曰「故当以識通暗処。」

C:09:034
撫軍問殷浩「卿定何如裴逸民。」良久答曰「故当勝耳。」

C:09:035
桓公少与殷侯斉名、常有競心。
桓問殷「卿何如我。」殷云「我与我周旋久、寧作我。」

C:09:036
撫軍問孫興公「劉真長何如。」曰「清蔚簡令。」
「王仲祖何如。」曰「温潤活和。」
「桓温何如。」曰「高爽邁出。」
「謝仁祖何如。」曰「清易令達。」
「阮思曠何如。」曰「弘潤通長。」
「袁羊何如。」曰「洮洮清便。」
「殷洪遠何如。」曰「遠有致思。」
「卿自謂何如。」曰「下官才能所経、悉不如諸賢。至於斟酌時宜、籠罩当世亦多所不及。然以不才、時復托懐玄勝、遠詠老荘、蕭條高寄、不与時務経懐、自謂此心無所与譲也。」

C:09:037
桓大司馬下都、問真長曰「聞会稽王語奇進、爾邪。」劉曰「極進、然故是第二流中人耳。」
桓曰「第一流復是誰。」劉曰「正是我輩耳。」

C:09:038（竹馬之友）
殷侯既廃、桓公語諸人曰「少時与淵源共騎竹馬、我棄去、已輒取之、故当出我下。」

C:09:039
人問撫軍「殷浩淡竟何如。」答曰「不能勝人、差可献酬群心。」

C:09:040
簡文云「謝安南清令不如其弟、学義不及孔巌。居然自勝。」

C:09:041
未廃海西公時、王元琳問桓元子「箕子、比干、跡異心同、不審明公孰是非。」曰「仁称不異、寧為管仲。」

C:09:042
劉丹陽、王長史在瓦官寺集、桓護軍亦在坐、共商略西朝及江左人物。
或問「杜弘治何如衛虎。」桓答曰「弘治膚清、衛虎奕奕神令。」
王、劉善其言。

C:09:043
劉尹撫王長史背曰「阿奴比丞相、但有都長。」

C:09:044
劉尹、王長史同坐、長史酒酣起舞。劉尹曰「阿奴今日不復減向子期。」

C:09:045
桓公間孔西陽「安石何如仲文。」孔思未対、反問公曰「何如。」答曰「安石居然不可陵践其処、故乃勝也。」

C:09:046
謝公与時賢共賞説、遏、胡児並在坐。公問李弘度曰「卿家平陽、何如楽令。」
於是李潸然流涕曰「趙王篡逆、楽令親授璽綬。亡伯雅正、恥処乱朝、遂至仰薬。恐難以相比。此自顕於事実、非私親之言。」
謝公語胡児曰「有識者果不異人意。」

C:09:047
王脩齡問王長史「我家臨川、何如卿家宛陵。」長史未答、脩齡曰「臨川誉貴。」長史曰「宛陵未為不貴。」

C:09:048
劉尹至王長史許清言、時苟子年十三、倚床辺聴。
既去、問父曰「劉尹語何如尊。」長吏曰「韶音令辞、不如我。往輒破的、勝我。」

C:09:049
謝万寿春敗後、簡文問郗超「万自可敗、那得乃爾失士卒情。」超曰「伊以率任之性、欲区別智勇。」

C:09:050
劉尹謂謝仁祖曰「自吾有四友、門人加親。」謂許玄度曰「自吾有由、悪言不及於耳。」二人皆受而不恨。

C:09:051
世目殷中軍、思緯淹通、比羊叔子。

C:09:052
有人問謝安石、子坦之優劣於桓公。
桓公停欲言、中悔曰「卿鼓伝人語、不能復語卿。」

C:09:053
王中郎嘗問劉長沙曰「我何如苟子。」劉答曰「卿才乃当不勝苟子、然会名処多。」王笑曰「癡。」

C:09:054
支道林問孫興公「君何如許掾。」孫曰「高情遠致、弟子蚤已服膺。一吟一詠、許将北面。」

C:09:055
王右軍問許玄度「自言何如安石。」許未答、王因曰「安石故相為雄、阿万当裂眼争邪。」

C:09:056
劉尹云「人言江虨田舎、江乃自田宅屯。」

C:09:057
謝公云「金穀中蘇紹最勝。」紹是石崇姊夫、蘇則孫、愉子也。

C:09:058
劉尹目庾中郎、雖言不以道、突兀差可以擬道。

C:09:059
孫承公云「謝公清於無奕、潤於林道。」

C:09:060
或問林公「司州何如二謝。」林公曰「故当攀安提万。」

C:09:061
孫興公、許玄度皆一時名流。或重許高情、則鄙孫穢行、或愛孫才藻、而無取於許。

C:09:062
郗嘉賓道謝公「造膝雖不深徹、而纏綿綸至。」又曰「右軍詣嘉賓。」
嘉賓聞之云「不得称詣、政得謂之朋耳。」謝公以嘉賓言為得。

C:09:063
庾道李云「思理倫和、吾愧康伯。志力強正、吾愧文度。自此以還、吾皆百之。」

C:09:064
王僧恩軽林公、藍田曰「勿学汝兄、汝兄自不如伊。」

C:09:065
簡文問孫興公「袁羊何似。」答曰「不知者不負其才。知之者無取其体。」

C:09:066
蔡叔子云「韓康伯雖無骨榦、然亦膚立。」

C:09:067
郗嘉賓問謝太傅曰「林公談何如嵇公。」謝云「嵇公著脚、裁可得去耳。」
又問「殷何如支。」謝曰「正爾有超抜、支乃過殷。然亹亹論辯、恐殷欲制支。」

C:09:068
庾道季云「廉頗、蘭相如雖千載上死人、懍懍恒如有生気。曹蜍、李志雖見在、厭厭如九泉下人。人皆如此、便可結縄而治、但恐狐貍貉噉尽。」

C:09:069
衛君長是蕭祖周婦兄、謝公問孫僧奴「君家道衛君長云何。」孫曰「云是世業人。」
謝曰「殊不爾、衛自是理義人。」于時以比殷洪遠。

C:09:070
王子敬問謝公「林公何如庾公。」謝殊不受、答曰「先輩初論、庾公自足没林公。」

C:09:071
謝遏諸人共道竹林優劣、謝公云「先輩初不臧貶七賢。」

C:09:072
有人以王中郎比車騎、車騎聞之曰「伊窟窟成就。」

C:09:073
謝太傅謂王孝伯「劉尹亦奇自知、然不言勝長史。」

C:09:074
王黄門兄弟三人俱詣謝公、子猷、子重多説俗事、子敬寒温而已。
既出、坐客問謝公「向三賢敦愈。」謝公曰「小者最勝。」
客曰「何以知之。」謝公曰「喜人之辞寡、躁人之辞多、推此知之。」

C:09:075
謝公問王子敬「君書何如君家尊。」答曰「因当不同。」公曰「外人論殊不爾。」王曰「外人那得知。」

C:09:076
王孝伯問謝太傅「林公何如長史。」太傅曰「長史韶興。」
問「何如劉尹。」謝曰「噫。劉尹秀。」
王曰「若如公言、並不如此二人邪。」謝云「身意正爾也。」

C:09:077
人有問太傅「子敬可是先輩誰比。」謝曰「阿近撮王、劉之標。」

C:09:078
謝公語孝伯「君祖比劉尹、故為得逮。」孝伯云「劉尹非不能逮、直不逮。」

C:09:079
袁彦伯為吏部郎、子敬与郗嘉賓書曰「彦伯己人、殊足頓与往之気。故知知捶撻自難為人、冀小却、当復差耳。」

C:09:080
王子猷、子敬兄弟共賞高士伝人及賛。子敬賞井凡高潔、子猷云「未若長卿慢世。」

C:09:081
有人問袁侍中曰「殷仲堪何如韓康伯。」答曰「理義所得、優劣乃復未弁。然門庭蕭寂、居然有名士風流、殷不及韓。」
故殷作誄云「荊門昼掩、閑庭晏然。」

C:09:082
王子敬問謝公「嘉賓何如道季。」答曰「道季誠復鈔撮清悟、嘉賓故自上。」

C:09:083
王珣疾、臨困、問王武岡曰「世論以我家領軍比誰。」武岡曰「世以此王北中郎。」
東亭転転臥向壁、嘆曰「人固不可以無年。」

C:09:084
王孝伯道謝公「濃至。」又曰「長史虚、劉尹秀、謝公融。」

C:09:085
王孝伯問謝公「林公何如右軍。」謝曰「右軍勝林公、林公在司州前亦貴徹。」

C:09:086
桓玄為太傅、大会、朝臣畢集。
坐裁竟、問王楨之曰「我何如卿第七叔。」
于時賓客為之咽気。王徐徐答曰「亡叔是一時之標、公是千載之英。」
一坐懽然。

C:09:087
桓玄問劉太常曰「我何如謝太傅。」劉答曰「公高、太傅深。」又曰「何如賢舅子敬。」答曰「樝、梨、橘、柚、各有其美。」

C:09:088
旧以桓謙比殷仲文。桓玄時、仲文人、桓於庭中望見之、謂同坐曰「我家中軍、那得及此也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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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0:規箴第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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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0:001
漢武帝乳母嘗於外犯事、帝欲申憲、乳母求救東方朔。
朔曰「此非唇舌所争、爾必望済者、将去時但当屢顧帝、慎勿言。此哉可万一冀耳。」
乳母既至、朔亦侍側、因謂曰「汝癡耳。帝豈復憶汝乳浦時恩邪。」
帝雖才雄心忍、亦深有情恋、乃妻然愍之、即敕免罪。

C:10:002
京房与漢元帝共論、因問帝「幽、厲之君何以亡。所任何人。」答曰「其任人不忠。」
房曰「知不忠而任之、何邪。」曰「亡国之君、各賢其臣、豈知不忠而任之。」
房稽首曰「将恐今之古、亦猶後之視今也。」

C:10:003
陳元方遭父喪、哭泣哀慟、軀体骨立。
其母愍之、窃以錦被蒙上。郭林宗吊而見之。
謂曰「卿海内之俊才、四方是則、如何当喪、錦被蒙上。孔子曰『衣夫錦也、食夫稲也、於汝安乎』。吾不取也。」
奮衣而去。自後賓客絶百所日。

C:10:004
孫休好射雉、至其時則晨去夕反。
群臣莫不止諫「此為小物、何足甚耽。」休曰「雖為小物、耿介過人、朕所以好之。」

C:10:005
孫皓問丞相陸凱曰「卿一宗在朝有幾人。」陸曰「二相、五侯、将軍十余人。」
皓曰「盛哉。」陸曰「君賢臣忠、国之盛也。父慈子孝、家之盛也。今政荒民弊、覆亡是懼、臣何敢言盛。」

C:10:006
何晏、鄧揚令管輅作卦、云「不知位至三公不。」
卦成、輅称引古義、深以戎之。
颺曰「此老生之常談。」晏曰「知幾其神乎。古人以為難。交疏吐誠、今人以為難。今君一面尽二難之道、可謂『明徳惟馨』。詩不云乎『中心蔵之、何日忘之』。」

C:10:007
晋武帝既不悟太子之愚、必有伝後意。諸名臣説多献直言。
帝嘗在陵雲台上坐、衛在側、欲申其懐、因如酔跪帝前、以手撫床曰「此坐可惜。」
帝雖司、因笑曰「公酔邪。」

C:10:008
王夷甫婦郭泰寧女、才拙而性剛、聚斂無厭、干予人事。
夷甫患之而不能禁。
時其郷人幽州刺史李陽、京都大侠、郭氏憚之。
夷甫聚諫之、乃曰「非但我言卿不可、李陽亦謂卿不可。」
郭氏小為之損。

C:10:009
王夷甫雅尚玄遠、常嫉其婦貪濁、口未嘗言銭字。
婦欲試之、令婢以錢遠床、不得行。
夷甫晨起、見銭閡行、呼婢曰「挙却阿堵物。」

C:10:010
王平子年十四五、見王夷甫妻郭氏貪欲、令婢路上儋糞。
平子諫之、並言不可。
郭大怒、謂平子曰「昔夫人臨終、以小郎嘱新婦、不以新婦嘱小郎。」
急捉衣裾、将与杖。平子饒力、争得脱、踰窓而走。

C:10:011
元帝過江猶好酒、王茂弘与帝有旧、常流涕諫。
帝許之、命酌酒一酣、従是遂断。

C:10:012
謝鯤為予章太守、従大将軍下至石頭。
敦謂鯤曰「余不得復為盛徳之事矣。」
鯤曰「何為其然。但使自今已後、日亡日去耳。」
敦又称疾不朝、鯤諭敦曰「近者、明公之挙、雖欲大存社稷、然四海之内、実懐未達。若能朝天子、使群臣釈然、万物之心、於是乃服。仗民望以従衆懐、尽沖退以奉主上、如斯、則動侔一匡、名垂千載。」
時人以為名言。

C:10:013
元皇帝時、廷尉張晨小市居、私作都門、雖閉晩開。
群小患之。詣州府訴、不得理、遂至登聞鼓、猶不被判。
聞賀司空出、至破岡、連名詣賀訴。
賀曰「身被徴作礼、不関此事。」群叩頭曰「若府君復不見治、便無所訴。」
賀未語、令且去、見張廷尉当為及之。張聞、即毀門、自至方山迎賀。
賀出見辞之曰「此不必見関、但与君門情、相為惜之。」
張愧謝曰「小人有如此、始不即知、早已毀壊。」

C:10:014
郗太尉晩節好談、既雅非所経、而甚矜之。
後朝覲、以王丞相末年多可恨、毎見、必欲若相規誡。
王公知其意、毎引作它言。
臨還鎮、故命駕詣丞相。
丞相須厲色、上坐便言「方当乖別、必欲言其所見。」意満口重、辞殊不流。
王公摂其次曰「後面未期、亦欲尽所懐、願公勿復談。」
郗遂大嗔、冰衿而出、不得一言。

C:10:015
王丞相為揚州、遣八部従事之職。
顧和為下伝還、同時俱見。
諸従事各奏二千石官長得失、至和独無言。
王問顧曰「卿何所聞。」答曰「明公作輔、寧使綱漏呑舟、何縁采職風聞、以為察察之政。」
孫相咨嗟称佳、諸従事目視欠然也。

C:10:016
蘇峻東征沈充、請吏部郎陸邁与俱。
将至呉、密敕左右、令人閭門放火以示威。
陸知其意、謂峻曰「呉治平未久、必将有乱。若為乱階、請従我家始。」峻遂止。

C:10:017
陸玩拝司空、有人詣之、索美酒、得、便自起、瀉著梁柱癌地、祝曰「当今乏才、以爾為柱石之用、莫傾人棟梁。」
玩笑曰「戢卿良箴。」

C:10:018
小庾在在荊州、公朝大会、問諸僚佐曰「我欲為漢高、魏武何如。」
一坐莫答、長史江彪曰「胡明公為桓、文之事、不顧作漢高、魏武也。」

C:10:019
羅君章為桓宣武従事、謝鎮西作江夏往検校之。
羅既至、初不問郡事。
径就謝数日、飲酒而還桓公問有何事。
君章云「不審公謂謝尚何以人。」桓公曰「仁祖是勝我許人。」君章云「豈有勝公人而行非者、故一無所問。」
桓公奇其意而不責也。

C:10:020
王右軍与王敬仁、許玄度並善。二人亡後、右軍為論議更克。
孔巌誡之曰「明府昔与王、許周旋有情、及逝没之後、無慎終之好、民所不取。」右軍甚愧。

C:10:021
謝中郎在寿春敗、臨奔走、猶求玉貼鐙。
太傅在軍、前後初無損益之言。爾日猶云「当今豈須煩此。」

C:10:022
王大語東亭「卿乃復論成不悪、那得与僧弥戯。」

C:10:023
殷覬病困、看人政見半面。
殷荊与晋陽之甲、往与覬別、涕零、属以消息所患。
覬答曰「我病自当差、正憂汝患耳。」

C:10:024
遠公在廬山中、雖老、講論不輟。
弟子中或有随者、遠公曰「桑楡之光、理無遠照。但顧朝陽之暉、与時並明耳。」
執経登坐、諷誦朗暢、詞色甚苦。高足之徒、皆粛然増敬。

C:10:025
桓南郡好猟、毎田狩、車騎甚盛。
五六十里中、旌旗蔽隰。
騁良馬、馳撃若尽、双甄所指、不避陵壑。
或行陳不整、麏兔騰逸、参佐無不被系束。
桓道恭、玄之族也、時為賊曹参軍、頗敢直言。
常自帯張綿著腰中、玄問「此何為。」答曰「公猟、好縛人士、会当被縛、手不能堪芒也。」
玄自此小差。

C:10:026
王緒、王国宝相為唇齒、並上下権要。
王大不平其如此、乃謂緒曰「汝為此欻欻、曾不慮獄吏之為貴乎。」

C:10:027
桓玄欲以謝太傅宅為営、謝混曰「召伯之仁、猶恵及甘棠。文靖之徳、更不保五畝之宅。」玄慚而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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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1:捷悟第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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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1:001
楊徳祖為魏武主簿、時作相国門、始構榱桷、魏武自出看、使人題門作活字、便去。
楊見、即令壊之。既竟、曰「門中活、闊字。王正嫌門大也。」

C:11:002
人餉魏武一杯酪、魏武啖少許、蓋頭上題合字以示衆。
衆莫能解。次至楊修、修便啖、曰「公教人啖一口也、復何疑。」

C:11:003（無知三十里）
魏武嘗過曹娥碑下、楊脩従、碑背上見題作『黄絹幼婦外孫齏臼』八字。
魏武謂脩曰「解不。」答曰「解。」
魏武曰「卿未可言、待我思之。」
行三十里、魏武乃曰「吾已得。」
令脩別記所知。脩曰「黄絹色糸也、於字為絶。幼婦少女也、於字為妙。外孫女子也、於字為好。齏臼受辛也、於字為辞。所謂『絶妙好辞』也。」
魏武亦記之、与脩同、乃嘆曰「我才不及卿、乃覚三十里。」

C:11:004
魏武征袁本初、治装、余有数十斛竹片、咸長数寸、衆云並不堪用、正令焼除。
太祖思所以用之、謂可為竹裨盾、而未顕其言。
馳使問主簿楊徳祖。応声答之、与帝心同。従伏其弁悟。

C:11:005
王敦引軍垂至大桁、明帝自出中堂。
温驕為凡陽尹、帝令断大桁、故未断、帝大怒、瞋目、左右莫不悚懼。
召諸公来。嶠至不謝、但求酒炙。
王導須臾至、徒跣下地、謝曰「天威在顔、遂使温嶠不容得謝。」
嶠於是下謝、帝乃釈然。諸公共漢王機悟名言。

C:11:006
郗司空在北府、桓宣武悪其居兵権。
郗於事機素暗、遣箋詣桓「方欲共獎王室、修復園陵。」
世子嘉賓出行、於道上聞信至、急取箋、視竟、寸寸毀裂、便回。
還更作箋、自陳老病、不堪人間、欲乞閑地自養。
宣武得箋大喜、即詔転公督五郡、会稽太守。

C:11:007
王東亭作宣武主簿、嘗春月与石頭兄弟乗馬出郊。
時彦同游者、連鑣倶進。
唯東亭一人常在前、覚数十歩、諸人莫之解。
石頭等既疲倦、俄而乗与回、諸人皆似従官、唯東亭弈弈大前。
其悟捷如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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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2:夙恵第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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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2:001
賓客詣陳太丘宿、太丘使元方、季方炊。
客与太丘論議、二人進火、倶委而窃聴。
炊忘箸箄、飯落釜中。
太丘問「炊何不餾。」元方、季方長跪曰「大人与客語、乃俱窃聴、炊忘箸箄、飯今成糜。」
太丘曰「爾頗有所識不。」対曰「仿仏志之。」
二子倶説、更相易奪、言無遣失。
太丘曰「如此、但糜自可、何必飯也。」

C:12:002
何七歳、明恵若神、魏武庁愛之。
因晏在宮内、欲以為子。
晏乃画地令方、自処其中。
人問其故、答曰「何氏之廬也。」
魏武知之、即遣還。

C:12:003
晋明帝数歳、坐元帝却上。
有人従長這発来、元帝問洛下消息、潸然流涕。
明帝問何以致泣。具以東渡意告之。
因問明帝「汝意謂長安何如日還。」答曰「日遠。不聞人従日辺来、居然可知。」
元帝異之。明日集群臣宴会、告以此意、更重問之。乃答曰「日近。」
元帝失色曰「爾何故異昨日之言邪。」答曰「挙目見日、不見長安。」

C:12:004
司空顧和与詩賢共清言、張玄之、顧敷是中外孫、年並七歳、在床辺戯。
于時聞語、神情如不相属。
瞑於灯下、二児共叙客主之言、都無遺失。
顧公越席而提其耳曰「不意宗復生此宝。」

C:12:005
韓康伯数歳、家酷貧、至大寒、止得襦。
母殷夫人自成之、令康伯捉熨斗、謂康伯曰「且著襦、尋作復㡓。」
児云「已足、不須複㡓也。」
母問其故、答曰「火在熨斗中而柄熱、今既著襦、下亦当暖、故不須耳。」
母甚異之、知為国器。

C:12:006
晋孝武年十二、時冬天、昼日不著復衣、但著単練衫五六重、夜則累茵褥。
謝公諫曰「聖体宜令有常。陛下昼過冷、夜過熱、恐非摂養之術。」
帝曰「昼動夜静。」謝公出嘆曰「上理不減先帝。」

C:12:007
桓宣武薨、桓南郡年五歳、服始除、桓車騎与送故文武別。
因指与南郡「此皆汝家故吏佐。」
玄応声慟哭、酸感傍人。
車騎毎自目憶坐曰「霊宝成人、当以此坐還之。」鞠愛過於所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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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3:豪爽第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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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3:001
王大将軍年少時、旧有田舎名、語音亦楚。
武帝喚時賢共言伎芸事。人皆多有所知、唯王都無所関、意色殊悪、自言知打鼓吹。
帝令取鼓与之、於坐振袖而起、揚槌奮撃、音節諧捷、神気豪上、傍若無人。挙坐嘆其雄爽。

C:13:002
王処仲世許高尚之目、嘗荒恣於色、体為之敝。
左右諫之、処仲曰「吾乃不覚爾。如此者、甚易耳。」
乃開後閣、駆諸婢妾数十人出路、任其所之、時人嘆焉。

C:13:003
王大将軍自目「高朗疏率、学通左氏。」

C:13:004
五処仲毎酒後輒詠「老驥伏櫪、志大千里。烈士暮年、壮心不已。」
以如意打唾壺。壺口尽欠。

C:13:005
晋明帝欲起池台、元帝不許。
帝時為太子、好養武士。
一夕中作池、比暁便成。
今太子西池是也。

C:13:006
王大将軍始欲下都処分樹置、先遣参軍告朝廷、諷昆時賢。
祖画騎尚未鎮寿春、瞋目厲声語使人曰「卿語阿墨。何敢不遜。催摂面去、須臾不爾、我将三千兵槊脚令上。」
王聞之而止。

C:13:007
庾稚恭既常有中原之志、文康時、権重未在己。
及季堅作相、忌兵畏禍、与稚恭歴同異者久之、乃果行。
傾荊漢之力、窮舟車之勢、師次于襄陽。
大会参佐、陳其旌甲、親授弧矢曰「我之此行、若此射矣。」
遂三起畳、徒衆属目、其気十倍。

C:13:008
桓宣武平蜀、集参僚置酒於李熱殿、巴、蜀縉紳、莫不来萃。
桓素有雄情爽気、加爾日音調英発、叙古今成敗由人、存亡撃才。
其状磊落、一坐嘆賞。
既散、諸人追味余言。
于時尋陽周馥曰「恨卿輩不見王大将軍。」

C:13:009
桓公読高士伝、至於陵仲子、便擲去曰「誰能作此渓刻自処。」

C:13:010
桓石虔、司空豁之長庶也。
小字鎮悪、年十七八未被挙、而童隸已呼為鎮悪郎。
嘗住宣武齋頭。従征枋、車騎沖没陳、左右莫能先救。
宣武謂曰「汝叔落賊、汝知不。」石虔聞之、気甚奮。
命朱辟為副、策馬於数万衆中、莫有抗者、径致沖還、三軍嘆服。
河朔後以其名断瘧。

C:13:011
陳林道在西岸、都下諸人共要至牛渚会。
陳理既佳、人欲共言折。
陳以如意拄頬、望渓籠山嘆曰「孫伯符志業不遂。」
於是竟坐不得談。

C:13:012
王司州在謝公坐、詠「入不言兮出不辞、乗回風兮車雲旗。」
語人「当爾時、覚一坐無人。」

C:13:013
桓玄西下、入石頭。
外白「司馬梁王奔叛。」
玄時事形已済、在平乗上笳鼓並作、直高詠云「蕭管有遺音、梁王安在哉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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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4:容止第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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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4:001
魏武将見匈奴使、自以形陋、不足雄遠国、使崔委圭代、帝捉自刀立床頭。
既畢、令間諜問曰「魏王何如。」
匈奴使答曰「魏王望非常、然床頭捉刀人、此乃英雄也。」
魏武聞之、追殺此使。

C:14:002
何平叔美姿儀、而至白。魏明帝疑其傅粉。
正夏月、与熱湯。既啖、大汗出、以朱衣自拭、色転皎然。

C:14:003
魏明帝使後弟毛曾与夏侯玄共坐、時人謂「蒹葭倚玉樹。」

C:14:004
時人目「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入懐、李安国頹唐如玉山之将崩。」

C:14:005
嵇康身長七尺八寸、風姿特秀。
見者漢曰「蕭蕭粛粛、爽朗清挙。」
或云「粛粛如松下風、高而徐引。」
山公曰「嵇叔夜之為人也、巌巌若孤松之独立、其酔也、傀俄若玉山之将崩。」

C:14:006
裴令公目「王安豊眼爛爛如巌下電。」

C:14:007
潘岳妙有姿容、好神情。
少時挾弾出洛陽道、婦人遇者、莫不連手共縈之。
左太沖絶醜、亦復效岳游遨、於是群嫗斉共乱唾之、委頓而返。

C:14:008
王夷甫容貌整麗、妙於談玄、下捉白玉柄麈尾、与手都無分別。

C:14:009
潘安仁、夏侯湛並有美容、喜同行、時人謂之連璧。

C:14:010
裴令公有俊容姿、一旦有疾至困、惠帝使王夷甫往看、裴方向壁臥、聞王使至、強回視之。
王出語人曰「雙目閃閃、若巌下電、精神挺動。
名士伝曰「楷病困、詔遣黃門郎王夷甫省之、楷回眸属夷甫云『竟未相識』。夷甫還、亦嘆其神俊。」

C:14:011
有人語王戎曰「嵇延祖卓卓如野鶴之在雞群。」答曰「君未見其父耳。」

C:14:012
裴令公有俊容儀、脱冠冕、麤服乱頭皆好。
時人以為玉人。見者曰「見裴叔則如玉山上行、光映照人。」

C:14:013
劉伶身長六尺、貌甚醜悴、而悠悠忽忽、土木形骸。

C:14:014
驃騎王武子是衛之舅、俊爽有風姿、見嘆曰「珠玉在側、覚我形穢。」

C:14:015
有人詣王太尉、遇安豊、大将軍、丞相在坐。往別屋見季胤、平子。
還、語人曰「今日之行、触目見琳瑯珠玉。」

C:14:016
王丞相見衛洗馬曰「居然有羸形、雖復終日調暢、若不堪羅綺。」

C:14:017
王大将軍称太尉「処衆人中、似珠玉在瓦石間。」

C:14:018
庾子嵩長不満七尺、腰帯十囲、頹然自放。

C:14:019
衛玠従予章至下都、人久聞其名、観者如堵牆。
玠先有羸疾、体不堪労、遂成病而死。
時人謂「看殺衛玠。」

C:14:020
周伯仁道桓茂倫「嶔崎歴落、可笑人。」
或云謝幼輿言。

C:14:021
周侯説王長史父、形貌既偉、雅懐有概、保而用之、可作諸許物也。

C:14:022
祖士少見衛君長云「此人有旄仗下形。」

C:14:023
石頭事故、朝廷傾覆。
温忠与庾文康投陶公求救、陶公云「粛祖顧命不見及、且蘇峻作乱、爨由諸庾、誅其兄弟、不足以謝天下。」
于時庾在温船後聞之、憂怖無計。
別日、温勧庾見陶、庾猶未能往、温曰「渓狗我所悉、卿但見之、必無憂也。」
庾風姿神貌、陶一見便改観。談宴竟日、愛重頓至。

C:14:024
庾太尉在武昌、秋夜気佳景清、使吏殷浩、五胡之之徒登南楼理詠。
音調始遒、聞函道中有屐声甚厲、定是庾公。
俄而率左右十許人歩来、諸賢欲起避之。
公徐云「諸君少住、老子於此処与復不浅。」
因便據胡床、与諸人詠謔、竟坐甚得任楽。
後王逸少下、与丞相言及此事。
丞相曰「元規爾時風範、不得不小穨。」
右軍答曰「唯丘壑独存。

C:14:025
王敬予有美形、問訊王公。
王公撫其肩曰「阿奴、恨才不称。」又云「敬予事事似王公。」

C:14:026
王右軍見杜弘治、嘆曰「面如凝脂、眼如点漆、此神仙中人。」
時人有称王長史形者、蔡公曰「恨諸人不見杜弘治耳。」

C:14:027
劉尹道桓公。鬢如反蝟皮、眉如紫石稜、自是孫仲謀、司宣王一流人。

C:14:028
王敬倫風姿似父。作侍中、加桓公、公服従大門人。
桓公望之曰「大奴固自有鳳毛。」

C:14:029
林公道五長史「斂衿作一来、何其軒軒韶挙。」

C:14:030
時人目王右軍「飄如游雲、矯若驚龍。」

C:14:031
王長史嘗病、親疏不通。
林公来、守門人遽啓之曰「異人在門、不敢不啓。」王笑曰「此必林公。」

C:14:032
或以方謝仁祖不乃重者。
桓大司馬曰「諸君莫軽道、仁祖企脚北窓下弾琵琶。故自有天際真人想。」

C:14:033
王長史為中書郎、往敬和許。
爾時積雪、長史従門外下車、歩入尚書、著公服。
敬和遙望、嘆曰「此不復似世中人。」

C:14:034
簡文作相王時、与謝公共詣桓宣武。
王先在内、桓語王「卿嘗欲見相王、可住帳裏。」
二客既去、桓謂王曰「定何如。」王曰「相王作輔、自然湛若神君、公亦万夫之望。不然、僕射何得自没。」

C:14:035
海西時、諸公毎朝、朝堂猶暗。唯会稽王来、軒軒如朝霞挙。

C:14:036
謝車騎道謝公「遊肆復無乃高唱、但恭坐捻鼻顧睞、便自有寝処山沢間儀。」

C:14:037
謝公云「見林公双眼黯黯明黒。」
孫興公見林公「稜稜露其爽。」

C:14:038
庾長仁与諸弟人呉、欲住亭中宿。諸弟先上、見群小満屋、都無相避意。
長仁曰「我試観之。」
乃策杖将一小児、始入門、諸客望其神姿、一時退匿。

C:14:039
有人嘆王恭形茂者、云「濯濯如春月柳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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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5:自新第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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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5:001
周処年少時、兇強侠気、為郷里所患。
又義興水中有蛟、山中有邅跡虎、並皆暴犯百姓。
義興人謂為三横、而処尤劇。
或説処殺虎斬蛟、実冀三柄唯余其一。
処既刺殺虎、又入水撃蛟。
蛟或浮或没、行数十里、処与之倶。経三日三夜。
郷里皆謂已死、更相慶。
竟殺蛟而出、聞里人相慶、始知為人情所患、有自改意。
乃自呉尋二陸。
平原不在、正見清河、具以情告、並云「欲自修改、而年已蹉跎、終無所。」
清河曰「古人貴朝聞夕死、況君前途尚可。且人患志之不立、亦何憂令名不彰邪。」
処遂改励、終為忠臣孝子。

C:15:002
戴淵少時、游侠不治行検。
嘗在江淮間、攻掠商旅。
陸機仮還洛、輜重甚盛。
淵使少年掠劫。
淵在岸上、據胡床、指麾左右、皆得其宜。
淵既神姿峰穎、雖処鄙事、神気猶異。
機於船屋上遙謂之曰「卿才如此、亦復作劫邪。」
淵便泣涕、投剣帰機、辞厲非常。
機弥重之、定交、作筆薦焉。過江、仕至征西将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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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6:企羨第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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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6:001
王丞相拝司空、桓廷尉作両髻、葛裙、策杖、路辺窺之、嘆曰「人言阿龍超、阿龍故自超。」
不覚至台門。

C:16:002
王丞相過江、自説昔在洛水辺、数与裴成公、阮千里諸賢共談道。
羊曼曰「人久以此許卿、何須復爾。」
王曰「亦不言我段此、但欲爾時不可得耳。」

C:16:003
王右軍得人以蘭亭集序方金谷詩序、又以己敵石崇、甚有欣色。

C:16:004
王司州先為庾公記室参軍、後取殷浩為長史。
始到、庾公欲遣王使下都、王自啓求住曰「下官希見盛徳、淵源始至、猶貪与少日周旋。」

C:16:005
郗嘉賓得人以己比符堅、大喜。

C:16:006
孟昶未達時、家在京口。嘗見王恭乗高輿、被鶴氅裘。于時微雪、昶於籬間窺之、嘆曰「此真神仙中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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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7:傷逝第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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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7:001
王仲宣好驢鳴。
既葬、文帝臨其喪、顧語同游曰「王好驢鳴、可各作一声以送之。」
赴客皆一作驢鳴。

C:17:002
王浚沖為尚書令、著公服、乗軺車、経黄公酒壚下過、顧謂後車客「吾与嵇叔夜、阮嗣宗共酣飲於此壚、竹林之游、亦預其末。自嵇生夭、阮公亡以来、便為時所羈紲。今日視此雖近、貌若山河。」

C:17:003
孫子荊以有才、少所推服、唯雅敬王武子。
武子喪時、名士無不至者。
子荊後来、臨屍慟哭、賓客莫不垂涕。
哭畢、向霊床曰「卿常好我作驢鳴、今我為卿作。」
体似真声、実客皆筆。孫挙頭曰「使君輩存、令此人死。」

C:17:004
王戎喪児万子、山簡往省之、王悲不自勝。
簡曰「孩抱中物、何至於此。」
王曰「聖人忘情、最下不及情。情之所鐘、正在我輩。」
簡服其言、更為之慟。

C:17:005
有人哭和長輿曰「峨峨若千丈松崩。」

C:17:006
衛洗馬以永嘉六年喪、謝鯤哭之、感動路人。
咸和中、丞相王公孝曰「衛洗馬当改葬。此君風流名士、海内所瞻、可修薄祭、以敦旧好。」

C:17:007
顧彦先平生好琴、及喪、家人常以琴置霊床上。
張季鷹往哭之、不勝其慟、遂径上床、鼓琴、作数曲竟、撫琴曰「顧彦先頗復賞此不。」
因又大慟、遂不執孝子手而出。

C:17:008
庾亮児遭蘇峻難遇害。
諸葛道明女為庾児婦、既寡、将改適、与亮書及之。
亮答曰「賢女尚少、故其宜也。感今亡児、若在初没。」

C:17:009
庾文康亡、何揚州臨葬云「埋玉樹著土中、使人情何能已已。」

C:17:010
王長史病篤、寝臥鐙下、転麈尾視之、嘆曰「如此人、曾不得四十。」
及亡、劉尹臨殯、以犀柄麈尾著柩中、因慟絶。

C:17:011
支道林喪法虔之後、精神霣喪、風味転墜。常謂人曰「昔匠石廃斤郢人、牙生輟絃於鍾子、推己外求、良不虚也。冥契既逝、発言莫賞、中心蘊結、余其亡矣。」
却後一年、支道殞。

C:17:012
郗嘉賓喪、左右白郗公「郎喪。」
既聞、不悲、因語左右「殯時可道。」
公往臨殯、一慟幾絶。

C:17:013
戴公見林法師墓、曰「徳音未遠、而拱木已積。冀神理綿綿、不与気運倶尽耳。」

C:17:014
王子敬与羊綏善。
綏清淳簡貴、為中書郎、少亡。
王深相痛悼、語東亭云「是国家可惜人。」

C:17:015
王東亭与謝公交悪。
王在東聞謝喪、便出都詣子敬、道欲哭謝公。
子敬始臥、聞其言、便驚起曰「所望於法護。」
王於是往哭。督師刁約不聴前、曰「官平生在時、不見此客。」
王亦不与語、直前、哭甚慟、不執末婢手而退。

C:17:016
王子猷、子敬倶病篤、而子敬先亡。
子猷問左右「何以都不聞消息。此已喪矣。」
語時了不悲。便索輿来奔喪、都不哭。
子敬素好琴、便径入坐霊床上、取子敬琴弾、弦既不調、擲地云「子敬。子敬。人琴俱亡。」
因慟絶良久、月余亦卒。

C:17:017
孝武山陵夕、王孝伯入臨、告其諸弟曰「雖榱桷惟新、便自有黍離之哀。」

C:17:018
羊孚年三十一卒、桓玄与羊欣書曰「賢従情所信寄、暴疾而殞、祝予之歓、如何可言。」

C:17:019
桓玄当篡位、語卞鞠云「昔羊子道恒禁吾此意。今腹心喪羊孚、爪牙失索元、而匆匆作此詆突、詎允天心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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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8:棲逸第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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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8:001
阮歩兵嘯、聞数百歩。蘇門山中、忽有真人、樵伐者咸共伝説。
阮籍往観、見其人擁膝巌側。籍登嶺就之、箕踞相対。
商略終古、上陳黄、農玄寂之道、下考三代盛徳之美、以問之、仡然不応。
復叙有為之教、棲神導気之術以観之、彼猶如前、凝矚不転。
因対之長嘯。良久、乃笑曰「可更作。」
籍復嘯。意尽、退、還半嶺許、聞上𪡧然有声、如数部鼓吹、林欲伝響。
顧看、乃向人嘯也。

C:18:002
嵇康游於汲郡山中、遇道士孫登、遂与之游。
康臨去、登曰「君才則高矣、保身之道不足。」

C:18:003
山公将去選曹、欲挙嵇康、康与書告絶。

C:18:004
李廞是茂曾第五子、清貞有遠操、而少羸病、不肯婚宦。
居在臨海、住史侍中墓下。
既有高名、五丞相欲招礼之、故辟為府掾。
廞得箋命、笑曰「茂弘乃復以一爵仮人。」

C:18:005
何驃騎弟以高情避世、而驃騎勧之令仕。
答曰「予第五之名、何必減驃騎。」

C:18:006
阮光禄在東山、蕭然無事、常内足於懐。
有人以問王右軍、右軍曰「此君近不驚寵辱、雖古之沈冥、何以過此。」

C:18:007
孔車騎少有嘉遁意、年四十余、始応安東命。
未仕宦時、常独寝、歌吹自箴誨、自称孔郎、游散名山。
百姓謂有道術、為生立廟。今猶有孔郎廟。

C:18:008
南陽劉驎之、高率史伝、隠於陽岐。
于時符堅臨江、荊州刺史桓沖将尽訏謨之益、徴為長史、遣人船往迎、贈貺甚厚。
驎之聞命、便升舟、悉不受所餉、縁道以乞窮乏、此至上明亦尽。
一見沖、因陳無用、翛然而退。居陽岐積年、衣食有無常与村人共。
値已匱乏、村人亦如之。
甚厚為郷閭所安。

C:18:009
南陽翟道淵与汝南周子南少相友、共隠于尋陽。
庾太尉説周以当世之務、周遂仕、翟秉志弥固。
其後周詣翟、翟不与語。

C:18:010
孟万年及弟少孤、居武昌陽新県。
万年游宦、有盛名当世、少孤未嘗出、京邑人士思欲見之、乃遣信報少孤、云「兄病篤。」
狼狽至都。時賢見之者、莫不嗟重、因相謂曰「少孤如此、万年可死。」

C:18:011
康僧淵在予章、去郭数十里、立精舎。
旁連嶺、帯長川、芳林列於軒庭、清流激於堂宇。
乃閑居研講、希心理味、庾公諸人多往看之。
観其連用吐納、風流転佳。
加已処之怡然、亦有以自得、声名乃興。後不堪、遂出。

C:18:012
戴安道既厲操東山、而其兄欲建式遏之功。
謝太傅曰「卿兄弟志業。何其太殊。」
戴曰「下官不堪其憂、家弟不改其楽。」

C:18:013
許玄度隠在永興南幽穴中、毎致四方諸侯之遺。
或謂許曰「嘗聞箕山人似不爾耳。」
許曰「筐篚苞苴、故当軽於天下之宝耳。」

C:18:014
范宣未嘗入公門、韓康伯与同載、遂誘俱入郡。范便於車後趨下。

C:18:015
郗超毎聞欲高尚隠退者、輒為辦百万資、並為造立居宇。
在剡為戴公起宅、甚精整戴始往旧居、与所親書曰「近至剡、如官舎。」
郗為伝約亦辦万資、伝隠事差互、故不果遺。

C:18:016
許掾好游山水、而体便登陟。
時人云「許非徒有勝清、実有済勝之具。」

C:18:017
郗尚書与謝居士善。
常称「謝廃緒識見雖不絶人、可以累心処都尽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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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19:賢媛第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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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19:001
陳嬰者、東陽人。少修徳行、著称郷党。
秦末大乱、東陽人欲奉嬰為主、母曰「不可。自我為汝家婦、少見貧賤。一旦富貴、不祥。不如以兵属人。事成、少受其利。不成。禍有所帰。」

C:19:002
漢元帝宮人既多、乃令画工図之、欲有呼者、輒披図召之。其中常者、皆行貨賂。
王明君姿容甚麗、志不苟求、工遂毀為其状。
後匈奴来和、求美女於漢帝、帝以明君充行。
既召見而惜之。但名字已去、不欲中改、於是遂行。

C:19:003
漢成帝幸趙飛燕、飛燕讒班婕妤祝詛、於是考問。
辞曰「妾聞死生有命、富貴在天。修善尚不蒙福、為邪欲以何望。若鬼神有知、不受邪佞之訴。若其無知、訴之何益。故不為也。」

C:19:004
魏武帝崩、文帝悉取武帝宮人自侍。及帝困、卞後出看疾。
太后入戸、見直侍並是昔日所愛幸者。
太后問「何時来邪。」云「正伏魄時過。」
因不復前而嘆曰「狗鼠不食汝余、死故応爾。」
至山陵、亦竟不臨。

C:19:005
趙母嫁女、女臨去、敕之曰「慎勿為好。」
女曰「不為好、可為悪邪。」母曰「好尚不可為、其況悪乎。」

C:19:006
許允婦是阮衛尉女、徳如妹、奇醜。
交礼竟、允無復入理、家人深以為憂。
会允有客至、婦令婢視之、還答曰「是桓郎。」
桓郎者、桓范也。婦云「無憂、桓必勧入。」
桓果語許云「阮家既嫁醜女与卿、故当有意、卿宜察之。」
許便回入内。既見婦、即欲出。婦料其此出、無復入理、便捉裾停之。
許因謂曰「婦有四徳、卿有其幾。」
婦曰「新婦所乏唯容爾。然士有百行，君有幾。」
許云「皆備。」婦曰「夫百行以徳為道、君好色不好徳、何謂皆備。」
允有慚色、遂相敬重。

C:19:007
許允為吏部郎、多用其郷里、魏明帝遣虎賁収之。
其婦出誡允曰「明主可以理奪、難以情求。」
既至、帝檄問之。允対曰「挙爾所知。臣之郷人、臣所知也。陛下検校為称職与不。若不称職、臣受其罪。」
既校、皆官得其人、於是乃釈。
允衣服敗壊、詔賜新衣。
初、允被収、挙家号哭。阮親婦自若云「勿憂、尋還。」
作粟粥待、頃之允至。

C:19:008
許允為晋景王所誅、門生走入告其婦。
婦正在機中、神色不変、曰「蚤知爾耳。」
門人欲蔵其児、婦曰「無予諸児事。」
後徒居墓所、景王遣鐘会看之、若才流及父、当収。
児以咨母。母曰「汝等雖佳、才具不多、率胸懐与語、便無所憂。不須極哀、会止便止。又可少問朝事。」
児従之。会反以状対、卒免。

C:19:009
王公淵取諸葛誕女。
入室、言語始交、王謂婦曰「新婦神色卑下、殊不似公休。」
婦曰「大丈夫不能仿仏彦雲、而令婦人比蹤英傑。」

C:19:010
王経少貧苦、仕至二千石、母語之曰「汝本寒家子、仕至二千石、此可以止乎。」
経不能用。為尚書、助魏、不忠於晋、被収。
涕泣辞母曰「不従母敕、以至今日。」
母都無戚容、語之曰「為子則孝、為臣則忠。有孝有忠、何負吾邪。」

C:19:011
山公与嵇、阮一面、契若金蘭。
山妻韓氏、覚公与二人異於常交、問公、公曰「我当年可以為友者、唯此二生耳。」
妻曰「負羈之妻亦親観狐、趙、意欲窺之、可乎。」
他日、二人来、妻勧公止之宿、具酒肉。
夜穿墉以視之、達旦忘反。
公人曰「二人何如。」妻曰「君才致殊不如、正当以識度相友耳。」公曰「伊輩亦常以我度為勝。」

C:19:012
王渾妻鐘氏生女令淑、武子為妹求簡美対而未得。
有兵家子、有俊才、欲以妹妻之、乃白母曰「誠是才者、其地可遺、然要令我見。」
武子乃令兵児与群小雑処、使母帷中察之。
既而、母謂武子曰「如此衣形者、是汝所擬者非邪。」武子曰「是也。」
母曰「此才足以抜萃、然地寒、不有長年、不得申其才用。観其形骨、必不寿、不可与婚。」
武子従之。兵児数年果亡。

C:19:013
賈充前婦、是李豊女。相被誅、離婚徒辺。
後遇赦得還、充先已取郭配配女。
武帝特聴置左右夫人。李氏別住外、不肯還充舎。
郭氏語充「欲就省李。」充曰「彼剛介有才気、卿往不如不去。」
郭氏於是盛威儀、多将侍婢。
既至、入戸、李氏起迎、郭不覚脚自屈、因跪再拝。
既反、語充、充曰「語卿道何物。」

C:19:014
賈充妻李氏作女訓、行於世。李氏女、斉献王妃、郭氏女、恵帝後。
充卒、李、郭女各令其母合葬、経年不決。
賈後廃、李氏乃祔葬遂定。

C:19:015
王汝南少無婚、自求郝普女。
司空以其癡、会無婚処、任其意、便許之。
既婚、果有令姿淑徳。
生東海、遂為王氏母儀。
或問汝南何以知之。曰「嘗見井上取水、挙動容止不失常、未嘗忤観。以此知之。」

C:19:016
王司徒婦、鐘氏女、太傅曾孫、亦有俊才女徳。
鐘、郝為娣姒、雅相親重。鐘不以貴陵郝、郝亦不以賤下鐘。
東海家内、則郝夫人之法。京陵家内、範鐘夫人之礼。

C:19:017
李平陽、秦州子、中夏名士、于時以比王夷甫。
孫秀初欲立威権、咸云「楽令民望不可殺、減李重者又不足殺。」
遂逼重自裁。初、重在家、有人走従門入、出髻中疏示重。
重看之色動、入内示其女、女直叫絶。了其意、出則自裁。
此女甚高明、重毎咨焉。

C:19:018
周浚作安東時、行猟、値暴雨、過汝南李氏。
李氏富足、而男子不在。
有女名終秀、聞外有貴人、与一婢於内宰猪羊、作数十人飲食、事事精辦、不聞有人声。
密覘之、独見一女或大益。父史従之。遂生伯仁兄弟。
絡秀語伯仁等「我所以屈節為汝家作妾、門戸計耳。汝若不与吾家作親親者、吾亦不惜余年。」
伯仁等悉従命。由此李氏在世、得方幅齒遇。

C:19:019
陶公少有大志、家酷貧、与母湛氏同居。
同郡范逵素知名、挙孝廉、投侃宿。
于時冰雪積日、侃室如懸磬、而逵馬僕甚多。
侃母淇語侃曰「汝但出外留客、吾自為計。」
湛頭髪委地、下為二髲、売得数斛米、斫諸屋柱、悉割半為薪、剉諸薦以馬草。
日夕、遂設精食、従者皆無所乏。
逵既嘆其才弁、又深愧其厚意。
明旦去、侃追送不已、且百里許。
逵曰「路已遠、君宜還。」侃猶不返、逵曰「卿可去矣。至洛陽当相為美談。」
侃乃返。逵及洛、遂称之於羊啅、顧栄諸人、大獲美誉。

C:19:020
陶公少時、作魚梁吏、嘗以坩䱹餉母。
母封䱹付使、反書責侃曰「汝為吏、以官物見餉、非唯不益、乃増吾憂也。」

C:19:021
桓宣武平蜀、以李勢妹為妾、甚有寵、常著齋後。
主始不知、既聞、与数十婢抜白刃襲之。
正値李梳頭、髪季藉地、膚色玉曜、不為動容。
徐曰「国破家亡、無心至此。今日若能見殺、乃是本懐。」主慚而退。

C:19:022
庾玉台、希之弟也。
希誅、将戮玉台。玉台子婦、宣武弟桓女也。
徒跣求進、閽禁不内。
女厲声曰「是何小人。我伯父門、不聴我前。」
因突入、号泣請曰「庾玉台常因人、脚短三寸、当復能作賊不。」宣笑曰「婿故自急。」
遂原玉台一門。

C:19:023
謝公夫人幃諸婢、使在前作伎、使太傅暫見、便下幃。
太傅索更開、夫人云「恐傷盛徳。」

C:19:024
桓車騎不好著新衣。浴後、婦故送新衣与。
車騎大怒、催使持去。婦更持還、伝語云「衣不経新、何由而故。」
桓公大笑、著之。

C:19:025
王右軍郗夫人謂二弟司空、中郎曰「王家見二謝、傾筐倒庋、見汝輩来、平平爾。汝可無煩復往。」

C:19:026
王凝之謝夫人既往王氏、大凝之。
既還謝家、意大不説。
太傅慰釈之曰「王郎、逸少之子、人材亦不悪、汝何以恨乃爾。」
答曰「一門叔父、則有阿大、中郎。群従兄弟、則有封胡遏末。不意天壌之中、乃有王郎。」

C:19:027
韓康伯母、隠古幾毀壊、卞鞠見幾悪、欲易之。答曰「我若不隠此、汝何以得見古物。」

C:19:028
王江州夫人語謝遏曰「汝何以都不復進、為是塵務経心、天分有限。」

C:19:029
郗嘉賓喪、婦兄弟欲迎妹還、終不肯帰。曰「生縦不得与郗郎同室、死寧不同穴。」

C:19:030
謝遏絶重其姊、張玄常称其妹、欲以敵之。
有済尼者、並游張、謝二家。
人問其優劣、答曰「王夫人神情散朗、故有林下風気。顧家婦清心玉映、自是閨房之秀。」

C:19:031
王尚書恵嘗看王右軍夫人、問「眼耳未覚悪不。」答曰「発白齒落、属乎形骸。至於眼耳、関於神明、那可便与人隔。」

C:19:032
韓康伯母殷、随孫絵之之衡陽、於闔廬洲中逢桓南郡。卞鞠是其外孫、時来問訊。
謂鞠曰「我不死、見此豎二世作賊。」
在衡陽数年、絵之遇桓景真之難也、殷撫屍哭曰「汝父昔罷予章、徴書朝至夕発。汝去郡邑数年、為物不得動、遂及於難、夫復何言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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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0:術解第二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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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0:001
荀勖善解音声、時論謂之暗解。
遂調律呂、正雅償。
毎至正会、殿庭作東、自調宮商、無不諧韻。
阮咸妙賞、時謂神解。
毎公会作楽、而心謂之不調。
既無一言直勖、意忌之、遂出阮為始平太守。
後有一田父耕於野、得周時玉尺、便是天下正尺。
荀試以校已所治鐘鼓、金石、糸竹、皆覚短一黍、於是伏阮神識。

C:20:002
荀勖嘗在晋武帝坐上食筍進飯、謂在坐人曰「此是労薪也。」
坐者未之信、密遣問之、実用故車脚。

C:20:003
人有相羊祜父墓、後応出受命君。
祜悪其言、遂掘断墓後、以壊其勢、相者立視之曰「猶応出折臂三公。」
俄而祜墜馬折臂、位果至公。

C:20:004
王武子善解馬性。
嘗乗一馬、著連銭障泥。
前有水、終日不肯渡。
王云「此必是惜障泥。」
使人解去、便径渡。

C:20:005
陳述為大将軍掾、甚見愛重。
及亡、郭璞往哭之、甚哀、乃呼曰「嗣祖、焉知非福。」
俄而大将軍作乱、如其所言。

C:20:006
晋明帝解占冢宅、聞郭璞為人葬、帝微服往看。
因問主人「何以葬龍角。此法当滅族。」
主人曰「郭云『此葬龍耳、不出三年、当致天子』。」
帝問「為是出天子邪。」答曰「非出天子、能致天子問耳。」

C:20:007
郭景純過江、居于暨陽、墓去水不盈百歩、時人以為近水。景純曰「将当為陸。」
今沙漲、去墓数十里皆為桑田。
其詩曰「北阜烈烈、臣海混混。塁塁三墳、唯母与昆。」

C:20:008
王丞相令郭璞試作一卦、卦成、郭意色甚悪、云「公有震厄。」
王問「有可消伏理不。」郭曰「命駕西出数里、得一柏樹、截断如公長、置床上常寝処、災可消矣。」
王従其語。数日中、果震柏粉砕、子弟皆称慶。
大将軍云「君乃復委罪於樹木。」

C:20:009
桓公有主簿善別酒、有酒輒令先嘗。
好者謂「青州従事。」悪者謂「平原督郵。」
青州有斉郡、平原有鬲県。
「従事」言「到臍」、「督郵」言在「鬲上住」。

C:20:010
郗信道甚精勤、常患腹内悪、諸醫不可療。
聞于法開有名、往迎之。
既来、便脈云「君侯所患、正是精進太過所致耳。」
合一剤湯与之。一服、即大下、去数段許紙如拳大。剖看、乃先所服符也。

C:20:011
殷中軍妙解経脈、中年都廃。
有常所給使、忽叩頭流血。
浩問其故、云「有死事、終不可説。」
詰問良久、乃云「小人母年垂百歳、抱疾来久、若蒙官一脈、便有活理。訖就屠戮無恨。」
浩感其至性、遂令舁来、為診脈処方。
始服一剤湯、便愈。於是悉焚経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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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1:巧芸第二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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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1:001
弾棋始自魏宮内、用妝奩戯。
立帝於此戯特妙、用手由角指之、無不中。
有客自云難、帝使為之。客著葛巾角、低頭指棋、妙逾於帝。

C:21:002
陵雲台楼観精巧、先称平衆木軽重、然後造構、乃無錙相負掲。
台雖高駿、常随風揺動、而終無傾倒之理。
魏明帝登台、懼其勢危、別以大材扶持之、楼即穨壊。
論者謂軽重力偏故也。

C:21:003
韋仲将能書。魏明帝起殿、欲安榜、使仲将登梯題之。
既下、頭鬢皓然、因敕児孫「勿復学書。」

C:21:004
鐘会是荀済北従舅、二人情好不協。
荀有宝剣、可直百万、常在母鐘夫人許。
会美書、学荀手跡、作書与母取剣、仍窃去不還。
荀勖知是鐘而無由得也、思所以報之。
後鐘兄弟以千万起一宅、始成、甚精麗、未得移住。
荀極善画、乃潜往画鐘門堂、作太傅形象、衣冠状貌如平生。
二鐘入門、便大感慟、宅遂空廃。

C:21:005
羊長和博学工書、能騎射、善囲棋。
諸羊後多知書、而射、奕余芸莫逮。

C:21:006
戴安道就范宣学、視范所為。范読書亦読書、范鈔書亦鈔書。
唯独好画、范以為無用、不宜労思於此。
戴乃画南都賦図。范看畢咨嗟、甚以為有益、始重画。

C:21:007
謝太傅云「顧長康画、有蒼生来所無。」

C:21:008
戴安道中年画行像甚精妙。
庾道季看之、語戴云「神明太俗、由卿世情未尽。」戴云「唯務光当免卿此語耳。」

C:21:009
顧長康画裴叔則、頬上益三毛。
人問其故。顧曰「裴楷俊朗識具、正此是其識具。」
看画者尋之、定覚益三毛如有神明、殊勝未安時。

C:21:010
王中郎以囲棋是坐隠、支公以囲棋為手談。

C:21:011
顧長康好写起人形。欲図荊州、殷曰「我形悪、不煩耳。」
顧曰「明府正為眼爾。但明点童子、飛白払其上、使如軽雲之蔽日。」

C:21:012
顧長康姜謝幼与在巌石妙。
人問其所以、服曰「謝云『一丘一壑、自謂過之』。此子宜置丘壑中。」

C:21:013
顧長康画人、或数年不点目精。
人問其故、顧曰「四体妍蚩、本無関於妙処。伝写照、正在阿堵中。」

C:21:014
顧長康道画「手揮五弦易、目送帰鴻難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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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2:寵礼第二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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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2:001
元帝正会、引王丞相登御床。
王公固辞。
中宗引之弥苦。
王公曰「使太陽与万物同暉、臣下何以瞻仰。」

C:22:002
桓宣武嘗請参佐入宿。
彭宏、伏滔相次而至。
蒞名、府中復有彭参軍。
彦伯疑焉、令伝教更質。
伝教曰「参軍是袁、復何所疑。」

C:22:003
王珣、郗超並有奇才、為大司馬所眷抜。
珣為主簿、超為記室軍。
超為人多髯、珣状短小。
于時荊州為之語曰「髯参軍、短主簿、能令公喜、能令公怒。」

C:22:004
許玄度停都一月、劉尹無日不往。
乃歎曰「卿復少時不去、我成軽薄京尹。」

C:22:005
孝武在西堂会、伏滔預坐。
還下車呼其児、語之曰「百人高会、臨坐未得他語、先問伏滔何在。在此不。」
此故未易得。為人作父如此、何如。

C:22:006
卞范之為丹陽尹。
羊孚南州暫還、往卞許、云「下官疾動不堪坐。」
卞便開帳払褥。
羊径上大床、人被須枕。
卞回坐傾睞、移晨達莫。
羊去、卞語曰「我以第一理期卿。卿莫負我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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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3:任誕第二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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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3:001
陳留阮籍、譙国嵇康、河内出濤、三人年皆相比、康年少亜之。
預此契者、沛国劉伶、陳留阮咸、河内向秀、瑯邪王戎。
七人常集於竹林之下、肆意酣暢。
故世謂竹林七賢。

C:23:002
阮籍遭母喪、在晋文王坐進酒肉。
司隸何曾亦在坐、曰「明公方以孝治天下、而阮籍以重喪、顕於公坐飲酒食肉、宜流之海外、以正風教。」
文王曰「嗣宗毀頓如此、君不能共憂之、何謂。且有疾而飲酒食肉、固喪礼也。」
籍飲噉不輟、神色自若。

C:23:003
劉令病酒、渇甚、従婦求酒。
婦捐酒毀器、涕泣諫曰「君飲太過、非摂生之道、必宜断之。」
伶曰「甚善。我不能自禁、唯当祝鬼神、自誓断之耳。便可具酒肉。」
婦曰「敬聞命。」
供酒肉於神前、請伶祝誓。
伶跪而祝曰「天生劉伶、以酒為名、一飲一斛、五斗解酲。婦人之言、慎不可聴。」
便引酒進肉、隗然已酔矣。

C:23:004
劉公栄与人飲酒、雑穢非類、人或譏之。
答曰「勝公栄、不可不与飲。不如公栄者、亦不可不与飲。是公榮輩者、又不可不与飲。」
故終日共飲而酔。

C:23:005
歩兵校尉欠、廚中有貯酒数百斛、阮籍乃求為歩兵校尉。

C:23:006
劉伶恒縦酒放達、或脱衣裸形在屋中、人見譏之。
伶曰「我以天地為棟宇、屋室為㡓衣、諸君何為入我㡓中。」

C:23:007
阮籍嫂嘗還家、籍見与別。
或譏之、籍曰「礼豈為我輩設也。」

C:23:008
阮公鄰家婦有美色、当壚酤酒。
阮与王安豊常従婦飲酒、阮酔、便眼其婦側。
夫始殊疑之、伺察、終無他意。

C:23:009
阮籍当葬母、蒸上肥豚、飲酒二斗、然後臨訣、直言「窮矣。」
都得一号、因吐血、廃頓良久。

C:23:010
阮仲容、歩兵居道南、諸阮居道北。
北阮皆富、南阮貧。
七月七日、北阮盛曬衣、皆紗羅錦綺。
仲容以竿掛大布犢鼻㡓於中庭。
人或怪之、答曰「未能免俗、聊復爾耳。」

C:23:011
阮歩兵喪母、裴令公往吊之。
阮方酔、散髪坐床、箕踞不哭。
裴至、下席於地、哭弔喭畢、便去。
或問裴「凡吊、主人哭、客乃為礼。阮既不哭、君何為哭。」
裴曰「阮方外之人、故不崇礼制。我輩俗中人、故以儀軌自居。」
時人嘆為両得其中。

C:23:012
諸阮皆能飲酒、仲容至宗人間共集、不復用常杯酌、以大甕盛酒、囲坐、相向大酌。
時有群猪来飲、直接去上、便共飲之。

C:23:013
阮渾長成、風気韻度似父、亦欲作達。
歩兵曰「仲容已預之、卿不得復爾。」

C:23:014
裴成公婦、王戎女。王戎晨往裴許、不通径前。
裴従床南下、女従北下、相対作賓主、了無異色。

C:23:015
阮鐘容先幸姑家鮮卑婢。及居母喪、姑当遠、初云当留婢、既発、定将去。
仲容借客驢著重服自追之、累騎而返。
曰「人種不可失。」即遙集之母也。

C:23:016
任愷既失権勢、不復自検括。
或謂和嶠曰「卿何以坐視元裒敗而不救。」
和曰「元裒如北夏門、拉攞自欲壊、非一木所能支。」

C:23:017
劉道真少時、常漁草沢、善歌嘯、聞者莫不留連。
有一老嫗、識其非常人、甚楽其歌嘯、乃殺豚進之。
道真食豚尽、了不謝。
嫗見不飽、又進一豚、食半余半、迺還之。
後為吏部郎、嫗児為小令史、道真超用之。
不知所由、問母。母告之。
於是齎牛酒詣道真、道真曰「去。去。無可復用相報。」
 
C:23:018 
阮宣子常步行、以百銭掛杖頭、至酒店、便独酣暢。
雖當世貴盛、不肯詣也。
 
C:23:019 
山季倫為荊州、時出酣暢。
人為之歌曰「山公時一酔、径造高陽池。日莫倒載帰、茗艼無所知。復能乗駿馬、倒箸白接籬。挙手問葛彊、何如並州児。」
高陽池在襄陽。彊是其愛将、並州人也。

C:23:020
張季鷹縦任不拘、時人号為江東歩兵。
或謂之曰「卿乃可縦適一時、独不為身後名邪。」
答曰「使我有身後名、水如即時一杯酒。」

C:23:021
畢茂世云「一手持蟹螯、一手持酒杯、拍浮酒池中、便足了一生。」

C:23:022
賀司空入洛赴命、為太孫舎人。
経呉閶門、在船中弾琴。
張季鷹本相識、先在金閶亭、聞弦甚清、下船就賀、因共語。
便大相知説。問賀「卿欲何之。」
賀曰「人洛赴命、正爾進路。」
張曰「吾亦有事北京。」
因路寄載、便与賀同発。
初不告家、家追問乃知。

C:23:023
祖車騎過江時、公私倹薄、無好服玩。
王、庾諸公共就祖、忽見裘袍重畳、珍飾盈列、諸公怪問之。
祖曰「昨夜南塘一出。」
祖于時恒自使健児鼓行劫鈔、在事之人、亦容而不問。

C:23:024
鴻臚孔群好飲酒。
王丞相語云「卿何為恒飲酒。不見酒家覆瓿布、日月糜爛。」
群曰「不爾、不見糟肉、乃更堪久。」
群嘗書与親旧「今年田得七百斛秫米、不了麴糱事。」

C:23:025
有人譏周僕射与親友言戯、穢雑無検節。
周曰「吾若万里長江、何能不千里一曲。」

C:23:026
温太真位未高時、屢与揚州、淮中估安樗、与輒不竟。
嘗一過、大輸物、戯屈、無因得反。
与庾亮善、於舫中大喚亮曰「卿可贖我。」
庾即送直、然後得還。経此数四。

C:23:027
温公喜慢語、卞令礼法自居。
至庾公許、大相剖撃。
温発口鄙穢、庾公徐曰「太真終日無鄙言。」

C:23:028
周伯仁風徳雅重、深過危乱。
過江積年、恒大飲酒。
嘗経三日不醒、時人謂之「三日僕射。」

C:23:029
衛君長為温公長史、温公甚善之。
毎率爾提酒脯就衛、箕踞相対弥日。衛往温許亦爾。

C:23:030
蘇峻乱、諸庾逃散。庾冰時為呉郡、単身奔亡、民吏皆去。
唯郡卒独以小船載冰出錢塘口、蘧篨覆之。
時峻賞募覓冰、属所在搜検甚急。
卒舎船市渚、因飲酒酔還、舞棹向船曰「何処覓庾呉郡。此中便是。」
冰大惶怖、然不敢動。
監司見船小装狹、謂卒狂酔、都不復疑。
自送過浙江、寄山陰魏家、得免。
後事平、冰欲報卒、適其所顧。
卒曰「出自廝下、不原名器。少若執鞭、恒患不得快飲酒、使其酒足余年畢矣、無所復須。」
冰為起大舎、市奴婢、使門内有百斛酒、終其身。
時謂此卒非唯有智、且亦達生。

C:23:031
殷洪喬作予章郡、臨去都下人因附百許函書。
既至右頭、悉擲水中、因祝曰「沈者自不、服者自浮、殷洪喬不能作致書郵。」

C:23:032
王長史、謝仁祖同為王公掾。
長史云「謝掾能作異舞。」
謝便起舞、神意甚暇。
王公熟視、謂客曰「使人思安豊。」

C:23:033
王、劉共在杭南、酣宴於桓子野家。
謝鎮西往尚書墓還、葬後三日反器。
諸人欲要之、初遣一信、猶未許、然已停車。重要、便回駕。
諸人門外迎之、把臂便下、裁得脱幘著帽酣宴半坐、乃覚未脱衰。

C:23:034
桓宣武少家貧、戯大輸債主敦求甚切、思自振之方、莫知所出。
陳郡袁耽、俊邁多能。
宣武欲求於耽、耽時居艱、恐致疑、試以告焉。
応声便許、略無慊吝。
遂変服懐布帽随温去、与債主紅。
耽素有芸名、債主就局、曰「汝故当不辦作袁彦道邪。」遂共戯。
十万一擲、直上百万数。
投馬絶叫、傍若無人、探布帽擲対人曰「汝竟識袁彦道不。」

C:23:035
王光禄云「酒、正使人人自遠。」

C:23:036
劉尹云「孫承公狂士、毎至一処、常玩累日、或回至半路却返。」

C:23:037
袁彦道有二妹。一適殷淵源、一適謝仁祖。
語桓宣武云「恨不更有一人配卿。」

C:23:038
桓車騎在荊州、張玄為侍中、使至江陵、路経陽岐村、俄見一人、持半小籠生魚、径来造船云「有魚、欲寄作膾。」
張乃維舟而納之。問其姓字、称是劉遺民。
張素聞其名、大相忻待。
劉既知張銜命、問「謝安、王文度並佳不。」
張甚欲話言、劉了無停意。
既進膾、便去、云「向得此魚、観君船上当有膾具、是故来耳。」
於是便去。張乃追至劉家、為設酒、殊不清旨。
張高其人、不得已而飲之。
方共対飲、劉便先起、云「今正伐荻、不宜久廃。」
張亦無以留之。

C:23:039
王子猷詣郗雍州、雍州在内。
見有𣰅㲪云「阿乞那得此物。」
令左右送還家。郗出見之、王曰「向有大力者負之而趨。」
郗無忤色。

C:23:040
謝安始出西戯、失車牛、便杖策歩帰。
道逢劉尹、語曰「安石将無傷。謝乃同載而帰。」

C:23:041
襄陽羅友有大韻、少時多謂之癡。
嘗伺人祠、欲乞食、往太蚤、門未開。
主人迎神出見、問以非時、何得在此、答曰「聞卿、欲乞一頓食耳。」
遂隠門側。
至暁、得食便退了無怍容。
為人有記功、従桓宣武平蜀、按行蜀城闕観宇、内外道陌広狭、植種果竹多少、皆黙記之。
後宣武漂州与簡文集、友亦預焉。
共道蜀中事、亦有所遺忘、友皆名列、会無錯漏。
宣武験以蜀城闕簿、皆如其言。
坐者嘆服。謝公云「羅友詎減魏陽元。」
後為広州刺史、当之鎮、刺史桓豁語令莫来宿。
答曰「民已有前期。主人貧、或有酒饌之費、見与甚有旧、請別日奉命。」
征西密遣人察之。
至日、乃往荊州門下書佐家、処之怡然、不異勝達。
在益州語児云「我有五百人食器。」
家中大驚。其由来清、而忽有此物、定是二百五十沓烏樏。

C:23:042
桓子野毎聞清歌、輒喚「奈何。」
謝公聞之曰「子野可謂一往有深情。」

C:23:043
張湛好於齋前種松柏。
時袁山松出游、毎好令左右作挽歌。
時人謂「張屋下陳尸、袁道上行殯。」

C:23:044
羅友作荊州従事、桓宣武為王車騎集別。
友進、坐良久、辞出、宣武曰「卿向欲咨事、何以便去。」
答曰「友聞白羊肉美、一生未会得吃、故冒前耳、無事可咨。今已飽、不復須駐。」
了無慚色。

C:23:045
張驎酒後挽歌甚凄苦、桓車騎曰「卿非田横門人、何乃頓爾至致。」

C:23:046
王子猷嘗暫寄人空宅住、便令種竹。
或問「暫住何煩爾。」王嘯詠良久、直指竹曰「何可一日無此君。」

C:23:047
王子猷居山陰、夜大雪、眼覚、開室、命酌酒。
四望皎然。因起彷徨、詠左思招隠詩。
忽憶戴安道、時戴在剡、即便夜乗小船就之。
経宿方至、造門不前而近。
人問其故、王曰「吾本乗興而行、興尽而返、何必見戴。」

C:23:048
王衛軍云「酒正自引人著勝地。」

C:23:049
王子猷出都、尚渚下。
旧聞桓子野善吹笛、而不相識。
遇桓於岸上過、王在船中、客有識之者、云是桓子野。
王便令人与相聞云「聞君善吹笛、試為我一奏。」
桓時已貴顕、素聞王名、即使回下車、踞胡、為作三調。
弄畢、便上車去。客主不交一言。

C:23:050
桓南郡被召作太子洗馬、船泊荻渚。
王大服散後已小酔、往看桓。
桓為設酒、不能冷飲、頻語左右「令温酒来。」
桓乃流涕嗚咽、王便欲去。
桓公手由掩涙、因謂王曰「犯我家諱、何預卿事。」王嘆曰「霊宝故自達。」

C:23:051
王孝伯問王大「阮籍何如司馬相如。」王大曰「阮籍胸中塁塊、故須酒澆之。」

C:23:052
王仏大嘆言「三日不飲酒、覚形神不復相親。」

C:23:053
王孝伯言「名士不必須奇才、但使常得無事、痛飲酒、熟読離騷、便可称名士。」

C:23:054
王長史登茅山、大慟哭曰「瑯邪王伯輿、終当為情死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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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4:簡傲第二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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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4:001
晋文王功徳盛大、坐席厳敬、擬於王者。
唯阮籍在坐、箕踞嘯歌、酣放自若。

C:24:002
王戎弱冠詣阮籍、時劉公榮在坐。
阮謂曰「偶有二斗美酒、当与君共飲、彼公榮者、無預焉。」
二人交觴酬酢、公榮遂不得一杯、而言語談戯、三人無異。
或有問之者、阮答曰「勝公榮者、不得不与飲酒。不如公榮者、不可不与飲酒。唯公榮、可不与飲酒。」

C:24:003
鐘士季精有才理、先不識嵇康。
鐘要于時賢俊之士、倶往尋康。
康方大樹下鍛、向子期為佐鼓排。
康揚槌不輟、傍若無人、移時不交一言。
鐘起去、康曰「何所聞而来。何所見而去。」
鐘曰「聞所聞而来、見所見而去。」

C:24:004（鳳字）
嵇康与呂安善、毎一相思、千里命駕。
安後来、値康不在、鼓出戸延之、不入。
題門上作鳳字而去。
喜不覚、猶以為欣故作。
鳳字、凡鳥也。

C:24:005
陸士衡初人洛、咨張公所宜詣、劉道真是其一。
陸既往、劉尚在哀制中。
性嗜酒、礼畢、初無他言、唯問「東呉有長柄壺廬、卿得種来不。」
陸兄弟殊失望、乃悔往。

C:24:006
王平子出為荊州、王太尉及時賢送者傾路。
時庭中有大樹、上有鵲巣。
平子脱衣巾、径上樹取鵲子涼衣拘閡樹枝、便復脱去。
得鵲子還、下弄、神色自若、傍若無人。

C:24:007
高坐道人於丞相坐、恒偃臥其側。
見卞令、粛然改容云「彼是礼法人。」

C:24:008
桓宣武作徐州、時謝奕為晋陵。
先粗経虚懐、而乃無異常。
及桓荊州、将西之間、意気甚篤、奕弗之疑。
唯謝虎子婦王悟其旨。
毎曰「桓荊州用意殊異、必与晋陵倶西矣。」
俄而引奕為司馬。奕既上、猶推布衣交。
在温坐、岸幘嘯詠、無異常日。
宣武毎曰「我方外司馬。」
遂因酒、転無朝夕礼。桓舎入内、奕復随去。
後至奕酔、温往主許避之。
主曰「君無狂司馬、我何由得相見。」

C:24:009
謝万在兄前、欲起索便器。
于時阮思曠在坐曰「新出門戸、篤而無礼。」

C:24:010
謝中郎是王藍田女婿、嘗著白綸巾、肩輿径至揚州聴事見王。
直言曰「人言君侯癡、君信自癡。」藍田曰「一非無此論、但晩令耳。」

C:24:011
王子猷作桓車騎兵参軍、桓問曰「卿何署。」
答曰「不知何署、時見牽馬来、似是馬曹。」
桓又問「官有幾馬。」答曰「不問馬何由知其数。」又問「馬比死多少。」
答曰「未知生、焉知死。」

C:24:012
謝公嘗与謝万共出西、過呉郡。
阿万欲相与共萃王恬許、太傅云「恐伊不必酬汝意、不足爾。」
万猶苦要、太傅堅不回、万乃独往。
坐少時、王便入門内、謝殊有欣色、以為厚待己。
良久、乃沐頭散髪而出、亦不坐、仍據胡床、在中庭曬頭、神気傲邁、了無相酬対意。
謝於是乃還。未至船、逆呼太傅。
安曰「阿螭不作爾。」

C:24:013
王子猷作桓車騎参軍。
桓謂王曰「卿在府久、比当相料理。」
初不答、直高視、以手版拄頬云「西山朝来、致有爽気。」

C:24:014
謝万北征、常以嘯詠自高、未嘗扶慰衆士。
謝公甚器愛万、而審其必敗、乃倶行。
従容謂万曰「汝為元帥、宜数喚諸将宴会、以説衆心。」万従之。
因召集諸将、都無所説、直以如意指四坐云「諸君皆是勁卒。」
諸将甚仇恨之。謝公欲深著恩信、自隊主将帥以下、無不身造、厚相遜謝。
及万事敗、軍中因欲除之。
復云「当為隠士。」故幸而得免。

C:24:015
王子敬兄弟見郗公、躡復問訊、甚修外生礼。
及嘉賓死、皆著高屐、儀容慢。
命堂、皆云有事、不暇坐。
既去、郗公慨然曰「使嘉賓不死、鼠輩敢爾。」

C:24:016

王子猷嘗行過呉中、見一士大夫家極有好竹。
主已知子猷当往、乃灑埽施設、在聴事坐相待。
王肩与径造竹下、諷嘯良久。
主已失望、猶冀還当通、遂直欲出門。
主人大不堪、便令左右閉門不聴出。
王更以此賞主人、乃留坐、尽歓而去。

C:24:017
王子敬自会稽経呉、聞顧辟疆有名園。
先不識主人、径往其家、値顧方集賓友酣燕。
而王游歴既畢、指麾好悪、傍若無人。
服勃然不堪曰「傲主人、非礼也、以貴驕人、非道也。失此二者、不足齒人、傖耳。」
便駆其左右出門。
王独在与上回転、顧望左右移時不至、然後令送著門外、怡然不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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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5:排調第二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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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5:001
諸葛瑾為予州、遣別駕到台、語云「小児知談、卿可与語。」
連往詣恪、属不与相見。
後於張輔呉坐中相遇、別駕喚恪「咄咄郎君。」
恪因嘲之曰「予州乱矣、何咄咄之有。」
答曰「君明臣賢、未聞其乱。」
恪曰「昔唐堯在上、四兇在下。」
答曰「非唯四兇、亦有丹朱。」
於是一坐大笑。

C:25:002
晋文帝与二共車、過喚鐘会同載、即駛車委去。
此出、已遠。既至、因嘲之曰「与人期行、何以遲遲。望卿遙遙不至。」
会答曰「矯然懿士。何必同群。」
帝復問会「皐繇何如人。」
答曰「上不及堯舜下不逮周、孔亦一時之懿士。」

C:25:003
鐘毓為黄門郎、有機警、在景王坐燕飲。
時陳群子玄伯、武周子元夏同在坐、共潮毓。
景王曰「皐繇何如人。」対曰「古之懿士。」
顧謂玄伯、元夏曰「君子周而不比、群而不党。」

C:25:004
嵇、阮、山、劉在竹林酣飲、王戎後往。
歩兵曰「俗物已復来敗人意。」
王笑曰「卿輩意、亦復可敗邪。」

C:25:005
晋武帝問孫皓「聞南人好作爾汝歌、頗能為不。」
皓正飲酒、因挙觴勧帝而言曰「昔与汝為鄰、今与汝為臣。上汝一杯酒、令汝寿万春。」
帝悔之。

C:25:006（漱石枕流）
孫子荊年少時欲隠、語王武子「当枕石漱流」、誤曰漱石枕流。
王曰「流可枕、石可漱乎。」
孫曰「所以枕流、欲洗其耳。所以漱石、欲礪其齒。」

C:25:007
頭責秦子羽云「子会不如太原温顒、穎川荀、范陽張華、士卿劉許、義陽鄒淇、河南鄭詡。此数子者、或謇吃無宮商、或陋希言語、或淹伊多姿態、或歓嘩少智諝、或口如含膠飴、或頭如巾虀杵。而猶以文采可観、意思詳序、攀龍附鳳、並登天府。」

C:25:008
王渾与婦鐘氏共坐、見武子従庭過、渾欣然謂婦曰「生児如此、足慰人意。」
婦笑曰「若使新婦得配参軍、生児故可不如此。」

C:25:009
荀鳴鶴、陸士龍二人未相識、俱会張茂先坐。
張令共語。以其並有大才、可勿作常語。
陸挙手曰「雲間陸士龍。」荀答曰「日下荀鳴鶴。」
陸曰「既開青雲覩白雉、何不張爾弓、布爾矢。」
荀答曰「本謂雲龍、定是山鹿野麋。獣弱弩強、是以発遲。」
張乃撫掌大笑。

C:25:010
陸太尉詣王丞相、王公食以酪。
陸還遂病。
明日与王箋云「昨食酪小過、過夜委頓。民雖呉人、幾為傖鬼。」

C:25:011
元帝皇子生、普賜群臣。
殷洪喬謝曰「皇子誕育、普天同慶。臣無動焉、而猥頒厚賚。」
中宗笑曰「此事豈可使卿有動邪。」

C:25:012
諸葛令、王丞相共争姓族先後、王曰「何不言葛、王、而去王、葛。」
令曰「譬言驢馬、不言馬驢、驢寧勝馬邪。」

C:25:013
劉真長始見王丞相、時盛暑之、丞相以腹熨弾棋局、曰「何乃渹。」
劉既出、人問「見王公云何。」
劉曰「未見他異、唯聞作呉語耳。」

C:25:014
王公与朝士共飲酒、挙琉璃碗謂伯仁曰「此碗腹殊空、謂之宝器、何邪。」
答曰「此碗英英、誠為清徹、所以為宝耳。」

C:25:015
謝幼輿謂周侯曰「卿類社樹、遠望之、峨峨払青天。就而視之、其根則群狐所托、下聚溷而已。」
答曰「枝條払青天、不以為商。群狐乱其下、不以為濁。聚溷之穢、卿之所保、何足自称。」

C:25:016
五長予勧便和令、丞相愛恣甚篤。
毎共囲棋、丞相欲挙行、長予按指不聴。
丞相笑曰「詎得爾。相与似有瓜葛。」

C:25:017
明帝問周伯仁「真長何如人。」答曰「故是千斤特。」
王公笑其言。伯仁曰「不如巻角、有盤辟之好。」

C:25:018
王丞相枕周伯仁膝、指其腹曰「卿此中何所有。」
答曰「此中空洞無物、然容卿輩数百人。」

C:25:019
干宝向劉真長、叙其捜神記、劉曰「卿可謂鬼之董狐。」

C:25:020
許文思往顧和許、顧先在帳中眼。
許至、便径就床角枕共語。
既而喚顧共行、顧乃命左右取枕上新衣、易己体上所著。
許笑曰「卿乃復有行来衣乎。」

C:25:021
康僧淵自深而鼻高、王丞相毎調之。
僧淵曰「鼻者面之山、目者面之淵。山不高則不霊、淵不深則不清。」

C:25:022
何次道往瓦官寺体拝甚勤。
阮思曠語之曰「卿志大宇宙、勇邁終古。」
何曰「卿今日何故忽見推。」
阮曰「我図数千戸郡、尚不能得。卿乃図作仏、不亦大乎。」

C:25:023
庾征西大征胡、既成行、止鎮襄陽。
殷章与書、送一折角如意以調之。
庾答書曰「得所致、雖是敗物、猶欲理而用之。」

C:25:024
桓大司馬乗雪欲猪、先過王、劉諸人許。
真長見其装束単急、問「老賊欲持此何作。」
桓曰「我若不為此、卿輩亦那得坐談。」

C:25:025
褚季野問孫盛「卿国史何当成。」
孫云「久応竟、在公無暇、故至今日。」
褚曰「古人『述而不作』、何必在蚕室中。」

C:25:026
謝公在東山、朝命屢降而不動。
後出為桓宣武司馬、将発新亭、朝士咸出瞻送。
高霊時為中丞、亦往相祖。
先時、多少飲酒、因倚如酔、戯曰「卿屢違朝旨、高臥東山、諸人毎相与言『安石不肯出、将如蒼生何』。今亦蒼生将如卿何。」
謝笑而不答。

C:25:027
初、謝安在東山居、布衣、時兄弟已有富貴者、翕集家門、傾動人物。
劉夫人戯謂安曰「大丈夫不当如此乎。」
謝乃捉鼻曰「但恐不免耳。」

C:25:028
支道林因人就深公買印山、深公答曰「未聞巣、由買山而隠。」

C:25:029
王、劉毎不重蔡公。
二人嘗詣蔡、語良久、乃問蔡曰「公自言何如夷甫。」
答曰「身不如夷甫。」
王、劉相目而笑曰「公何処不如。」
答曰「夷甫無君輩客。」

C:25:030
張呉与年八歳、虧齒、先達知其不常、故戯之曰「君口中何為開狗竇。」
張応声答曰「正使君輩従此中出入。」

C:25:031
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臥。
人問其故、答曰「我曬書。」

C:25:032
謝公始有東山之志、後厳命屢臻、勢不獲已、始就桓公司馬。
于時人有餉桓公薬草中有遠志。
公取以問謝「此薬又名小草、何一物而有二称。」謝未即答。
時郝隆在坐、応声答曰「此甚易解。処則為遠志、出則為小草。」
謝甚有愧色。桓公目謝而笑曰「郝参軍此過乃不悪、亦極有会。」

C:25:033
庾園客詣孫監、値行、見斉荘在外、尚幼、而有神意。
庾試之曰「孫安国何在。」即答曰「庾稚恭家。」
庾大笑曰「諸孫大盛、有児如此。」又答曰「未若諸庾之翼翼。」
還、語人曰「我故勝、得重喚奴父名。」

C:25:034
范玄平在簡文坐、談欲屈、引王長史曰「卿助我。」
王曰「此非抜山力所能助。」

C:25:035
郝隆為桓公南蛮参軍、三月三日会、作詩。不能者、罰酒三升。
隆初以不能受罰、既飲、攬筆便作一句云「隅躍清池。」
桓問「隅是何物。」答曰「蛮名魚為隅。」
桓公曰「作詩何以作蛮語。」隆曰「千里投公、始得蛮府参軍、那得不作蛮語也。」

C:25:036
袁羊嘗詣劉恢、恢在内眠未起。
袁因作詩調之曰「角枕粲文茵、錦衾爛長筵。」
劉尚晋明帝女、主見詩、不平曰「袁羊、古之遺狂。」

C:25:037
殷洪遠答孫興公詩云「聊復放一曲。」
劉真長笑其語拙、問曰「君欲云那放。」
殷曰「臘亦放、何必其槍鈴邪。」

C:25:038
桓公既廃海西、立簡文、侍中謝公見桓公拝。
桓驚笑曰「安石、卿何事至爾。」
謝曰「未有君拝於前、臣立於後。」

C:25:039
郗重熙与謝公書、道「王敬仁聞一年少懐問鼎。不知桓公徳衰、為復後生可畏。」

C:25:040
張蒼梧是張憑之祖、嘗語憑父曰「我不如汝。」
憑父未解所以。蒼梧曰「汝有佳児。」
憑時年数歳、斂手曰「阿翁、詎宜以子戯父。」

C:25:041
習鑿齒、孫興公未相識、同在桓公坐。
桓語孫「可与参軍共語。」
孫云「蠢爾蛮荊、敢与大邦為讎。」
習云「薄伐獫狁、至于太原。」

C:25:042
桓豹奴是王丹陽外生、形似其舅、桓甚諱之。
宣武云「不恒相似、時似耳。恒似是形、時似是神。」
桓逾不説。

C:25:043
王子猷謝万、林公先在坐、瞻矚甚高。
王曰「若林公鬚髪並全、神情当復勝此不。」
謝曰「唇齒相須、不可以偏亡。鬚髪何関於神明。」
林公意甚悪、曰「七尺之軀、今日委君二賢。」

C:25:044
郗司空拝北府、王黄門詣郗門拝、云「応変将略、非其所長。」
驟詠之不已。郗倉謂賓曰「公今日拝、子猷言語殊不遜、深不可容。」
嘉賓曰「此是陳壽作諸葛評。人以汝家比武侯、復何所言。」

C:25:045
王子猷詣謝公、謝曰「云何七言時。」
子猷承問、答曰「昂昂若千里之駒、泛泛若水中之鳧。」

C:25:046
王文度、范榮期倶為簡文所要。范年大而位小、王年小而位大。
将前、更相推在前。既移久、王遂在范後。
王因謂曰「簸之揚之、糠秕在前。」
范曰「洮之太之、沙礫在後。」

C:25:047
劉遵祖少為殷中軍所知。
称之於庾公。
庾公甚忻然、便取為佐。
既見、坐之独榻上与語。
劉爾日殊不称、庾小失望、遂名之為羊公鶴。
昔羊叔子有鶴善舞、嘗向客称之。
客試使駆来、氃氋而不肯舞。故称比之。

C:25:048
魏長斉雅有体量、而才学非所経。
初宦当出、虞存嘲之曰「与卿約法三章。談者死、文筆者刑、商略抵罪。」
魏怡然而笑、無忤於色。

C:25:049
郗嘉賓書与袁虎、道戴安道、謝居士云「恒任之風、当有所弘耳。」
以袁無恒、故以此激之。

C:25:050
范啓与郗嘉賓書曰「子敬挙体無饒縦、掇皮無余潤。」
郗答曰「挙体無余潤、何如挙体非真者。」
范性矜仮多煩、故嘲之。

C:25:051
二郗奉道、二何奉仏、皆以財賄。
謝中郎云「二郗諂於道、二何佞於仏。」

C:25:052
王文度在西州、与林法師講、韓、孫諸人並在坐。
林公理毎欲小屈。
孫興公曰「法師今日如著弊絮在荊棘中、触地挂閡。

C:25:053
范榮期見郗超俗情不談、戯之曰「夷、斉、巣、許、一詣垂名、何必労神苦形、支策據梧邪。」
郗未答。
韓康伯曰「何不合游刃皆虚。」

C:25:054
簡文在上行。
右軍与孫興公在後。
右這国指簡文語孫曰「此啖名客。」
簡文顧曰「天下自有利齒児。」
後王光禄作会稽、謝車騎出曲阿祖之。
王孝伯罷秘書丞在坐。
謝言及此事、因視孝伯曰「王丞齒似不鈍。」
王曰「不鈍、頗亦験。」

C:25:055
謝遏夏月嘗仰臥。
謝公清晨卒来。
不暇箸衣。
跣出屋外、方躡履問訊。
公曰「汝可謂前倨而後恭。」

C:25:056
顧長康作殷荊州佐、請仮還東。
爾時例不給布颿。
顧苦求之、乃得発至破冢、遭風大敗。
作箋与殷云「地名破冢、真破冢而出。行人安穏、布颿無恙。」

C:25:057
符朗初過江、王咨議大好事、問中国人物及風土所生、終無極已。
朗大患之。
次復問奴婢貴賤、朗云「謹厚有識中者乃至十万、無意為奴婢問者止数千耳。」

C:25:058
東府客館是版屋。
謝景重詣太傅、時賓客満中、初不交言、直仰視云「王乃復西戎其屋。」

C:25:059
顧長康啖甘蔗、先食尾。
人問所以、云「漸至佳境。」

C:25:060
孝武属王珣求女、曰「王敦、桓温、磊砢之流、既不可復得。且小如意、亦好予人家事。酷非所須。正如真長、子敬比、最佳。」
珣挙謝混。後袁山松欲擬謝婚。
王曰「卿莫近禁臠。」

C:25:061
桓南郡与殷荊州語次、因共作了語。
顧愷之曰「火焼平原無遺燎。」
桓曰「白布纏棺豎旒旐。」
殷曰「投魚深淵放尺鳥。次復作危語。」
桓曰「矛頭淅米剣頭炊。」
殷曰「百歳老翁攀枯枝。」
顧曰「井上轆轤臥嬰児。殷有一参軍在坐、云「盲人騎瞎馬、夜半臨深池。」
殷曰「咄咄逼人。仲堪眇目故也。」

C:25:062
桓玄出射。
有一劉参軍与周参軍朋賭、垂成、唯少一破。
劉謂周曰「卿此起不破、我当撻卿。」
周曰「何至受卿撻。」
劉曰「伯禽之貴、尚不免撻、而況於卿。」
周殊無忤色。
桓語庾伯鸞曰「劉参軍宜停読書、周参軍且勤学問。」

C:25:063
桓南郡与道曜老子。
王侍中為主簿在坐。
桓曰「王主簿、可顧名思義。」
王未答、且大笑。
桓曰「王思道能作大家児笑。」

C:25:064
祖広行恒縮頭。
詣桓南郡、始下車、桓曰「天甚晴朗、祖参軍如従屋漏中来。」

C:25:065
桓玄素軽桓崖。
崖在京下有好桃、玄連就求之、遂不得佳者。
玄与殷仲文書、以為嗤笑曰「徳之休明、粛慎貢其矢。如其不爾、籬壁間物亦不可得也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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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6:軽詆第二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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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6:001
王太尉問眉子「汝叔名士、何以不相推重。」
眉子曰「何有名士終日妄語。」

C:26:002
庾元語周伯仁「諸人皆以君方楽。」
周曰「何楽。謂楽毅邪。」
庾曰「不爾、楽令耳。」
周曰「何乃刻画無塩、以唐突西子也。」

C:26:003
深公云「人謂庾元名士、胸中柴棘三斗許。」

C:26:004
庾公権重、足傾王公。
庾在石頭、王在冶城坐、大風揚塵。
王以扇払塵曰「元規塵汙人。」

C:26:005
王右軍少時甚渋訥。
在大将軍許、王、庾二公後来、右軍便起欲去。
大将軍留之曰「爾家司空、元、復可所雑。」

C:26:006
王丞相軽蔡公曰「我与安期、千里共游洛水辺、何処聞有蔡充児。」

C:26:007
褚太傅初渡江、嘗入東、至金昌亭、呉中豪右、燕集亭中。
褚公雖素有重名、于時造次不相識別。
敕左右多与茗汁、少著粽。
汁尽輒益、使終不得食。
褚公飲訖、徐挙手共語云「褚季野。」
於是四座驚散、無不狼狽。

C:26:008
王右軍在南、丞相与書、毎嘆子姪不令云「虎、虎犢、還其所如。」

C:26:009
褚太傅南下、孫長楽於船中視之。
言次、及劉真長死、孫流涕、因諷詠曰「人之云亡、邦国殄瘁。」
褚大怒曰「真長平生、何嘗相比数、而卿今日作此面向人。」
孫回泣向褚曰「卿当念我。」
時咸笑其才而性鄙。

C:26:010
謝鎮西書与殷𫝊州、為真長求会稽。
殷答曰「真長標同伐異、侠之大者。常謂使君降階為甚、乃復為之駆馳邪。」

C:26:011
桓公人洛、過淮泗、踐北境、与諸僚属登平乗楼、眺矚中原、
慨然曰「遂使神州陸沈、百年丘墟、王夷甫諸人、不得不任其責。」
袁虎率而対曰「連自有廃与、豈必諸人之過。」
桓公懍然作色、顧謂四坐曰「諸君頗聞劉景升不。有大牛重斤、啖芻豆十倍於常牛、負重致遠、会不若一羸。魏武人荊州、烹以饗士卒、于時莫不称快。」
意以況袁。
四坐既駭、袁亦失色。

C:26:012
袁虎伏滔同在桓公府、桓公毎游燕、輒命袁伏。
袁甚恥之、恒嘆曰「公之厚意、未足以榮国士、与伏滔比肩、亦何辱如之。」

C:26:013
高柔在東、甚為謝仁祖所重。
既出、不為王、劉所知。
仁祖曰「近見高柔、大自敷奏、然未有所得。」
真長云「故不可在偏地居、軽在角䚥、為人作議論。」
高柔聞之云「我就伊無所求。」
人有向真長学此言者。
真長曰「我実亦無可与伊者。」
然游燕猶与諸人書、可要安固。
安固者、高柔也。

C:26:014
劉尹、江彪、王叔虎、孫興公同坐。
江、王有相軽色。
彪以手歙叔虎云「酷吏。」詞色甚強。
劉尹顧謂「此是嗔邪。非特是醜言声、拙視瞻。」

C:26:015
孫綽作列仙商丘子賛曰「所牧何物。殆非真猪。儻遇風雲為我龍攄。」
時人多以為能。
正藍田語人云「近見孫家児作文、道何物真猪也。」

C:26:016
桓公欲遷都、以張拓定之業。
孫長楽上表諫。
上議甚有理。
桓見表心服、而忿其為異、令人致意孫云「君何不尋遂初賦、而強知人家国事。」

C:26:017
孫長東兄弟就謝公宿、言至款雑。
劉夫人壁後聴之、具聞其語。
謝公明日還問「昨客何似。」
劉対曰「亡兄門、未有如此賓客。」
謝深有愧色。

C:26:018
簡文与許玄度共語。
許云「挙君親以為難。」
簡文便不復答。
許去後而言曰「玄度故可不至於此。」

C:26:019
謝万寿春敗後、還書与王右軍云「慚負宿顧。」
右軍推書曰「此禹、湯之戒。」

C:26:020
蔡伯睹睞笛椽、孫興公聴妓、振且擺折。
王右軍聞、大嗔曰「三祖寿楽器、虺瓦弔。吊孫家児打折。」

C:26:021
王中郎与林公絶不相得。
王謂林公詭弁、林公道王云著膩顔、帢𦅖布単衣、挟左伝、逐鄭康成車後、問是何物塵垢嚢。

C:26:022
孫長楽作王長史誄云「余与夫子、交非勢利、心猶澄水、同此玄味。」
王孝伯見曰「才士不遜、亡祖何至与此人周旋。」

C:26:023
謝太傅謂子姪曰「中郎始是独有千載。」
車騎曰「中郎衿抱未虚、復那得独有。」

C:26:024
庾道季托謝公曰「裴郎云『謝安謂裴郎乃可不悪、何得為復飲酒』。裴郎又云『謝安目支道林、如九方皐之相馬、略其玄黄、取其俊逸』。」
謝公云「都無此二語、裴自為此辞耳。」
庾意甚不以為好、因陳東亭経酒壚下賦。
読畢、都不下賞裁。
直云「君乃復作裴氏学。」
於此語林遂廃。
今時有者、皆是先這与、無復謝語。

C:26:025
王北中郎不為林公所知、乃著論沙門不得為高士論。
大略云「高士必在於縦心調暢、沙門雖云俗外、反更束於教、非情性自得之謂也。」

C:26:026
人問顧長康「何以不作洛生詠。」答曰「何至作老婢声。」

C:26:027
殷顗庾恒並是謝鎮西外孫。
殷少而率悟。
庾毎不推。
嘗倶詣謝公、謝公熟視殷曰「阿巣故似鎮西。」
於是庾下声語曰「定何似。」
謝公復云「巣頬似鎮西。」
庾復云「頬似足作健不。」

C:26:028
旧目韓康伯「将肘無風骨。」

C:26:029
符宏叛来帰国。
謝太傅毎加接引。
宏自以有才、多好上人、坐上無折之者。
適王子猷来、太傅使共語。
子猷直孰視良久、回語太傅云「亦復竟不異人。」
宏大慚而退。

C:26:030
支道林入東、見王子猷兄弟還。
人問「見諸王何如。」
答曰「見一群白頸烏、但聞喚唖唖声。」

C:26:031
王中郎挙許玄度為吏部郎。
郗重熙曰「相王好事、不可使阿訥在坐。」

C:26:032
王与道謂謝望蔡、霍霍如失鷹師。

C:26:033
桓南郡毎見人不快、輒嗔云「君得哀家梨、当復不蒸食不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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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7:仮譎第二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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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7:001
魏武少時、嘗与袁紹好為游侠。
観人新婚、因潜入主人園中、夜叫呼云「有偸児賊。」
青廬中人出観。
魏武乃入、抽刃劫新帰与紹還出、失道、墜枳棘中、紹不能得動。
復大叫云「偸児在此。」
紹遑迫自擲出、遂以倶免。

C:27:002
魏武行役、失汲道、軍皆渇。
乃令曰「前有大梅林、饒子、甘酸。可以解渇。」
士卒聞之、口皆出水。
乗此得及前源。

C:27:003
魏武常言「人欲危己、己輒心動。」
因語所親小人曰「汝懐刃密来我側、我心説心動、執汝使行刑、汝但勿言其使、無他、当厚相報。」
執者信焉、不以為懼。
遂斬之。
此人至死不知也。
左右以為実、謀逆者挫気矣。

C:27:004
魏武常云「我眠中不可妄近、近便斫人、亦不自覚、左右宜深慎此。」
後陽眠、所幸一人窃以被覆之、因便斫殺。
自爾毎眠、左右莫敢近者。

C:27:005
袁紹年少時、曾遣人夜以剣擲魏武、少下、不著。
魏武揆之、其後来必高。
因帖臥床上、剣至果高。

C:27:006
王大将軍既為逆、頓軍姑孰。
晋明帝以英武之才、猶相猜憚、乃著戎服、騎巴馬、齋一金馬鞭、陰察軍形勢。
未至十余里、有一客姥、居店売食、帝過之、謂姥曰「王敦挙兵図逆、猜害忠良、朝朝廷駭懼、社稷是憂。故劬労晨夕、用相覘察。恐形跡危露、或致狼狽。追迫之日、姥其匿之。」
便与客姥馬鞭而去。
行敦営幣、匝而出。
軍士覚、曰「此非常人也。」
敦臥心動曰「此必黄須鮮卑奴来。」
命騎追之。
已覚多許里。
追士因問向姥「不見一黄須人騎馬度此邪。」
姥曰「去已久矣。」
不可復及。
於是騎人息意而反。

C:27:007
王右軍年減十歳時、大将軍甚愛之、恒置帳中眠。
大将軍嘗先出、右軍猶未起。
須臾銭鳳入、屏人論事、都忘右軍在中、便言逆節之謀。
右軍覚、既聞所論、知無活理、乃剔吐汙頭面被褥、詐孰眠。
敦論事造半、方意右軍未起、相与大驚曰「不得不除之。」
及開帳、乃見吐唾従横、信其実孰眠、於是得全。
于時称其有智。

C:27:008
陶公自上流来、赴蘇峻之難、令誅庾公。
謂必戮庾、可以謝峻。
庾欲奔窖、則不可。
欲会、恐見執、進退無計。
温公勧庾詣陶、曰「卿但遙拝、必無它、我為卿保之。」
庾従温言詣陶、至便拝。
陶自起止之、曰「庾元規何縁拝陶士行。」
畢、又降就下坐。
陶又自要起同坐。
坐定、庾乃引咎責躬、深相遜謝。
陶不覚釈然。

C:27:009
温公喪婦。
従姑劉氏、家値乱離散、唯有一女。
甚有姿慧。
姑以属公覓婚。
公密有自婚意。
答曰「佳婿難得、但如嶠比云何。」
姑云「喪敗之余、乞粗存活、便足慰吾余年、何敢希汝比。」
却後少日、公報姑云「已覓得婚処、門地粗可、婿処、門地粗可、婿身名宦、尽不減嶠。」
因下玉鏡台一枚。姑大喜。
既婚、交礼。女以手披紗扇、撫掌大笑曰「我固疑是老奴、果如所卜。」
玉鏡台、是公為劉越石長史、北征劉聡所得。

C:27:010
諸葛令女、庾氏婦。
既寡、誓云「不復重出。」
此女性甚正強、無有登車理。
恢既許江思玄婚、乃移家近之。
初、誑女云「宜徙。」
於是家人一時去、独留女在後。
比其覚、已不復得出。
江郎莫来、女哭詈弥甚、積日漸歇。
江彪暝入宿、恒在対上。
後観其意転帖、彪乃詐厭、良久不悟、声気転急。
女乃呼婢云「喚江郎覚。」
江於是躍来就之曰「我自是天下男子。厭、何預卿事而見喚邪。既爾相関、不得不与人語。」
女黙然而慚、情義遂篤。

C:27:011
愍度道人始欲過江、与一傖道人為侶。
謀曰「用旧義在江東、恐不弁得食。」
便共立心無義。
既而此道人不成渡、愍度果講義積年。
後有傖人来、先道人寄語云「為我致意愍度、無義那可立。治此計、権救飢爾、無為遂負如来也。」

C:27:012
王文度弟阿智、悪乃不翅、当年長而無人与婚。
孫興公有一女、亦僻錯、又無嫁取理。
因詣文度、求見阿智。
既見、便陽言「此定可、殊不如人所伝。那得至今未有婚処。我有一女、乃不悪。但吾寒士、不宜与卿計、欲令阿智娶之。」
文度欣然而啓藍田云「興公向来、忽言欲与阿智婚。」藍田驚喜。
既成婚、女之頑嚚、欲過阿智。方知与公之詐。

C:27:013
范玄平為人、好用智数、而有時以多数失。
会嘗失官居東陽、桓大司馬在南州、故往投之。
桓時方欲招起屈滞、以傾朝廷。
且玄平在京、素亦有誉、桓謂遠来投己、喜躍非常。
比入至庭、傾身引望、語笑歓甚。
顧謂袁虎曰「范公且可作太常卿。」
范便謝其遠来意。
范雖実投桓、而恐以趨時損名、乃曰「雖懐朝宗、会有亡児瘞在此、故来省視。」
桓悵然失望向之虚佇一時都尽。

C:27:014
謝遏年少時、好箸紫羅香嚢、垂覆手。
太傅患之、而不欲傷其意、乃譎与賭、得即焼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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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8:黜免第二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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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8:001
諸葛厷在西朝、少有清譽、為王夷甫所重、時論亦以擬王。
後為継母族党所讒、誣之為狂逆。
将遠徙、友人王夷甫之徒、詣檻車与別。
厷問「朝廷何以徙我。」
王曰「言卿狂逆。」
厷曰「逆則応殺、狂何所徙。」

C:28:002（断腸）
桓公入蜀、至三峽中、部伍中有得猨子者。
其母縁岸哀号、行百余里不去、遂跳上船、至便即絶。
破視其腹中、腸皆寸寸断。
公聞之、怒、命黜其人。

C:28:003
殷中軍被廃、在信安、終日恒書空作字。
揚州吏民尋義逐之、竊視、唯作「咄咄怪事」四字而已。

C:28:004
桓公坐有参軍椅烝薤不時解、共食者又不助、而椅終不放、挙坐皆笑。
桓公曰「同盤尚不相助、況復危難乎。」
敕令免官。

C:28:005
殷中軍廃後、恨簡文曰「上人著百尺楼上、儋梯將去。」

C:28:006
鄧竟陵免官後赴山陵、過見大司馬桓公。
公問之曰「卿何以更瘦。」
鄧曰「有愧於叔達、不能不恨於破甑。」

C:28:007
桓宣武既廃太宰父子、仍上表曰「応割近情、以存遠計。若除太宰父子、可無後憂。」
簡文手答表曰「所不忍言、況過於言。」
宣武又重表、辞転苦切。
簡文更答曰「若晋室霊長、明公便宜奉行此詔。如大運去矣、請避賢路。」
桓公読詔、手戦流汗、於此乃止。
太宰父子、遠徙新安。

C:28:008
桓玄敗後、殷仲文還為大司馬咨議、意似二三、非復往日。
大司馬府聴前、有一老槐、甚扶疎。
殷因月朔、与衆在聴、視槐良久、嘆曰「槐樹婆娑、無復生意。」

C:28:009
殷仲文既素有名望、自謂必当阿衡朝政。
忽作東陽太守、意甚不平。
及之郡、至富陽、慨然歎曰「看此山川形勢、当復出一孫伯符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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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29:倹嗇第二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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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29:001
和嶠性至倹、家有好李、王武子求之、与不過数十。
王武子因其上直、率将少年能食之者、持斧詣園、飽共噉畢、伐之、送一車枝与和公。
問曰「何如君李。」和既得、唯笑而已。

C:29:002
王戎倹吝、其従子婚、与一単衣、後更責之。

C:29:003
司徒王戎、既貴且富、区宅僮牧、膏田水碓之属、洛下無比。
契疏鞅掌、毎与夫人燭下散籌筭計。

C:29:004
王戎有好李、賣之、恐人得其種、恒鑽其核。

C:29:005
王戎女適裴頠、貸銭数万。
女帰、戎色不説。女遽還銭、乃釈然。

C:29:006
衛江州在尋陽、有知旧人投之、都不料理、唯餉「王不留行」一斤。
此人得餉、便命駕。
李弘範聞之曰「家舅刻薄、乃復駆使草木。」

C:29:007
王丞相倹節、帳下甘果、盈溢不散。
涉春爛敗、都督白之、公令舍去。
曰「慎不可令大郎知。」

C:29:008
蘇峻之乱、庾太尉南奔見陶公。
陶公雅相賞重。陶性倹吝、及食、噉薤、庾因留白。
陶問「用此何為。」庾云「故可種。」
於是大歎庾非唯風流、兼有治実。

C:29:009
郗公大聚歛、有銭数千万。嘉賓意甚不同、常朝旦問訊。
郗家法。子弟不坐。因倚語移時、遂及財貨事。
郗公曰「汝正当欲得吾銭耳。」
迺開庫一日、令任意用。
郗公始正謂損数百万許。
嘉賓遂一日乞与親友、周旋略尽。
郗公聞之、驚怪不能已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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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0:汰侈第三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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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0:001
石崇毎要客燕集、常令美人行酒。
客飲酒不尽者、使黃門交斬美人。
王丞相与大將軍嘗共詣崇。
丞相素不能飲、輒自勉彊、至於沈酔。
毎至大将軍、固不飲、以観其変。
已斬三人、顔色如故、尚不肯飲。
丞相譲之、大将軍曰「自殺伊家人、何預卿事。」

C:30:002
石崇廁、常有十余婢侍列、皆麗服藻飾。
置甲煎粉、沈香汁之属、無不畢備。
又与新衣箸令出、客多羞不能如廁。
王大将軍往、脱故衣、箸新衣、神色傲然。
群婢相謂曰「此客必能作賊。」

C:30:003
武帝嘗降王武子家、武子供饌、並用琉璃器。
婢子百余人、皆綾羅褲𧟌、以手擎飲食。
烝豚肥美、異於常味。
帝怪而問之、答曰「以人乳飲豚。」
帝甚不平、食未畢、便去。
王石所未知作。

C:30:004
王君夫以𥹋糒澳釜、石季倫用蠟燭作炊。
君夫作紫糸布步障碧綾裹四十里、石崇作錦歩障五十里以敵之。
石以椒為泥、王以赤石脂泥壁。

C:30:005
石崇為客作豆粥、咄嗟便辦。
恒冬天得韭蓱虀。
又牛形状気力不勝王愷牛、而与愷出遊、極晚発、争入洛城、崇牛数十歩後、迅若飛禽、愷牛絶走不能及。
毎以此三事為搤腕。
乃密貨崇帳下都督及御車人、問所以。
都督曰「豆至難煮、唯予作熟末、客至、作白粥以投之。韭蓱虀是搗韭根、雑以麦苗爾。」
復問馭人牛所以駛。
馭人云「牛本不遲、由将車人不及制之爾。急時聴偏轅、則駛矣。」
愷悉従之、遂争長。
石崇後聞、皆殺告者。

C:30:006
王君夫有牛、名八百里駮、常瑩其蹄角。
王武子語君夫「我射不如卿、今指賭卿牛、以千万対之。」
君夫既恃手快、且謂駿物無有殺理、便相然可。
令武子先射。
武子一起便破的、卻拠胡床、叱左右「速探牛心来。」
須臾、炙至、一臠便去。

C:30:007
王君夫嘗責一人無服余衵、因直内箸曲閤重閨裡、不聴人将出。
遂飢経日、迷不知何処去。
後因縁相為垂死、迺得出。

C:30:008
石崇与王愷争豪、並窮綺麗、以飾輿服。
武帝、愷之甥也、毎助愷。
嘗以一珊瑚樹、高二尺許賜愷。
枝柯扶疏、世罕其比。愷以示崇。
崇視訖、以鐵如意擊之、應手而砕。
愷既惋惜、又以為疾己之宝、声色甚厲。
崇曰「不足恨、今還卿。」
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樹、有三尺四尺、條榦絶世、光彩溢目者六七枚、如愷許比甚衆。
愷惘然自失。

C:30:009
王武子被責、移第北邙下。
于時人多地貴、済好馬射、買地作埒、編銭幣地竟埒。
時人号曰金溝。

C:30:010
石崇毎与王敦入学戯、見顔、原象而歎曰「若与同升孔堂、去人何必有間。」
王曰「不知余人云何。子貢去卿差近。」
石正色云「士当令身名俱泰、何至以甕牖語人。」

C:30:011
彭城王有快牛、至愛惜之。
王太尉与射、賭得之。
彭城王曰「君欲自乗則不論。若欲噉者、当以二十肥者代之。既不廃噉、又存所愛。」
王遂殺噉。

C:30:012
王右軍少時、在周侯末坐、割牛心噉之。
於此改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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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1:忿狷第三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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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1:001
魏武有一妓、聲最清高、而情性酷悪。
欲殺則愛才、欲置則不堪。
於是選百人一時俱教。
少時、還有一人聲及之、便殺悪性者。

C:31:002
王藍田性急。嘗食雞子、以箸刺之、不得、便大怒、挙以擲地。
雞子於地円転未止、仍下地以屐齒蹍之、又不得、瞋甚、復於地取内口中、齧破即吐之。
王右軍聞而大笑曰「使安期有此性、猶当無一豪可論、況藍田邪。」

C:31:003
王司州嘗乗雪往王螭許。
司州言気少有牾逆於螭、便作色不夷。
司州覚悪、便輿床就之、持其臂曰「汝詎復足与老兄計。」
螭撥其手曰「冷如鬼手馨、彊来捉人臂。」

C:31:004
桓宣武与袁彦道樗蒱、袁彥道齒不合、遂厲色擲去五木。
温太真云「見袁生遷怒、知顔子為貴。」

C:31:005
謝無奕性麤彊。以事不相得、自往數王藍田、肆言極罵。
王正色面壁不敢動、半日。
謝去良久、転頭問左右小吏曰「去未。」答云「已去。」
然後復坐。時人歎其性急而能有所容。

C:31:006
王令詣謝公、值習鑿齒已在坐、当与併榻。
王徙倚不坐、公引之与対榻。
去後、語胡児曰「子敬実自清立、但人為爾多矜咳、殊足損其自然。」

C:31:007
王大、王恭嘗俱在何僕射坐。
恭時為丹陽尹、大始拝荊州。訖将乖之際、大勧恭酒。
恭不為飲、大逼彊之、転苦、便各以裙帯繞手。
恭府近千人、悉呼入齋、大左右雖少、亦命前、意便欲相殺。
射無計、因起排坐二人之間、方得分散。
所謂勢利之交、古人羞之。

C:31:008
桓南郡小児時、与諸従兄弟各養鵝共鬥。
南郡鵝毎不如、甚以為忿。
迺夜往鵝欄間、取諸兄弟鵝悉殺之。
既暁、家人咸以驚駭、云是変怪、以白車騎。
車騎曰「無所致怪、当是南郡戯耳。」
問果如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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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2:讒険第三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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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2:001
王平子形甚散朗、内実勁侠。

C:32:002
袁悦有口才、能短長説、亦有精理。
始作謝玄参軍、頗被礼遇。
後丁艱、服除還都、唯齎戦国策而已。
語人曰「少年時読論語、老子、又看荘、易、此皆是病痛事、当何所益邪。天下要物、正有戦国策。」
既下、説司馬孝文王、大見親待、幾乱機軸。俄而見誅。

C:32:003
孝武甚親敬王国宝、王雅。
雅薦王珣於帝、帝欲見之。
嘗夜与国宝、雅相対、帝微有酒色、令喚珣。
垂至、已聞卒伝声、国宝自知才出珣下、恐傾奪要寵、因曰「王珣当今名流、陛下不宜有酒色見之、自可別詔也。」
帝然其言、心以為忠、遂不見珣。

C:32:004
王緒數讒殷荊州於王国宝、殷甚患之、求術於王東亭。
曰「卿但数詣王緒、往輒屏人、因論它事、如此、則二王之好離矣。」殷従之。
国宝見王緒問曰「比与仲堪屏人何所道。」
緒云「故是常往来、無它所論。」
国宝謂緒於己有隠、果情好日疏、讒言以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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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3:尤悔第三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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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3:001
魏文帝忌弟任城王驍壮。
因在卞太后閤共囲棋、並噉棗、文帝以毒置諸棗蔕中。
自選可食者而進、王弗悟、遂雑進之。
既中毒、太后索水救之。
帝預敕左右毀缾罐、太后徒跣趨井、無以汲。
須臾、遂卒。復欲害東阿、太后曰「汝已殺我任城、不得復殺我東阿。」

C:33:002
王渾後妻、琅邪顏氏女。
王時為徐州刺史、交礼拝訖、王将答拝、観者咸曰「王侯州将、新婦州民、恐無由答拝。」王乃止。
武子以其父不答拝、不成礼、恐非夫婦。
不為之拝、謂為顔妾。顔氏恥之。以其門貴、終不敢離。

C:33:003
陸平原河橋敗、為盧志所讒、被誅。
臨刑嘆曰「欲聞華亭鶴唳、可復得乎。」

C:33:004
劉琨善能招延、而拙於撫御。
一日雖有数千人帰投、其逃散而去亦復如此。
所以卒無所建。

C:33:005
王平子始下、丞相語大将軍「不可復使羌人東行。」平子面似羌。

C:33:006
王大将軍起事、丞相兄弟詣闕謝。
周侯深憂諸王、始入、甚有憂色。
丞相呼周侯曰「百口委卿。」
周直過不應。既入、苦相存救。
既釈、周大説、飲酒。
及出、諸王故在門。
周曰「今年殺諸賊奴、当取金印如斗大繫肘後。」
大将軍至石頭、問丞相曰「周侯可為三公不。」丞相不答。
又問「可為尚書令不。」又不応。因云「如此、唯当殺之耳。」
復黙然。逮周侯被害、丞相後知周侯救己、嘆曰「我不殺周侯、周侯由我而死。幽冥中負此人。」

C:33:007
王導、温嶠俱見明帝、帝問温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。
温未答。頃、王曰「温嶠年少未諳、臣為陛下陳之。」
王迺具叙宣王創業之始、誅夷名族、寵樹同己。
及文王之末、高貴郷公事。
明帝聞之、覆面著床曰「若如公言、祚安得長。」

C:33:008
王大将軍於衆坐中曰「諸周由來未有作三公者。」有人答曰「唯周侯邑五馬領頭而不克。」
大将軍曰「我与周、洛下相遇、一面頓尽。値世紛紜、遂至於此。」因為流涕。

C:33:009
温公初受劉司空使勧進、母崔氏固駐之、嶠絶裾而去。
迄於崇貴、郷品猶不過也。毎爵皆発詔。

C:33:010
庾公欲起周子南、子南執辞愈固。
庾每詣周、庾従南門入、周従後門出。
庾嘗一往奄至、周不及去、相対終日。
庾従周索食、周出蔬食、庾亦彊飯、極歓。
並語世故、約相推引、同佐世之任。
既仕、至將軍二千石、而不称意。
中宵慨然曰「大丈夫乃為庾元規所賣。」
一歎、遂発背而卒。

C:33:011
阮思曠奉大法、敬信甚至。
大児年未弱冠、忽被篤疾。
児既是偏所愛重、為之祈請三宝、昼夜不懈。
謂至誠有感者、必当蒙祐。
而児遂不済。於是結恨釈氏、宿命都除。

C:33:012
桓宣武対簡文帝、不甚得語。
廃海西後、宜自申叙、乃予撰数百語、陳廃立之意。
既見簡文、簡文便泣下数十行。宣武矜愧、不得一言。

C:33:013
桓公臥語曰「作此寂寂、將為文、景所笑。」
既而屈起坐曰「既不能流芳後世、亦不足復遺臭万載邪。」

C:33:014
謝太傅於東船行、小人引船、或遲或速、或停或待、又放船従横、撞人触岸。
公初不呵譴。人謂公常無嗔喜。
曾送兄征西葬還、日莫雨駛、小人皆酔、不可處分。
公乃於車中、手取車柱撞馭人、声色甚厲。
夫以水性沈柔、入隘奔激。
方之人情、固知迫隘之地、無得保其夷粋。

C:33:015
簡文見田稲不識、問是何草。左右荅是稲。
簡文還、三日不出、云「寧有頼其末、而不識其本。」

C:33:016
桓車騎在上明畋猟。
東信至、傳淮上大捷。語左右云「群謝年少、大破賊。」因発病薨。
談者以為此死、賢於譲揚之荊。

C:33:017
桓公初報破殷荊州、曾講論語、至「富与貴、是人之所欲、不以其道得之不処。」
玄意色甚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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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4:紕漏第三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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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4:001
王敦初尚主、如廁、見漆箱盛乾棗、本以塞鼻、王謂廁上亦下果、食遂至尽。
既還、婢擎金澡盤盛水、琉璃碗盛澡豆、因倒箸水中而飲之、謂是乾飯。
群婢莫不掩口而笑之。

C:34:002
元皇初見賀司空、言及呉時事、問「孫皓燒鋸截一賀頭、是誰。」
司空未得言、元皇自憶曰「是賀劭。」司空流涕曰「臣父遭遇無道、創巨痛深、無以仰答明詔。」
元皇愧慚、三日不出。

C:34:003
蔡司徒渡江、見彭蜞、大喜曰「蟹有八足、加以二螯。」
令烹之。既食、吐下委頓、方知非蟹。
後向謝仁祖説此事、謝曰「卿讀爾雅不熟、幾為勧学死。」

C:34:004
任育長年少時、甚有令名。
武帝崩、選百二十挽郎、一時之秀彥、育長亦在其中。
王安豊選女婿、従挽郎搜其勝者、且択取四人、任猶在其中。
童少時神明可愛、時人謂育長影亦好。自過江、便失志。
王丞相請先度時賢共至石頭迎之、猶作疇日相待、一見便覚有異。
坐席竟、下飲、便問人云「此為茶。為茗。」
覚有異色、乃自申明云「向問飲為熱、為冷耳。」
嘗行従棺邸下度、流涕悲哀。
王丞相聞之曰「此是有情癡。」

C:34:005
謝虎子嘗上屋熏鼠。胡児既無由知父為此事、聞人道「癡人有作此者。」
戯笑之。時道此非復一過。
太傅既了己之不知、因其言次、語胡児曰「世人以此謗中郎、亦言我共作此。」
胡児懊熱、一月日閉齋不出。
太傅虚託引己之過、以相開悟、可謂徳教。

C:34:006
殷仲堪父病虚悸、聞床下蟻動、謂是牛鬥。
孝武不知是殷公、問仲堪「有一殷、病如此不。」
仲堪流涕而起「臣進退唯谷。」

C:34:007
虞嘯父為孝武侍中、帝従容問曰「卿在門下、初不聞有所献替。」
虞家富春、近海、謂帝望其意気、対曰「天時尚暖、䱥魚蝦𩸑未可致、尋当有所上献。」
帝撫掌大笑。

C:34:008
王大喪後、朝論或云「国宝応作荊州。」
国宝主簿夜函白事、云「荊州事已行。」
国宝大喜、而夜開閤、喚綱紀話勢、雖不及作荊州、而意色甚恬。
暁遣参問、都無此事。
即喚主簿数之曰「卿何以誤人事邪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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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5:惑溺第三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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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5:001
魏甄后惠而有色、先為袁熙妻、甚獲寵。
曹公之屠鄴也、令疾召甄、左右白「五官中郎已將去。」
公曰「今年破賊正為奴。」
 
C:35:002 
荀奉倩与婦至篤、冬月婦病熱、乃出中庭自取冷、還以身熨之。
婦亡、奉倩後少時亦卒。
以是獲譏於世。
奉倩曰「婦人徳不足称、当以色為主。」
裴令聞之曰「此乃是興到之事、非盛徳言、冀後人未昧此語。」
 
C:35:003
賈公閭後妻郭氏酷妒、有男児名黎民、生載周、充自外還、乳母抱児在中庭、児見充喜踊、充就乳母手中嗚之。
郭遙望見、謂充愛乳母、即殺之。
児悲思啼泣、不飲它乳、遂死。
郭後終無子。 

C:35:004
孫秀降晋、晋武帝厚存寵之、妻以姨妹蒯氏、室家甚篤。
妻嘗妒、乃罵秀為「貉子」。
秀大不平、遂不復入。
蒯氏大自悔責、請救於帝。
時大赦、群臣咸見。既出、帝独留秀、従容謂曰「天下曠蕩、蒯夫人可得従其例不。」
秀免冠而謝、遂為夫婦如初。
 
C:35:005
韓寿美姿容、賈充辟以為掾。
充毎聚会、賈女於青璅中看、見寿、説之。
恒懐存想、発於吟詠。
後婢往寿家、具述如此、並言女光麗。
寿聞之心動、遂請婢潜修音問。
及期往宿。寿蹻捷絶人、踰牆而入、家中莫知。
自是充覚女盛自払拭、説暢有異於常。
後会諸吏、聞寿有奇香之気、是外国所貢、一箸人、則歴月不歇。
充計武帝唯賜己及陳騫、余家無此香、疑寿与女通、而垣牆重密、門閤急峻、何由得爾。
乃託言有盗、令人修牆。
使反曰「其余無異、唯東北角如有人跡。而牆高、非人所踰。」
充乃取女左右婢考問、即以狀対。
充秘之、以女妻寿。
 
C:35:006 
王安豊婦、常卿安豊。
安豊曰「婦人卿婿、於礼為不敬、後勿復爾。」
婦曰「親卿愛卿、是以卿卿。我不卿卿、誰當卿卿。」
遂恒聴之。
 
C:35:007
王丞相有幸妾姓雷、頗預政事納貨。
蔡公謂之雷尚書。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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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:36:仇隟第三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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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:36:001
孫秀既恨石崇不与緑珠、又憾潘岳昔遇之不以礼。
後秀為中書令、岳省内見之、因喚曰「孫令、憶疇昔周旋不。」
秀曰「中心蔵之、何日忘之。」
岳於是始知必不免。
後収石崇、欧陽堅石、同日収岳。
石先送市、亦不相知。
潘後至、石謂潘曰「安仁、卿亦復爾邪。」
潘曰「可謂『白首同所帰』。」
潘金谷集詩云「投分寄石友、白首同所歸。」乃成其讖。

C:36:002
劉璵兄弟少時為王愷所憎、嘗召二人宿、欲黙除之。
令作阬、阬畢、垂加害矣。
石崇素与璵、琨善、聞就愷宿、知当有変、便夜往詣愷、問二劉所在。
愷卒迫不得諱、答云「在後齋中眠。」
石便径入、自牽出、同車而去。
語曰「少年、何以軽就人宿。」

C:36:003
王大将軍執司馬愍王、夜遣世将載王於車而殺之、当時不尽知也。
雖愍王家、亦未之皆悉、而無忌兄弟皆穉。
王胡之与無忌、長甚相暱、胡之嘗共遊、無忌入告母、請為饌。
母流涕曰「王敦昔肆酷汝父、仮手世将。吾所以積年不告汝者、王氏門彊、汝兄弟尚幼、不欲使此声著、蓋以避禍耳。」
無忌驚号、抽刃而出、胡之去已遠。

C:36:004
応鎮南作荊州、王脩載、譙王子無忌同至新亭与別、坐上賓甚多、不悟二人俱到。
有一客道「譙王丞致禍、非大将軍意、正是平南所為耳。」
無忌因奪直兵参軍刀、便欲斫。
脩載走投水、舸上人接取、得免。

C:36:005
王右軍素軽藍田、藍田晩節論誉転重、右軍尤不平。
藍田於会稽丁艱、停山陰治喪。
右軍代為郡、屢言出弔、連日不果。
後詣門自通、主人既哭、不前而去、以陵辱之。
於是彼此嫌隟大構。
後藍田臨揚州、右軍尚在郡、初得消息、遣一参軍詣朝廷、求分会稽為越州、使人受意失旨、大為時賢所笑。
藍田密令従事数其郡諸不法、以先有隟、令自為其宜。
右軍遂称疾去郡、以憤慨致終。

C:36:006
王東亭与孝伯語、後漸異。
孝伯謂東亭曰「卿便不可復測。」
答曰「王陵廷争、陳平従黙、但問克終云何耳。」

C:36:007
王孝伯死、懸其首於大桁。
司馬太傅命駕出至標所、孰視首、曰「卿何故趣、欲殺我邪。」

C:36:008
桓玄将簒、桓脩欲因玄在脩母許襲之。
庾夫人云「汝等近、過我余年、我養之、不忍見行此事。」